时渊回响
雪原的月光染着血锈色。
塞拉菲娜跪坐在青铜塔废墟中,掌心贴着腹部隆起的胎动。那些有规律的震颤正逐渐变得混乱——胎儿的心跳声里混入了梅尔蒂娜的笑声。
“他听得见...”渡鸦遗孤的残党首领被铁链锁在冰柱上,半张伊莱娜的脸正在融化,“每一声心跳都在喂养时渊里的母亲...”
话音未落,营地外围的雪地突然塌陷。腐臭的绿雾中爬出数百具混血种残骸,它们的伤口处伸出灰丝,在空中交织成梅尔蒂娜的轮廓。更可怕的是,每个残骸的腹部都鼓动着相同的胎动频率,与塞拉菲娜体内的婴儿完全同步。
“七百容器,七百通道。”梅尔蒂娜的虚影抚摸着塞拉菲娜的脸颊,“我的乖孙女...你该把星核还给祖母了...”
莱恩的量子态在塞拉菲娜身侧闪烁,魂焰凝聚成半透明的手臂按在她腹部:“切断共鸣...用青铜塔的遗骸...”
塔底的青铜心脏突然裂开,露出内部旋转的微型黑洞。塞拉菲娜的灵焰被吸入其中,瞬间看到了时渊的全貌——梅尔蒂娜的本体正被无数灰丝吊在时空裂隙中,她的腹部插着那支骨笛,笛身刻满初代守护者的忏悔录:
「吾以父之名,铸此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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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荆的魂焰,赤棘的灵焰,在青铜祭坛上凝成双生火种。
塞拉菲娜站在初代守护者的双心前。左侧心脏涌动着暴烈的魂焰,右侧则流淌着柔和的灵焰。晶刃卫队用七百教众的鲜血在祭坛周围绘出遴选法阵——这是初代留下的最后考验。
“选魂焰,胎儿将成为新魔王容器;选灵焰,你会立刻被净化成灰烬。”渡鸦遗孤首领的声带已被灰焰腐蚀,声音像砂纸摩擦,“或者...”
他突然挣脱锁链,将伊莱娜的半张脸撕下贴在自己胸口。灰焰暴涨中,他的身体重组为梅尔蒂娜年轻时的模样:“选第三条路...与我融合...”
莱恩的量子态在时空夹缝中咆哮。他试图用概率云干扰仪式,但梅尔蒂娜的灰丝早已渗透法阵核心。塞拉菲娜的视线开始模糊,记忆被强制回溯:
-五岁:铁匠父亲将她按进熔炉,炉底刻着“以赤棘换黑荆平安”
-十三岁:第一次灵焰失控,烧毁了整个村庄,却在灰烬中看到梅尔蒂娜的幻影
-白塔之战:莱恩消散时,胎儿用魂焰在她子宫刻下「毋忘初心」
“初心...”塞拉菲娜的指尖同时触向双心,“我的初心...从来不是拯救世界...”
两枚心脏突然融合,爆发的光芒中浮现出初代守护者的真容——竟是莱恩前世的模样!
“时间是个环。”初代的叹息回荡在祭坛,“黑荆与赤棘...本就是同一人的两面...”
天空裂开七道锯齿状缺口。
莱恩的量子态因双心融合而失控。他的存在概率呈爆炸式扩散,导致方圆百里出现恐怖异变:
-雪原上的岩石在鸟与鱼之间形态切换
-阵亡教众的尸体同时呈现腐烂与新生两种状态
-塞拉菲娜腹中的胎儿在男婴与女婴间闪烁
梅尔蒂娜趁机撕开时空裂隙。她的本体从时渊爬出,灰焰触须插入每个概率云缝隙:“多么完美的混沌...正好喂养我的时蚀虫群...”
塞拉菲娜举起骨笛吹响。音符具象化成时间锚钉,将莱恩的量子态暂时固定。借着这宝贵的十秒,她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
剖开自己的腹部,徒手抓出胎儿!
“以初代之名。”她将尖叫的婴儿高举,胎儿的胸口浮现完整的青铜戒指纹路,“重命名此世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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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名即囚禁,真名即诅咒。
婴儿的哭声化作金色符文,在空中拼写出两个名字:
-莱恩·黑荆(被抹除的存在)
-梅尔蒂娜·时蚀(被固化的灾厄)
所有混血种同时爆体而亡,它们的灰焰凝成锁链缠住梅尔蒂娜。莱恩的量子态在真名呼唤下坍缩重生,但代价是失去所有记忆——包括与塞拉菲娜的过往。
“不——!”梅尔蒂娜的时蚀虫群反噬自身,“你怎么敢用初代的...”
塞拉菲娜踉跄着抱起婴儿。她的腹部伤口被魂焰灼烧止血,但子宫已永久损毁:“我不是救世主...只是个想守住爱情的女人...”
青铜塔废墟突然升起,重组为崭新的王座。当塞拉菲娜抱着婴儿坐上王座的刹那,雪原上所有魂焰与灵焰自动凝聚,在她身后形成十二米高的初代虚影。
梅尔蒂娜在灰焰中化作雕像,最后一刻的狞笑冻结在脸上:“你以为赢了?看看孩子的眼睛...”
塞拉菲娜低头,发现婴儿的瞳孔深处——
左眼跳动着魂焰,右眼流转着灰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