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典礼前的商谈

接任五岳盟主的日期定在七月十二日。

如今华山派的财力远高于从前，福威镖局的分局更是随着新五岳同盟的成立，陆续扩张到了河南、山西、湖南、山东等地，一时风头无两，日进斗金。

因此，这次接任五岳盟主的典礼不仅华山主场地上布置得富丽堂皇、庄严肃穆，就连山道两侧也挂满了红绸灯笼，沿途更有弟子列队相迎，彰显一派兴盛气象。

前来观礼的各大派掌门见到华山派摆出这等豪横的架势，心中不免发起了嘀咕。

顾阳此人一鸣惊人，加之年轻气盛，如今摆出这等场面，其心中的志向只怕比昔日的左冷禅还要高出一层。

怀抱着这样的心思，各大派掌门前后登上了华山，等待数日后正式开始的接任大典。

然而，就在这段等候的时间里，众人又纷纷为华山上的景象而感到疑惑。

华山剑派，自然是练剑的门派。

纵然以前有过剑气之争，但气宗弟子也从未彻底抛弃剑术。

可是如今众人所看到的画面却是在一大群练剑的弟子当中，不少人或是练拳、或是练腿，又或是练习刀枪棍棒等诸般兵器。

这样的景象不少人见过，大多是在一些不入流的门派、帮会之中见到的。

这些门派、帮会没有统一的传承，没有足够的底蕴，故而只能东拼西凑地练习不同的武功招式，看似包罗万象，实则杂而不精。

但华山派显然不是不入流的门派，而这些弟子练习的拳法腿法等武学，也极有章法，并非随意想出来的招式。

在武林中只有一个门派，也像现在的华山派一样，门中弟子可以练习各种各样的武学，而每项武学都各有长处，那便是有七十二绝技、号称天下武宗的少林寺。

“方证大师，你觉得这位新任五岳盟主的志向如何？”冲虚与方证携手来到华山之上，见到华山焕然一新的面貌，扭头问道。

方证眼中古井无波，一脸淡然：“顾盟主志向高远，值得敬佩。”

冲虚笑道：“只有如此吗？顾阳天赋惊人，纵观古今，可能连我两派祖师都有所不如，或许今后武林之中，便会有第三处武学圣地诞生了。”

方证淡笑道：“一个门派的武藏底蕴，皆是数百年来无数英雄豪杰，花了无数心血累积而成。少林七十二绝技也非达摩祖师一人之功，顾阳虽然天赋出众，还是要看日后华山派还有没有出色的后继者。”

冲虚点点头，眼神中却也隐含着几分期待。

少林寺有千年的传承，武当的底蕴相对薄弱，故而他屈居方证之下，唯他马首是瞻，但心中未尝不想超过少林。

倘若华山崛起，位在中原的少林寺首当其冲，远在南方的武当反倒可以隔岸观火。

对于冲虚来说，顾阳反倒是一个可以结盟的对象。

正在两人计算着华山崛起的影响时，令狐冲走上前来，向两人各自行了一礼，恭敬道：“方证大师，冲虚道长，我家掌门有请。”

方证与冲虚对视一眼，微微颔首，跟随令狐冲穿过练剑坪，沿着石阶向华山派内部行去。

半路上，冲虚试探性地问道：“令狐少侠，贵派弟子所练的拳脚等武功，似乎并非华山原有武学，不知都是从何时得来的？”

令狐冲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道长慧眼。这些武学大多是掌门自创，或者从他人手中学来的。掌门说‘天下武学万千，皆可登峰造极，不可偏执一端，必须博览众长’。又因弟子们根基不同，天赋各异，故而掌门因材施教，让他们选择最合适自己的武学。”

方证闻言，双手合十：“顾盟主竟有如此胸襟，实乃武林之福。”

三人行至一处清幽小院，院中古松苍劲，顾阳一袭紫衫，端坐在一张石桌前，身形巍然似岳，俨然已有一派宗师气度。

方证、冲虚心中一惊，发觉仅仅过了半年不见，顾阳的修为竟然已经高到一种他们两人无法看透的地步。

“方证大师、冲虚道长，你们终于来了，请坐吧。”顾阳起身抬手，示意两人入座。

方证、冲虚二人各自落座，令狐冲默默离开了小院。

“咯吱。”

院中房屋大门开启，江南四友捧着茶器，来到了石桌前，为三人执壶斟茶。

黄钟公亲自为方证倒茶，笑道：“方证大师，多年不见，你比以前又老了几分啊！”

“黄钟公，你怎会在此？”方证认出了黄钟公的身份，心中顿时大吃一惊，古井无波的面色第一次有了波动。

黄钟公道：“顾掌门救了我四兄弟一命，因而我四兄弟为了报答他的大恩，已经决定加入华山派了。”

“报恩。”方证扭头看向顾阳，对他愈发感到惊奇。

此人不仅武学天赋出众，经营门派更是别有心得，现在就连江南四友也被他收入麾下，放眼江湖古今人物，只怕没有一人能够与他相比。

真不知道风清扬是从哪里找到这么一位堪称妖孽的弟子。

冲虚也暗暗吃惊，觉得自己似乎还是低估顾阳的能力了。

两人各怀心思，轻啜一口香茗。

片刻沉静之后，冲虚缓缓道：“不知顾掌门邀我二人前来，所为何事？”

顾阳放下茶盏，淡淡一笑：“武学之道博大精深，凭借一人一派之力，难穷万一，故而我欲分享华山拥有的所有武学，广邀天下豪杰，组建武林同盟，不知少林、武当可愿加入？”

冲虚手中茶杯一顿，哂笑道：“顾掌门做了五岳盟主还不够，难不成还想做武林盟主吗？”

“有何不可？”顾阳看着冲虚的眼睛，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野心。

冲虚抿唇沉默，方证开口道：“顾掌门有此雄心的确可敬，只是一旦成立这个同盟，各门各派都将听命于人，恐怕大多数人未必会决定加入。”

顾阳笑道：“大师请放心，顾阳还没有那么闲心思去关其他门派的事务，这个同盟只为让各门派的高手能够聚在一起研究武学，不会插手其他门派的内务。”

方证、冲虚眉头一皱，仔细打量着顾阳的表情，却看不出半点虚伪做作，仿佛他内心就是这个想法。

顾阳见两人还在犹豫，霍然站起身，淡然道：“看来是我华山武藏在两位心中的分量不高，所以才让两位如此犹豫不决了。”

话音方落，顾阳掌心紫红气芒腾动，猛然一掌挥出，正中院中古松。

霎时，松针如雨倾盆而落，古松树干之上也渐渐爬满了无数裂纹。

就在最后一根松针落地之时，整株古松也如土崩瓦解一般，化作了灰烬。

“二位，不知这一手武功，能不能让二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