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实验

林羽的视野被幽绿色的液体填满。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却发现液体顺着鼻腔涌入肺部，却没有丝毫窒息感。

培养舱外，一双蛇瞳在阴影中闪烁，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味。

“呼吸，小白鼠。”

梅比乌斯的声音透过液体传来，“这可是我特制的培养液，能让你活着体验被解剖的快乐哦~”

林羽的瞳孔骤缩。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胸腔已被剖开，肋骨像标本般向两侧展开，露出跳动的心脏。

没有疼痛，只有一种诡异的冰凉触感，仿佛有人用羽毛轻轻拨弄他的内脏。

“反应不错嘛。”

梅比乌斯的脸突然贴在玻璃上，“普通人在看到自己心脏的瞬间就会精神崩溃呢~”

林羽想说话，却只吐出一串气泡。

“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梅比乌斯按下某个按钮，培养舱内的液体突然变得浑浊。

林羽感觉有无数细小的东西钻进了他的血管，像蚂蚁在骨髓里爬行。

【基因序列入侵检测】

虚空万藏突然在他脑海中投射出一组数据流，林羽惊恐地发现那些是

崩坏兽的DNA片段！

它们正疯狂攻击自己的正常细胞，而梅比乌斯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

“让我看看，你能承受多少倍的帝王级崩坏兽基因呢？”

剧痛终于降临。

林羽的脊柱像被烙铁贯穿，皮肤表面浮现出紫色鳞片。

他的指甲变长变锐，指缝间生出蹼状结构。

最可怕的是，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某种狂暴本能侵蚀。

“吼——！”

非人的咆哮震得培养舱出现裂纹。

梅比乌斯却兴奋地记录数据：“太棒了！普通融合战士在30%融合度就会失控，你居然撑到了45%！”

林羽的视野开始泛红。

他看见培养舱外，梅比乌斯身后浮现出巨大的衔尾蛇虚影。

蛇信吞吐间，某种更可怕的东西正在苏醒。

“再给你加点料~”

梅比乌斯舔了舔嘴唇，“这次是审判级的哦。”

“够了！”

赤色羽毛如利箭射入培养舱，瞬间净化了所有崩坏能。

林羽破碎的意识被强行缝合。

他看见符华单手掐住梅比乌斯命运的后颈，羽渡尘的红光将整个实验室染成血色。

“你越界了。”

符华的声音冷得像极地寒风，“协议里明确禁止直接注入审判级基因。”

梅比乌斯撇撇嘴：“反正又死不了~”

她突然露出狡黠的笑，“不过嘛，小家伙体内居然有天然抗性，真是有趣的样本...”

林羽剧烈咳嗽着爬出培养舱。

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原状，但皮肤下仍有紫色纹路时隐时现。

更诡异的是，他发现自己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的崩坏能粒子。

它们像萤火虫般围绕着自己旋转。

“这是...？”

“意外收获~”

梅比乌斯挣脱符华，蛇尾一摆滑到林羽面前，“你的细胞在吞噬崩坏能，就像...”

她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林羽的脸，“...就像那个叛徒一样呢。”

林羽心头一震。

符华一把拉开梅比乌斯：“今天的试炼到此为止。”

她将一片赤羽按在林羽胸口，“集中精神，试着控制那些能量。”

林羽闭眼内视，震惊地发现丹田处多了一颗蓝色结晶。

它缓慢旋转着，将周围游离的崩坏能吸入体内，转化为精纯的魂力。

“看来融合很成功。”

梅比乌斯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手里把玩着一支紫色药剂，“要不再试试这个？能让你长出可爱的尾巴哦~”

“够了！”

符华扶起虚弱的林羽，“我们走。”

离开实验室后，林羽被带到一处温泉。

乳白色的泉水冒着热气，水底铺着晶莹的宝石碎片。

“脱衣服。”符华命令道。

“啊？这不好吧？咱们才刚见面没多久！不过符华前辈你……”林羽差点咬到舌头。

符华已经背过身去：“想多了，泉水能净化残留崩坏能。如果你不想半夜突然变成怪物的话。”

林羽红着脸滑入水中。

泉水接触皮肤的瞬间，他发出舒服的叹息。

那些紫色纹路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皮肤下流淌的淡蓝色光晕。

“梅比乌斯虽然疯狂，但她的实验让你提前觉醒了'崩坏能视觉'。”

符华坐在池边石头上，“现在你能感知到方圆十里内的崩坏兽了。”

林羽尝试集中注意力。

果然，发现了一头“巨狼”，还发现了三处较弱的信号：一只在河边饮水的崩坏鹿，两只栖息在树冠的崩坏鸟。

最让他毛骨悚然的是，这些生物体内都有类似自己丹田结晶的构造！

“它们...在吸收天地元气转化为崩坏能？”

符华赞许地点头：“很敏锐。这正是斗罗大陆从未出现过的能量体系。”

她突然话锋一转，“你知道为什么虚空万藏会选择你吗？“

林羽摇头，这也是他最大的疑惑。

“因为它饿了。”

符华的话让他浑身发冷，“这件神之键的完整形态，需要吞噬七个文明的智慧结晶。而你们这个世界的'本源'，正是它盯上的下一餐。”

林羽猛地站起身，水花四溅：“那我岂不是...”

“工具？容器？”

符华轻笑，“别担心，在你足够强大前，它只会乖乖当个武魂。”

她突然伸手按在林羽额头，“现在，教你点实用的，我的传承，太虚剑气。”

海量信息瞬间涌入脑海。

林羽看见无数持剑人影在意识中舞动，他们的动作最终融合成最简单的一记直刺！

“嗤！”

他无意识地并指成剑，一道蓝色剑气激射而出，将十米外的巨石劈成两半。

更惊人的是，切口处结满了冰晶！

“这是...崩坏能？”

符华没有回答。

她的身影突然模糊了一下，林羽这才注意到她的发梢正在变得透明。

“前辈！你的身体...”

“羽渡尘消耗过度而已。”

符华摆摆手，“接下来三天我要沉眠恢复。你回去后立刻处理那头百年崩坏狼，它感知到了你的崩坏能。”

林羽急道：“可我还没学会...”

“用今天凯文教你的。”

符华的身影逐渐消散，“记住，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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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的空气涌入鼻腔时，林羽剧烈咳嗽起来。

他仍保持着推开门的姿势，李婶的火石距离火油只剩一寸。

时间恢复流动的刹那，林羽闪电般抓住李婶手腕。

“咔嚓”一声脆响，妇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再让我看见你靠近我家。”

林羽凑近她耳边轻声道，“我就把你的血放干。”

他甩开面如土色的李婶，冲向村外森林。

月光下，一双幽蓝的狼眼正在树丛中亮起，那头百年崩坏狼，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