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孤与国师是天赐良缘(9)

“姚大人从何处听来的?”洛云裳拉着他来到一排书柱旁,忙问他:“还是什么人故意引大人来查此事?”

见她这么大反应,姚蘅止眸中一抹探究,心里的那个猜测愈来愈强烈,他斟酌道:“洛国师知道令尊当年的约定?”

“约定?”洛云裳闻言又是一惊,“什么约定?”

见她不知,姚蘅止摇了摇头,有些失望,道:“看来姚某今日要无功而返了。”

姚蘅止叹着气,眼眸黯了下来。他转过视线看向阁里的书卷,似乎真的在找什么。

“姚大人何不说得明白点,”洛云裳叫住他,“我虽不知道父亲当年有过什么约定,但姚大人所提及的孪生之事,我却知道不少。”

姚蘅止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眼神复杂,低声:“国师见过令尊的那封信?”

洛云裳心下有了猜测,点头,“亲眼看过。”

“那可还留着?”姚蘅止急问道。

洛云裳摇头,“已经烧了。”

闻言,姚蘅止才松了口气,看向洛云裳的目光少了些戒备,靠近了她小声道:“明日昏时,我在玉茗酒馆静候国师。”

言罢,姚蘅止故意提高了声音,又道:“姚某要寻两册《癸皈经》不知国师这里可有?”

“自是有的,”洛云裳会意,配合着他:“不过阁里书册繁多,要姚大人一起找找了。”

两人有模有样找了一会儿书,而姚蘅止果真找到了上下两卷《癸皈经》,他拿着两卷书离开了占星台,出门时还不忘同看守的守卫行了个谢礼。

洛云裳看着,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君子恒有道,不恒有常。”这姚蘅止演戏的本领倒也配给个状元了。

明日玉茗酒馆,洛云裳心里打着算盘,她明日还是不能真把墨涟书已经取代了墨临的事告诉姚蘅止。不然怕是会害死他。可要怎么编个半真半假又很合理合规的谎言呢?她觉得自从来了世界,头发都要愁光了。

“洛先生!”

洛云裳听到了渔儿的声音,她迈着大步子进了揽星书阁的外院,“可找到你了。”

“禀国师,”跟着渔儿一起进来的小太监冬禾道:“陛下说让你去御和殿。”

“现在?”洛云裳心里烦躁,“去御和殿,干什么去?”

冬禾忙低下头,态度更为恭敬,“陛下只是要小人传话,请国师立刻去御和殿。其余的,小人并不清楚。”

立刻,好一个立刻。洛云裳在心里冷笑,真会折磨人。要她去干嘛,还想听她说骗人的鬼话吗?洛云裳觉得她要累死了,不累死也是被吓死或者气死。

“行,”她拍了拍脑袋,觉得自己还能再陪小反派装一段,摸着渔儿的头,扯出一丝笑来:“渔儿乖,先生先去找你皇兄,等晚些时候回来陪渔儿看星星好不好?”

小公主似乎看出了她的不情愿,绷着脸看她,“先生不想去,对吗?”

洛云裳笑:“没有。”

“先生不喜欢皇兄。”渔儿肯定道。

闻言,洛云裳心里一慌,怕渔儿来日会在墨涟书面前乱说,忙俯下身安抚她,“渔儿想什么呢。先生当然喜欢你皇兄了。先生若不喜欢你皇兄怎么会去见他呢?”洛云裳摸了摸小公主绷着的脸,“渔儿乖,等先生回来好不好?”

渔儿这才被她安抚了下来,笑道:“好。”

天色渐昏,寒风在宫里的大路上肆无忌惮地刮着,洛云裳一路视死如归。花了好一会儿才从占星台走到墨涟书的御和殿。

“陛下,洛国师到了。”殿外的太监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提醒。

洛云裳等在殿外,听得殿里传来帝王略带疲倦的声音:“让她进来。”

“臣参见陛下,”洛云裳同他行了个中规中矩地揖礼,问:“不知陛下寻臣所为何事?”

墨涟书睨了她一眼,仍继续看着手里的折子,“红袖添香。”他理所应当道:“孤不是说过嘛,国师是孤的红袖。”

洛云裳忍着想打人的冲动,在墨涟书的眼神示意下又坐回来了她不久前坐过的那个位置,继续生无可恋地替大反派磨墨。

“还有一件事,”正当洛云裳在心里把他骂了一百遍幼稚古怪的时候,墨涟书一本正经道:“孤今夜要抓刺客。”

“还有刺客?”洛云裳诧异看他,心道上回的事真不是你自导自演吗?

墨涟书向她递了个看傻子一眼的眼神,蹙眉解释着:“你对孤关系深重,今夜你必须待在孤身边。”

墨涟书这话说得模糊,旁人若是听去了或以为他对她情根深种。但洛云裳却清楚,不过是因为同命术的关系,若刺客杀了她墨涟书也会死。抓了她就是抓住了墨涟书的罩门。

“臣知道了。”洛云裳敷衍地应了声,她真的忍不住想问一问他上回的大火和刺客真不是他的手笔吗?

人一旦心事多了,脑子就难免会犯浑,她想着嘴上竟真的问了出来,“上次的事陛下不知情?”

洛云裳话一出立刻愣住了,天啊,她在干什么。

所幸,她的话稀里糊涂,洛云裳但见对面的人脸色瞬间一沉,危险在靠近了!她忙找补,道:“臣是说...龙血玉...”

然而,墨涟书并不是傻子,相反他很清楚洛云裳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他冷了眸子,嗤笑:“国师是想问,是孤杀了宫里的人?”

“臣....”洛云裳一时慌了,她有些不知所措。

却听墨涟书肯定道:“两次大火和刺客都是孤所为,国师猜的不错。”他挑着眉,戏谑看她,眼中杀意闪现,笑:“国师又知道孤一件秘密。”

“臣...臣惶恐。”洛云裳不敢看他她感觉到四周的空气都蓦然冷了几分。

“罢了,”墨涟书笑了一声,继续看折子,好像他做过的这些事只是些不值得提的小事,“国师替孤记着就行。”

记着?记着做什么,留着午夜梦回被噩梦缠身吗?洛云裳心里有苦说不出,她再也不想知道他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