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拔刀容易，收刀难！断水刀法，大道至简！

九大管事协助柳氏父女，撑起了灵素山庄一千余人的生计。

皆是了不起的人物，瞬间读懂了柳千方“好”字的深意。

看向姑爷的目光充满了赞许与佩服，更加肯定了昨日在丹园外的判断：

姑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

唯有两人神不守舍，显得格格不入。

老成稳重的药行管事林千博低头不语。

护院管事向阳，抬头望天，喃喃自语，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

数息后。

向阳起身，向着柳千方一拜到地，“老爷，给长蛇帮送礼的任务，请务必交由小人去办！”

柳千方颔首，“明日一早，由你去办就是！”

八品武者，耳聪目明，自然与女儿，还有以《养生功》入品的女婿一般，将向阳刚才的喃喃自语听得亲切：

“林辉，老大没本事替你报仇，将四个恶贼人头送到元凶那，替你出一口恶气的胆量，还是有的，你在天之灵好好看着！”

顾宁起身，“岳父大人，小婿认为，事不宜迟，今晚酉时送去最合适。”

酉时，开饭时间。

呼！

向阳凭空挥出一拳。

解恨道：“酉时最好！那恶人令林辉从此吃不了饭，我们也要令他吃不香，睡不安稳！”

柳千方大手一挥，“按宁儿说的去办就是！”

事情既定，柳千方干脆利落，转入下一个话题。

指了指一名四十岁上下，常带笑容，眼神十分精明、商贾模样的男人。

“朱老板发现今日清河城多了至少十余名陌生人，说是外地过来经商的，却不见他们贩卖任何物品，亦没有与任何商家接触，诡秘得很……”

朱聪，灵素山庄行商管事。

行者，行街。

商者，生意。

他每天带着一帮伶牙俐齿、八面玲珑的人，负责调配灵素山庄与各大药行、医馆的药材、丹丸，亦负责洽谈城内各种买卖，是以被戏称为“朱老板”。

他们这种人，吃四方饭，结交八方客，消息最灵通，渐渐的成了灵素山庄一张情报网。

伸手不打笑脸人。

朱聪的笑容极具亲和力，声调如阳光般温暖。

“那些人的身份，暂时未明朗，今日讲出来，是给各位老板提个醒，城内见到生人，最好敬而远之。”

顾宁心念一动，随即说道：“看来清河城不大太平，那个……向管事，可以向你借一柄刀防身吗？吓唬一下贼人也是好的！”

如今姑爷的话，跟老爷的话无任何区别，向阳干脆道：“姑爷高大，适合使用苗刀，嗯……还是斩马刀好，威风凛凛的，像大将军！”

苗刀、斩马刀，长一米六到一米七之间。

苗刀细长，如长矛，若将之比喻张飞的丈八蛇矛，那么斩马刀就是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刀身极阔。

“不，不，不！”

顾宁双手摆出残影，“我拿着这样一柄刀出去，非但防不了身，还会招惹不少人的恶意，最好……这样……”

顾宁双手比划着，“太短吓不了人，太长招惹是非，这么长短，合适了！”

“有！”

向阳一拍脑门，“后院有一柄四尺左右的长刀，十斤左右，死沉，没人愿意用，倒是合乎姑爷心意，只是……有点残旧……”

“残旧最好！我是用来吓人的，不是真的用来杀人，我杀个鸡，都不敢！”

顾宁大喜，拉着向阳往外走去。

清水城今日无端多了一帮陌生人，顾宁认为有机会是追杀断水四杰的捉刀人。

保险起见，长刀暂时隐藏。

常带向阳的旧刀，大大方方示人，潜移默化，姑爷带刀的形象也就不会引人生疑。

过得十天半月，旧刀自然换成宝刀。

看着众人散去，柳千方笑容收敛，“清瑶，宁儿的决定不可谓气魄不大，却也存在极大隐患……”

“爹您指的是……”

“老爷，小姐，小人有事禀报！”

药行管事林千博在门外的话，打断了父女之间的谈话。

进来后，林千博开宗明义：

“姑爷的决定，令人击节之处在于借了那位大人的威名，隐患也在此处……”

那位武者行踪诡秘，必有深意，至少是性格怪异。

灵素山庄扯他的虎皮，兴许会有隐忧。

另外，长蛇帮非善男信女，暂时他们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暗地里，也一定会调查灵素山庄背后的靠山。

恐怕会日久生变，他们发现了灵素山庄背后并无强者撑腰，届时的报复会变本加厉。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柳千方所担心的，也在此处。

柳清瑶倒是干脆道：“夫君的决定，无论对目前，抑或长远，都是最好的！至于隐患，走一步算一步吧！”

……

是夜。

晚饭后。

长刀置于双腿之上，顾宁端坐于床，双手捧着《断水刀法》。

扉页上，呈现出两行古朴、苍劲的文字。

颜色早已淡薄，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

“拔刀容易，收刀难！”

“谨记！谨记！”

顾宁深以为然，刀出鞘，便要干脆利落，斩草除根，方可无后顾之忧，将之收回。

对于断水四杰，顾宁心底十分鄙夷，如岳父大人一般，将之称为“四狗”。

却不带“断水”二字。

他对断水门，尤其是创立《断水刀法》的那位前辈，怀有崇高的敬意。

如药材之于医道。

刀法之于武道，并无好坏之分，取决于使刀之人，用以行善，便是善，用于作恶，便是恶。

于顾宁来讲，更简单。

害我家人的，便是恶人，斩之。

对我家人好的，便是好人，报答之。

数息后，灵台一片清明，随之，第一行文字录入脑海，旋即沉迷。

一个小时过去了。

随着最后一个文字录入，翻到了尾页。

上面有四个清秀的字体，颜色较之扉页的十一字，笔墨稍浓。

是后世断水门另外一位前辈对《断水刀法》的感悟：

“大道至简！”

顾宁慢慢合上刀法典籍，合上眼睛。

半个小时后，一股清流由脑际生起，如醍醐灌顶。

【功法：断水刀法（入门1%）】

“多谢前辈指点！”

顾宁满心欢喜，亦不作犹豫，提着长刀，出了院子。

呼！

自穿越过来三十一年，今夜第一次结合功法，以武技法门，使用刀法！

断水刀法，臻至圆满，抽刀断水！

随着刀法施展，感悟如潮水般涌入。

当晚第一次看到海东流使用《断水刀法》，顾宁以超凡悟性，将之化繁为简，成三式：

自上而下的劈斩。

自左而右，或自右而左的横斩。

自下而上的撩斩。

今晚，顾宁切身体会后，又将之简化为：出刀、杀人、收刀！

【功法：断水刀法（入门11%）】

一理通百理融。

刀法是武技，武技的本质……杀人技！

顾宁不知道的是，自己的领悟竟然与妻子柳清瑶一致。

而她，得到这个领悟是在修习《伏虎刀法》三年后。

“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