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男风

“这其中会不会另有隐情?”张均景下意识逃避因为他的缘故伤害了心上人。

孟时惜嗤笑。

“你告诉孟菀君,明日我再听到诬蔑我的声音,我不介意让大家知道她如何通过卑劣的手段换亲!”

孟时惜睨一眼躲在拐角处的孟菀君,她刚转身,张均景拽住她衣袖。

“时惜,你既知换亲背后的真相,为何要继续咽下苦果?你我本就两情相悦,若你同意与我双宿双飞,我现在就去退亲。”

孟时惜深吸一口气,书里的孟时惜自尽反抗,那时张均景在哪里?

“回不去了,张均景,放下吧,今时不同往日。”

此刻,孟菀君站不住了,立马跑出来。

“均景哥哥,你和姐姐离开,那你娘、弟弟妹妹都不顾了?”

张均景陷入两难。

“我没那么多耐心。”孟时惜趁机扯回衣袖。

孟菀君矫揉造作道,“姐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别伤了彼此的感情。”

孟时惜直接甩给孟菀君一巴掌。

“再不收手,我会让你后悔莫及!清琴,我们走!”

赤尤看着孟时惜钻进马车,吹一声口哨。

“你那旧情人长得不咋地嘛,样样不如昂禹,幸好你没犯糊涂,昂禹性情冷淡了些,但能给你的东西都是实打实的……”

赤尤嚣张的话像刀一样插进张均景心中,张均景脸色苍白无力地望马车消失在清水巷。

“菀君,我们退亲吧。”

“别啊,均景哥哥,倘若你执意退亲,我会被人耻笑,你家也面上无光啊,要不然你娶了我,我们以后再和离,可好?”

张均景瞧着孟菀君脸上的手指印。

“时惜是你姐姐,你做了什么?”

孟菀君可怜兮兮低头,“我我没做什么啊,只是让世人知道真相而已。”

“均景哥哥,实话告诉你,那天我跟着姐姐去都京南郊,看到姐姐在别院里养一个面首,我亲眼所见,那个面首身边还有下人伺候。”

“不可能!时惜不是那种人,你莫要诽谤她。”

孟菀君伤心道,“我就知道你不信我,可无风不起浪,满大街的流言蜚语就是从南郊来的,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到姐姐与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其他人都看到了。”

“那你也不能散播出去,毁了你姐姐的名声!”

张均景怒火中烧。

“难怪时惜动手打你,这一巴掌挨得不冤。”

孟菀君难以置信道,“均景哥哥,明明是她红杏出墙,你怎能站在她那边?”

“你马上向别人解释,还时惜名声。”

张均景抓紧门边,狠下决心,“我答应你成亲后再和离。”

孟菀君心间又喜又酸。

她好歹是恩国公府嫡小姐,希望张均景如前世一样官拜宰相,才不枉费她拉下脸面求着张均景娶她。

孟菀君眼眸含情,眼睁睁瞧张均景关上门,她转过身得意洋洋地笑了笑。

今日孟时惜不死也残!

*

孟时惜刚回到敬国公府,冯吟就叫步嬷嬷请她去祠堂。

清琴忧心忡忡,“小姐,该如何是好?方才阿竹偷偷传信来,慎之已经被主母带回敬国公府。”

孟时惜露出得逞的笑,指缝缓缓划过腰带。

“傻清琴,这是好事,以后慎之和阿竹就可以名正言顺出入敬国公府,还能在后院来去自如呢。”

“啊?男子哪能在后院乱走?”

孟时惜摸了一下清琴后脑,“等会你就知道了。”

她理了理衣裙,迈着稳重的步伐走进冯吟的视野里。

“儿媳给婆母请安。”

冯吟冷言冷语道,“我没有你这样伤风败俗的儿媳妇,看在你年纪轻,留你性命,我儿与你尚未圆房,给你一封休书,你收拾东西回家去吧。”

她正愁没法给卢婉婉正妻之位,这流言蜚语来的正是时候。

便宜了孟时惜,如若发生在从前,她定叫孟时惜脱层皮!

孟时惜两手交握,心平气和地翘起嘴角。

“婆母不问我面首之事是否为真,不听我辩驳就要休弃我,叫人好生难过,儿媳只是在为夫君遮住丑事。”

冯吟心弦一阵紧张,“什么丑事?阿禹怎么了?”

孟时惜看向周围的丫鬟婆子,示意冯吟让她们出去。

冯吟见状挥手,丫鬟婆子屈膝行礼后出去外面候着。

孟时惜轻声道。

“敢问婆母,谁家的男儿像夫君这样的岁数,身边没个女人伺候?夫君有权有势,按理来说,身侧更不缺女人。”

冯吟抓紧坐椅扶手,“你什么意思?”隐约猜到不妙。

孟时惜脸上忽然洋溢哀怨。

“前段时间,我给夫君送羹汤,无意间撞见夫君和小厮……令人害臊,儿媳委实说不出口。”

“自从有我这个妻子打掩护,夫君越发的不像话,叫我把都京南郊的别院腾出来给他养慎之。”

说话间,孟时惜坐下。

“儿媳自知不对,将慎之送出城,但夫君不舍慎之离开都京,快马加鞭追上来,儿媳抵不住夫君哀求,只好任由慎之重新住在都京南郊。”

“不料被人发现,儿媳被人误会红杏出墙事小,夫君好男风事大。”

“婆母若不信,尽管去夫君院中看看,他院里的小厮个个面相清秀,还有那天夫君骑马魂不守舍追人,您可以去查。”

“儿媳的命好苦啊,日日守活寡。”

孟时惜将脸埋进双手中嘤嘤哭泣,嘴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那天岑昂禹封城追人,却没取走韩达慎性命,她不信岑昂禹对韩达慎没有利用之心。

而且岑昂禹一定没把韩达慎的身份透露给外人,不然韩达慎此时就跟着他父亲被斩首。

种种行径表明岑昂禹故意放任她带走韩达慎,因为她如今是岑昂禹正妻,住在敬国公府,她和韩达慎的行事基本上在岑昂禹眼皮子下。

来日东窗事发,岑昂禹干脆休妻撇干净,这样包庇罪臣之子的罪行就是她孟时惜一人所为。

现下岑昂禹不会让她离开敬国公府,定会吃下好男风这哑巴亏。

冯吟犹如被雷劈,片刻道,“步嬷嬷,将那个慎之赶出去!叫阿禹过来!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