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都有一条蜿蜒曲折穿城而过的河流,名曰清涟河。
这条河宛如一条碧绿的绸带,为月都增添了几分灵动与生机。
它还分出一条支流,悄然穿过皇宫,成为了皇后后花园中一道独特风景。
燕一恒,一个酷爱钓鱼之人,此刻正悠然地坐在清涟河畔,垂钓着属于他的那份宁静与闲适。
上一世,钓鱼便是他的挚爱;这一世,他重拾旧爱,感觉却截然不同。
除了那份依旧的宁静,更多了几分从容与淡然,让他更加沉醉于钓鱼的乐趣之中。
钓鱼期间还认识了一位不钓鱼的钓友。
钓友名叫齐晗,是一位年方十七的少女。
齐晗出自商贾家族齐家。
同样是商贾家族,齐家能够排在月都前三,是真正的大商贾。而燕家勉强能够排进前一百,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燕一恒与齐晗相识在一个多月前。
那一天,燕一恒来河边钓鱼。
正在翘首以盼鱼儿上钩时,河面上飘来一张纸。
纸张上似乎有字,但已被水浸泡得模糊不清,无法辨认。
燕一恒没有在意,继续垂钓。
然而,不久之后,又飘来一张纸。
当第三张纸飘来时,燕一恒终于忍不住好奇,溯流而上,寻找答案。
那个答案自然就是齐晗。
燕一恒走了没多久,就发现齐晗在作画。
不过,她画完之后,并不是收起来,而是轻轻地将画作铺在水面上,任由画作被浸湿、漂走。
燕一恒询问缘由。
齐晗虽然觉得这人出现地有些突兀,还是解释道:“我喜欢画作浸水后的变化,就好像人生一样,转瞬间化作一团虚无。”
燕一恒看她那副忧郁的神情忍不住吐槽:“真矫情,一看就知道你是富家女。”
齐晗虽然不明白矫情的意思,但她也能听出不是什么好词,不再客气,直接赶人,“滚!”
“你这么好看,我才不滚呢。”燕一恒厚着脸皮说道。
他寻过来时,看到了一幅足以入画场景。
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微风轻拂,柳枝摇曳。
河畔的青草地上,一位身着淡粉色襦裙的少女正静静地坐在一块光滑的青石上,手中握着一支细长的毛笔,专注地在面前的画卷上勾勒着。
她的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发间点缀着几朵小巧的珠花,显得格外清丽动人。
微风拂过,三千发丝轻轻飘动,仿佛与周围的自然融为一体。她的神情恬静而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笔下变得宁静而美好。
河边的柳枝、远处的青山、水中的倒影,还有少女自己,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
齐晗对燕一恒不要脸的“不滚”说辞很无语。
但是心底对好看的评价还有些小窃喜,也就没有坚决赶他走。
齐晗继续挥毫泼墨,仅仅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完成一幅作品,缓缓铺在水面上。
燕一恒也非常不见外地上前凑热闹。
当他看到第三幅时,终于看出了一点门道,“你别说,确实有点意思。”
齐晗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却依旧不搭理他。
此时,齐晗的丫鬟送来了糕点,放在桌子上。
“刚好,我也有点饿了。”还没等齐晗动手,燕一恒已经抢先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嗯,好吃,好吃,这是什么糕点,味道真不错。”
他也没想到此时的糕点能如此可口,口感软糯,甜而不腻,比后世的顶级糕点丝毫不差。
齐晗和丫鬟都没想到,燕一恒如此不客气。
想要训斥的话,却被燕一恒的夸赞堵住,没有说出口,只能随他去了。
之后一人作画,一人垂钓。
齐晗放生画作时,燕一恒也会旁观,偶尔点评几句。
只是,齐晗一直没有搭理他。
天色渐晚,齐晗带着丫鬟离开。
燕一恒忍不住询问:“明天还来吗?如果还来的话,带点那种糕点。”
齐晗默然无语,就好像没听到一样。
燕一恒不禁吐槽:“不会说话吗?真没礼貌。”
第二天下午,燕一恒再次钓鱼。
这天仿佛中邪一样,钓了将近一个时辰,连根毛都没钓到。
毛都没有啊。
百无聊赖的燕一恒坐在旁边的树下乘凉,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一阵阵轻灵的笑声吵醒。
却是齐晗正在用她的钓竿钓鱼。
最重要的是,收获连连。
丫鬟也笑语连连,“小娘子,又上鱼了,快收杆。”
“这条也不小,大鲤鱼,嘿嘿嘿…”
就在燕一恒愣神的片刻,齐晗已经钓了三条,而水桶里已经有十多条。
燕一恒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些都是自己打窝的功劳。
他毫不客气地把鱼竿收回来,自己继续钓。
齐晗明显没有尽兴,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在旁边继续画画。
可她的心思哪能集中在画画上,时不时的瞥一眼钓竿。
燕一恒兴致勃勃地继续钓鱼。
然而中邪的事情还在继续。
自从钓竿回到他手上之后,就完全没了动静,好像面对的是一片死海。
一刻钟之后,齐晗终于忍不住说道:“让我试一下。”
燕一恒嫌弃地警告:“别说话,把鱼都吓跑了。”
“你让我试一下,我保证一柱香内上鱼。”
燕一恒嗤笑一声,挑衅道:“吹牛皮吧,来,给你,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被打脸。”
然而真正被打脸的却是燕一恒。
齐晗刚刚接过鱼竿,鱼漂就开始晃动,三秒之后,她就收获了一条巴掌大的草鱼。
之后,一盏茶的功夫,她又陆续收获了三条鱼。
燕一恒再次抢回鱼竿,却再次一无所获。
鱼竿回到齐晗手中就大丰收。
如此三番之后,燕一恒终于认命了,“你是不是把这条河里的鱼全都贿赂了?”
齐晗满脸笑意,“怎么可能?我怎么贿赂它们?”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什么可能?”
燕一恒一脸严肃地说道:“这些鱼儿在我的绝世容颜之前全都自惭形秽,没有脸面咬我的钩。”
齐晗思量了好一会儿终于明白了燕一恒的意思,她又盯着燕一恒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他不是开玩笑。
燕一恒继续说道:“其实它们没必要如此,我又不在意他们的形象。唉,长得帅也是一种烦恼啊。”
齐晗想打人了,尤其想把那张只能算不丑的脸打成猪头。
她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