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这忽如其来的举动，把萧婧给吓到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是表情僵硬的看着她。
也是这时候，老妇人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太大，赶紧缓了下来。
“抱歉，我反应太大，没把你吓到吧？”老妇人语气抱歉。
萧婧摇头，她的确没有被吓到。
但老妇人的反应明显表示她是知道的林正清的。
“婆婆，您认识我父亲对吗？”萧婧试探着问道。
“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父亲，我可是你的……”萧婧的话让老妇人的语气再次变得有些激动，可她话刚说到一番，忽然停住，随后神情变得黯淡。
“其实，我是你父亲的奶娘。”
老妇人沉默了几秒，这才给出了回答。
“奶娘？”萧婧愣了。
奶娘这种身份，对于萧婧并不陌生，毕竟萧家虽然不是超级大家族，但请个奶娘还是没有任何难度的。
像是萧家最小的一辈，就好几个有奶娘的，而且他们与奶娘的关系也都很好。按萧家的规定，奶娘便等同是他们的半个娘亲，必须是以礼相待，敢有放肆保准给教训。
“原来婆婆是我父亲的奶娘。”
明白过来这点，萧婧当即兴奋了，一把上前抓住了老妇人的双手，脸上笑容相当的灿烂。
老妇人却是让萧婧的反应弄得愣住，“你……很开心吗？”
“当然呀，你是我父亲的奶娘，不就相当他半个娘亲？那不就是我半个奶奶了。”萧婧语气真诚。
可这话却是让老妇人更蒙了——关系是这样理的吗？
但非要说，这样的关系，她并不排斥，甚至反而觉得欣喜不已。
“婆婆，您是我父亲的奶娘，那您肯定知道我父亲很多事情吧？”萧婧拉着老妇人重新坐下，同时手脚麻利的地上茶壶捡起，压根没给老妇人在动手的机会。
看到萧婧如此主动，老妇人脸上笑容重新恢复。
“你想知道什么？你父亲的事情，我还是知道很多的。”
“都想知道，只要婆婆愿意跟我说，我都想知道！”萧婧眼睛冒光，脸上已经挂满了好奇心。
对此，老妇人笑了一声，脸上浮现出回忆之色，随后徐徐说道，“那我先从你父亲出生时候开始后说起吧……”
老旧的院子，老妇人的声音不断响起，中间偶尔会有小小的停顿，但这丝毫不影响萧婧认真倾听。
而老妇人讲着讲着，似乎也陷入到了自己的回忆，言语中溢散出来的各种情感，一度让萧婧感同身受。
按照老妇人的说法，林正清还未出生，她就已经被选为他的奶娘了。诞生后，更是天天守着林正清。直到七岁前，林正清陪着她的时间都比林家其他人都要来得更多。
讲这部分的时候，萧婧注意老妇人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她没有出声打断，但她觉得老妇人会有这样的笑容，当初肯定是将林正清当做亲生看待。而看着自己的孩子日渐张大，本就是一种人生幸福。
但过了这阶段，老妇人的神情忽然黯淡不少。
七岁后，林正清回到了林家那边，开始接受各种教育，只有每周休息的时候，才能过来一次。
好在，让老妇人高兴的是，林正清自小就远超同龄人聪慧，很多东西几乎一学就会。如此天赋自然是引起林家重点关注与培养。一直到林正清二十岁，他都保持着远超旁人的优秀，然后顺理成章的成了林家未来的继承人。
说到这里，老妇人的脸上浮现出自豪之色，“你父亲真的很厉害，别看他那时候才刚二十出头，可在丽水的名气，比起那些大家族家主什么的，那是丝毫不差。好多人提到林家，第一个提到的名字就是你父亲。”
“就因为这，你父亲那时甚至被丽水同样出名的千金小姐当众追求呢。”
萧婧眼睛睁大，眸子里带着惊讶。
她没想到自己父亲居然这么厉害。然后，她想到了林凡，林凡不也一样很厉害、
这么看，林凡是遗传了他们父亲的基因？
“婆婆，那后来呢？”萧婧迫不及待地追问。
“后来……”老妇人的表情忽然再次黯淡了，“然后那一年你父亲遇到了你母亲。”
听到‘母亲’二字，萧婧登时就紧张了。她最想知道的就是父亲与母亲的事情，现在终于找到一个能知道的。
可就萧婧以为自己能收获有用信息的时候，老妇人却是长叹了一口气。
“你父亲不该去高攀你母亲的，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强行凑在一起，最后带来的只能是悲剧。”
老妇人这话让萧婧愣住了。这跟她想知道的不太一样啊！
“婆婆，您见过我母亲是吗？”萧婧急声问道。
老妇人看了她一会，然后才微微点头，“见过。虽然你父亲只带她过来一次，但是她摘下来面纱，让我看到了真正模样。”
真正模样！？
萧婧瞪大了眼睛，“我母亲长什么样？”
“她……很漂亮，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来得漂亮。仿佛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给我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老妇人弯了弯嘴角，脸上浮现出的表情，就像是想到某样很美好的东西。
但，这样的描述，实在让萧婧完全脑补不出来母亲的模样。
漂亮得跟仙女下凡？能得到这样的称赞，到底得是何等的模样？
等等！
“婆婆，你说我母亲摘下面纱，是说她平时都戴着面纱吗？”萧婧反应过来老妇人话中关键。
“是的。”老妇人点头，“你母亲自来到林家，一直就是蒙着面纱，从未摘下过。可能来我这是她为数不多摘过面纱的时候了。”
这条信息，让萧婧的表情变得古怪。她想不明白母亲这样做的理由。
老妇人察觉到了萧婧的困惑，继续说道，“你母亲这样做，其实也是正常。要知道，太过耀眼的美，有时候并不会成为一种资本，反而是变成一份负担。”
“而面纱就是你母亲，为了降低这份负担所带来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