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书冉将凌丰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不要!说到伯父伯母,你这回去看过了吧?他们最近怎么样?”
“我远远的看过了,还是老样子,不过就是头发都白了不少,大抵是生意上太过操劳了。”凌丰甩甩手,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伯父伯母岁数也不小了,偶尔还是修书几封让他们能交给下面人干的就让他们干,别事事亲为,他们也该享享清福了。”计书冉目光重回到一楼说书人那,也端起茶喝了起来。
醒木一响,说书人又开始讲新的故事了。
“说这李员外家啊,为什么他家的邪祟这么厉害,其实相信大家平日里都有所耳闻,城西的五郎听说过吧,那可是有名的采花大盗,有多少良家女都惨遭他手啊,而这个五郎就是李员外家的大公子!”
台下一女子茶杯使劲儿一放:“什么?!居然是他家的大公子,好恐怖,他还经常来我这吃酒呢!”
“是啊是啊!他不会对男子怎么样吧,他也经常来我这里买首饰呢!”一男子双手捂着胸口惊慌道。
“大家不要惊慌,且听我慢慢道来。上回说到从南边来的大人物将他家的邪祟消除了,没一会就有官兵来查,原来他们一家子都知道他那儿子什么秉性,他儿子对外宣称自己排行老五,都让别人叫他五郎,利用他爹的名声压迫坑害良家妇女诱杀妖族无恶不作,就连家里他爹的几个姨娘都与他暗通款曲,那些个地道都是方便他随时行不轨之事!”
“简直丧尽天良!畜生不如!”
“就是,看这冠冕堂皇的,心底里都黑透了!也不知道员外夫人那么体面的一个人怎么教出这样的一个儿子!”
“这个问题提的好,员外夫人也不相信她儿子能干出这样的事来,于是内查自家到底是谁挑唆的,谁知这一查!”说书先生醒木一敲!
“还请听下回分解!”
“哎别走啊!把这个说完嘛!”众人迫切的想知道下书如何,然说书先生已然下台不见了。
包房内,说书先生朝着计书冉拱手道:“主人。”
计书冉点点头,好奇道:“时飞,这回话本子是谁写的,怎么把我说的跟个怪物一样?”
“主人息怒!是个新来的小写手,我瞧着故事写的大胆新颖,就斗胆用了一次,你也看到了,这效果还是不错的。”
计书冉看了一眼凌丰,又道:“行了,有效果就好。你刚说的李员外的公子到底是谁挑唆的,快跟我们说说。”
“主人,你要是想听,还是得等下回分解!”
说罢时飞就要转身离开包房。
“哎哎哎,你别这么死脑筋啊,我给你涨月钱!”
时飞丝滑的撤回向前迈的腿转了半圈又回到了计书冉跟前。
“涨多少?”
“一成!”
“属下告退。”
“两成!两成行了吧,再涨下去比凌丰的月钱都要高了!”
“嘿嘿嘿,那还成。”说罢,时飞就坐他们跟前的圆桌旁,“其实李员外的公子并不是员外夫人所出,而是员外的一位姨娘。李公子荒淫成性,将员外宅邸底下都挖了暗道,就在与其他都玩腻了时,他来到了生他的姨娘住所,趁着夜色与她同欢了。”
“咦,这男人真是恶心,管不好自己的下半身,连他亲母都敢上。”计书冉捂着嘴嫌弃道。
“可不是,那姨娘早上一醒啊,发现她儿子就在旁边,吓得惊慌失措,一下子把事实告诉他了。可他儿子却没丝毫悔悟,他那姨娘们也都帮他遮掩着,这才没有被员外和员外夫人发现。”
“老子和儿子共有同一批姨娘,也是世间罕见。”凌丰咂咂嘴,拿起一块茶糕吃了起来:“然后呢,他遭报应没有?”
“主人之前不是报官了吗,这些情况都是他们查出来的,县府大人知道后碍于李员外的面子,没有将更细节的公之于众,但是李员外知道后气的直接昏过去了,员外夫人做主让府衙秉公处理,大义灭亲,也不在乎什么面子里子了,将参与犯案的一样全部打发流放。府衙最后判他个凌迟处死,一会儿就要行刑了,主人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走!”计书冉眼睛一转,跟凌丰不谋而合,“走!”
太阳已然快要落下,计书冉携凌丰和时飞紧赶慢赶,正好看见刽子手正往刀上喷酒。
周围的群众,拿着烂菜叶子臭鸡蛋就往李公子身上砸,“呸!畜生玩意,凌迟你都是轻的了,可怜我的女儿就这样被你杀了,呜呜呜!”
“还有我的女儿也是,都已经嫁为人妇了,还被你拉去糟蹋了最后连尸骨都没找到,你让我怎么给孩他爹和夫家交代啊!!你死不足惜啊!!”
计书冉看着这些受害人的家人,心里也不由的酸涩起来。“算了,我不看了,你继续玩吧。”
“别啊姐姐!再陪我们看会啊,还没看到那个畜生咽气呢!”
“这么多年的死尸还没看够啊?我走了。”
“姐姐这会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时飞耸耸肩,“我也不清楚啊!”
计书冉回到山庄后,从自己芥子袋里掏出一个小匣子,取下头上其中一个宝瓶状的金累丝发簪,打开侧边的暗扣,从面拿出一把小钥匙,用它打开了小匣子,取出里面一个镯子,计书冉捧着引星镯暗自神伤:“父亲,不知道你在那边跟我娘过的好吗?女儿最近一切都好。知安哥哥终于来找我了,可现在这世上除了我自己,我谁都不信,我该怎么办呢。”
这引星镯本都是成对出现,原是父母亲怕自己的小孩走丢,能迅速将孩子移动带视线范围内的小物件,慧德宗宗主只有一个女儿,所以一直将引星镯给计书冉戴着,蓝宗主去世后,留给计书冉最后念想也只有这个镯子了。
“姐姐,你怎么啦?”
凌丰从行刑台回来立刻就去找计书冉,看见她手中的镯子,神情也淡了下来,“姐姐又想起伯父了。”
“行了,我就是随便看看,怎么样,李员外他们也过去了吗?”
“只员外过去了,虽说那畜生不是员外夫人亲生的,到底还是真正心疼过他,还是舍不得看到他死在眼前的。对了,我们看见李员外的时候他穿着一身粗布衣,给每一个受害女孩的家属一大笔足以下半辈子生活的银子,看完他儿子行刑之后就走了,听说是带他妻和四个女儿一起回老家乡下去了。”
“嗯,我瞧着那李员外也还算个老实人,只是一只小石榴花妖就能闹得整座城都跟着人心惶惶吗?那只小石榴花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