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灵光一闪,瞬息而逝,李华身影突兀地出现在房间内,四周依旧,仿佛从未离开过。
李华感受着体内尚在流转的少许真元,在灵墟小世界施展呼风唤雨术消耗不小,便打坐恢复了片刻,希望别让芷若等烦了。
整理好衣袍,李华推开房门,向院子的石桌走去。
院中,叶芷若正围着石桌忙碌。
石桌上摆了一瓮雪莲炖灵雉汤,乳白的汤面上浮着几片晶莹的莲瓣,一盘清蒸银鳞鱼,鱼身上点缀着几片黄姜,蒸腾热气中带着浓郁的鱼香,一碟灵菇炒青笋条,青白相间,油光脆嫩。
“少爷,你画完啦?我刚摆好菜呢!”
看到李华的身影,叶芷若展颜一笑,招呼道:“快坐下吃饭!“
闻言,李华一怔,随即才恍然想起,灵墟小世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他在里面待了近一刻钟,外界只过了半盏茶的功夫。
“今日状态不错,下笔如有神助。“李华笑着掩饰过去,走到石桌前坐下。
叶芷若将一碗盛满的灵米饭摆至李华的面前,米粒晶莹饱满,米香随着热气升腾而起。
叶芷若一边给李华盛汤,一边说道:“少爷,今早我去集市,好多东西都涨价了,灵米价格又涨了,现在上等灵米要十二块下品灵石一斤呢!”
李华刚夹起一块银鳞鱼,闻言筷子一顿:“十二块?上月不是才九块吗?”
“是啊!都是虫害闹的,好多灵田都绝收了!“叶芷若轻叹一声,将汤碗小心放在李华面前,发愁道:“咱们米缸的存米,怕是只够吃半个月了!”
“嗯,知道了!”李华接过汤碗,舀了一勺汤送入口中,温润的灵气顿时在唇齿间化开,雪莲的清香与灵雉的鲜美完美融合,让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少爷尝尝这个。“
叶芷若看了李华一眼,夹了一块鱼腹肉放在李华碗里:“用您教我的方法处理蒸的,一点腥味都没有!”
鱼肉入口即化,鲜甜的滋味在舌尖绽放,李华不禁眯起眼睛,看着叶芷若,小脸在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
“你也吃!“李华夹了一筷子灵菇放在她碗里,示意道:“别光顾着伺候我。“
“嗯!”
叶芷若应了一声,低头小口扒饭。
……
两人安静地用完饭,叶芷若麻利地收拾碗筷,李华则起身回屋,打坐运功,消化这顿灵膳蕴含的灵力。
灵膳之道,乃修士之基。
李华盘膝而坐,体内真元随着《青木炼气诀》的运转快速在经脉中流转,将方才灵膳中蕴含的纯净灵力一点点炼化。
灵米、灵雉、银鳞鱼、雪莲……这些食材皆生长于灵气浓郁之地,经叶芷若精心烹制,不仅滋味鲜美,更蕴含温和的灵力,极易被修士吸收。
一口灵膳下肚,大量灵力在体内便如涓涓细流,滋养经脉,补充真元,远比直接吸收灵石或丹药更为温和,且无杂质淤积之忧。
修士若长期食用灵膳,不仅能稳固根基,更能潜移默化地提升体质,使修炼事半功倍。
反之,若贪图便宜,食用凡谷俗食,则危害不小。
凡俗食物虽能果腹,却无半点灵气,反而蕴含浊气杂质;修士食之,不仅无法补充灵力,还需耗费真元去排解体内淤积的浊气,长此以往,经脉滞涩,修为难进。
更有甚者,一些低阶散修因囊中羞涩,不得不以凡食充饥,结果修炼时真元运转不畅,轻则瓶颈难破,重则走火入魔。
故而,修真界有言:“宁食一勺灵米,不吞十斤凡谷。”
没办法之下,也只能食辟谷丹,暂且替代。
不多时,李华突兀地吐出一口浊气,体内灵膳所化的灵力已尽数炼化,经脉之中真元充盈,流转如溪,睁眼醒来,眸中精光一闪而逝,消耗的真元全部恢复,已达最佳状态。
夜色渐深,屋内,桌上的油灯火苗摇曳。
李华走至桌前,心神一动,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符木箱,拿出一沓淡金色的符纸,一阶噬金兽腹部软皮剥制的符皮纸。
抽出一张,平铺于桌面。
李华左手轻按符皮纸边缘,右手将符笔执起,沾染砚台灵墨,悬腕而定,笔尖虚点纸面三寸之上。
李华双目微阖,心神彻底沉浸于《李氏符箓全解》中关于金甲符的诸多要领。
一道道繁复的符纹如流水般浮现李华脑海:起笔需以“锐金引灵式”点落符首,笔锋如剑出鞘,一蹴而就;中段转“磐甲金纹”,运笔需稳若山岳,灵力的注入更要均匀如雨;至符尾“金结纹”,则需陡然提腕,以灵力驱动符纹凝结……。
屋内寂静,灯火忽暗忽明,李华忽地睁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笔尖倏然落下。
李华手腕随之一沉。笔尖点在符皮上的刹那,一点金芒如星火乍现。
第一笔“锐金引灵“,笔走如惊雷破空。符皮上的金纹突然活了过来,细密的金线顺着笔锋游走,在淡金色的皮面上犁出一道璀璨的沟壑。
李华的手腕稳得惊人,笔杆上凝结的汗珠悬而不落。
第二笔转“磐甲金纹“,笔势陡然凝重;真元透过狼毫均匀渗透,力道都恰到好处。砚台中的灵墨泛起涟漪,映着灯火像一池碎金;
李华呼吸渐缓,笔下的金纹层层堆叠,竟发出细微的金属铮鸣。
……
画到第七道回纹时,窗外一阵夜风掠过;油灯的火苗猛地一歪,在李华眉宇间投下晃动的阴影。他笔尖不停,左手掐了个避风诀,袖袍无风自动,将扰动的气流尽数挡在三尺之外。
符尾的“金结纹“最为凶险;李华突然提腕,笔锋在空中划出半道残影。悬停的汗珠终于坠落,“嗒“地砸在砚台边缘。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李华手腕一抖,笔尖如蜻蜓点水般在符皮上连点三下。
“嗡——“
整张符皮突然悬浮而起,上面的金纹如活物般蠕动交织;屋内金光大盛,映得四壁生辉,李华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好似在墙上凝成一副金色铠甲的模样。
金光渐敛时,符皮纸轻轻落回桌面上,一副复杂而玄奥的金色符纹清晰地刻画于符皮纸上,符面淡金色的流光不止。
“呼,成了!”
李华重重吐了一口浊气,手指仍微微颤抖着。
李华欣喜之余,不由闭目,回味方才制符时的各种细节,起笔时的锐气,转折处灵力的微妙变化,……,最后收笔时那种与符纸水乳交融的奇妙感应。
“再来一张!”
不多时,李华睁眼醒来,不顾真元消耗,又抽出一张噬金兽皮符纸,‘乘势追击’,熟悉金甲符的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