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有学过？

半个时辰之后，陈祁已经和辛老、辛绍在一个专门的房间之内。

“蛀脑符，神道基础符箓，用自身香火或香丸催发。

“符文向内贴于敌身。

“中符者脑若虫蛀，剧痛难当，效力绵延十息。

“首先，你们先看我绘制一张。”

辛老一边介绍符箓的要点，一边开始调动体内的些许灵力。

片刻之后，符纸上便画好了一个蛀脑符的符文。

随着最后一笔写就，符纸上原本离散的灵气随之一聚，便完全收敛了起来。

在陈祁的感应里，这张符箓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灵力和香火的踪迹。

不过，辛老却知道，他的这张蛀脑符竟然一次成功了。

若是往日里，就算是他这等老手，绘制起蛀脑符也要有至少七成的损耗。

但没想到这次本来只是演示，却幸运的成功了。

满意之余，他继续朝陈祁和辛绍二人介绍道：

“方才，你们应该也感应到我体内灵力传递到了符笔之上。

“若制符师体内有灵气，在绘制符箓时能作为疏导，那也能增加些许成符概率。

不过，也非决定性因素。”

说到这里，他朝陈祁点了点头，又朝辛绍瞪了一眼，说道：

“当然，体内无灵气，也非你制符快三个月却无法成符的借口。”

搞得辛绍赶紧把头低下，一副认罪认罚的模样。

语言上教训了自家孙子之后，辛老继续说道：

“符箓之道，符笔、符纸、灵墨皆为根本。

“然灵墨尤为关键，导灵、附着、稳固三者缺一不可。

“此墨以八成灵石粉，佐三成合德堂上品朱砂，调松烟汁为基底。

“虽非绝品，然绘制封身符已绰绰有余。

“以体内些微灵气作引导，再用此墨作符，成符率可至三成。”

辛老虽然口中谦虚，但陈祁从他脸上的神色里倒是阅读出了些许自得的情绪。

‘这灵墨的配方影像中也有，但……’

陈祁再次快速地调阅了一下之前破碗给出的封身符绘制影像，心中大致有了数。

‘按照破碗影像中的记录，还有另一种更好的玉髓灵墨。

‘貌似对蛀脑符等符箓绘制更为有效。

一是，增加成符概率。

二来，也能增加符箓威力。’

陈祁在心中盘算了一番，又看了看辛老绘制的那张蛀脑符。

‘对比影像中的蛀脑符，辛老这张符箓虽然成功，但其中还有些许和何震山影像绘制的有出入的地方。

‘并且光从何震山影像与辛老的对比来看，貌似何震山的手法比辛老要更老练一些。

‘嗯，先等辛老讲解完毕，我再自行尝试便是。

‘至于那玉髓灵墨，之后若是有机会，我也可以自行调配。

‘不过其中的配料，倒是需要另行采买，得看看县城内有哪些地方能买到才行。’

想到这里，陈祁沉下心来，继续听辛老讲解。

“符箓一道，灵气为基，却以香火为引。

“换言之，符箓的威力所在，虽然大半寄托于其灵墨内的灵气是否被催发。

“这是灵力催发符文的作用。”

说到这里，辛老指了指符文的下半部分。

“但在这之前，若想要催动符箓，还需要以城隍老爷的香火为引。

“城隍老爷的香火便是打开这符箓的引子。

“若是没有了城隍老爷的香火，符箓就是一张废纸。”

接着，辛老又指了指符箓顶端的那段特殊符文，继续说道：

“所以，这一段符文才是重中之重。

“这样一来，除了我城隍一脉，拥有城隍老爷的香火，其他人就算拿了这符箓，也无法驱使。”

“阿公，那为何我这次去城西外，看到那何家也有蛀脑符？”

却是辛绍发问了。

“他们用的也不是城隍香火催发。”

听到辛绍的问题，辛老也不着急着回答，而是叭叭地抽了两口烟袋之后，才颇为不屑地说道：

“哼，那些蛀脑符，你以为能和我城隍司的符箓比吗？

“他们不过是粗制滥造了一番。

“虽然绕过了城隍老爷的香火，但威力却要大打折扣。

“我城隍蛀脑符对修行者还能有效用，但野修的蛀脑符怕是只能欺负欺负普通人了。”

“嗷，原来是这样。”

辛绍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陈祁也赶忙跟着点了点头。

但其实陈祁的心里却知道，辛老的这个解释也不太正确。

因为在破碗给的制作所有符箓的影像中，如何传导和稳固灵气，如何催发灵气才是重点。

至于香火符文……

‘不过是给符箓上了一把私人的锁罢了。

‘上锁之前，灵气一激便可催发符箓。

‘但用顶部香火符文上锁之后，便只有锁的钥匙，也就是对应的香火才能催发符箓了。’

而破碗给的影像中，其中灵气催发符文的部分和辛老画的大同小异，但唯独是香火符文部分……

影像之中却是画的元广香火符文，也就是说符箓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有没有上锁，以及上了谁家的锁罢了。

‘而我有了神坛，却是可以转化香火，溜门撬锁。’

想到此处，陈祁心中正乐着，却听到辛老又发话了：

“不过，符箓一道虽可为我所用，但也有局限。

“包括蛀脑符、封身符这等基础符箓，对付寻常修行者尚可。

“可若是碰上意志坚韧、体魄强横之辈，效力也会自减，甚至对于高阶修士来说，效果也会几近于无。

“所以切勿迷信符道，当知自身修行方为根本。

“好了，陈祁、辛绍，这基础的符箓知识，我该讲的都讲了。

“这样吧，你们先试试自己画这蛀脑符的符文。

“当然，符道非一朝可成，唯勤加练习方能增成符可能。”

不过辛老话虽这么说了，但也没有让辛绍和陈祁直接使用符纸和灵墨画符。

而是先让他们比对着已经绘制好的蛀脑符，用普通墨汁在棉纸上把完整的符文先画出来。

辛绍那边拿起笔也不犹豫，直接开始了绘制。

他绘制的速度很快，比对着参考用的蛀脑符，很快便画完了。

而那墨迹未干的符文，看上去倒和参考物大同小异。

辛老看过之后，也不说话，而是略微点了点头，就算是认可了。

不过他更多的表示也没有了。

辛老也清楚，自己之前就已经给辛绍开过小灶。

所以辛绍能这么快画出来，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毕竟不是用灵墨正式画符，而是只是模仿符文而已。

而辛绍见得了自家阿公的认可，也心里高兴之余，也好奇陈祁那边怎么样了。

毕竟都是年轻人，攀比的心思总还是有的。

可等他朝陈祁那边看过去，却发现陈祁压根就没有动笔。

而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这陈祁，莫非睡着了？也是，我第一画符的时候，也差点睡着了，差点没挨了阿公一个烟袋锅。’

就在辛绍心中觉得好笑，想着要不要把陈祁叫醒时，陈祁却睁开了眼睛。

只见他拿起毛笔，在砚台里一沾，又撇去多余墨汁之后，便开始绘制起来。

陈祁绘制的动作并不快，可一笔一划却没有丝毫抖动。

一旁的辛绍看着，只觉得此时的陈祁身上仿佛自带着一种气势。

差一点他就被这气势给拿住了，但很快的，辛绍又反应了过来，撇了撇嘴，心里犯起了嘀咕：

‘倒挺像那么回事，就不知道这画得怎么样，别和我第一次一样，来了个鬼画符。’

辛绍决定等陈祁画完之后，好好给他指指错误。

毕竟嘛，自己可是过来人前辈，指导一下后辈也很正常嘛！

不过五息之后，陈祁收笔，辛绍凑过脑袋往前一看，立马眼睛就瞪得贼大。

‘不是，陈祁这是第一次画蛀脑符？怎么感觉比我画得好多了？’

他看了看陈祁的符文，又低头瞅了瞅自己的，隐约感觉到了差距。

正心中沮丧，旁边的辛老抽了口烟袋，开口了。

“陈祁，可是齐庙祝教你画过蛀脑符？”

见辛老如此问，陈祁自然顺着说了下去。

“嗯，辛老，之前在齐伯那学过一点。”

反正齐庙祝之前说过，有什么事情都推到他身上。

至于这蛀脑符之所以他能绘制出来，一切都是学习破碗影像的功劳。

况且只是绘制符文，又不是真的画符箓。

有影像的存在，模仿个七七八八倒也不是太难。

而一旁的辛绍得知陈祁之前也学过蛀脑符，这才心里好受不少。

‘原来是齐庙祝教过他，那比我熟练也正常。

‘毕竟我之前三天打鱼两点晒网，符箓什么的真不喜欢。

‘还是多打熬打熬身体比较好。’

这边辛绍还在给自己找着借口，那边辛老却认可地朝陈祁点了点头。

“不错！”

与辛绍那半吊子不同，辛老是老符师了，他自然能看出陈祁绘制的符文虽然还略显稚嫩，但一笔一划都像那么回事。

一看就是经过精心教授后的成果。

‘本以为是因为这一次灵石功劳的缘故，倒是老头子我想岔了。

‘这样一来也省了我的功夫，可以直接让他俩试试了。

‘今天把灵墨和符纸耗完，明天再去采买一番，也顺便去一下司里把那件事办了。’

想到此处，辛老说道：

“陈祁、辛绍，既然符文的绘制你们已经熟练。

“那我们就直接用灵墨实际操作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