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高中聚会

清晨，还沉浸在睡梦中的白阳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硬生生拽回现实。

他不耐烦地在枕头边摸索到手机，接通后嘟囔道：“大哥，大早上你不用睡觉？”

电话那头，张文博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小白，别睡了，我拿到录取通知书了，晚上出来吃饭庆祝庆祝。今晚班上的同学都会来。”

白阳瞬间清醒了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没好气地说：“张文博你就喜欢说点屁话，一大早扰人清梦。”

张文博也不生气，继续说道：“你也赶紧去看看你的通知书到没，今晚可一定要来。”

白阳挂断电话，翻身起床，快步走到门口打开信箱，看到自己京大的录取通知书安静地躺在里面。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想着：多少人就为了这么一张薄薄的录取通知书，日夜苦读、奋斗多年。

对旁人来说或许是遥不可及的梦，自己却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把通知书随手拿起来往家一放，便径直前往对门抬手敲门。

门开了，苏悦霖一袭淡蓝色长裙站在那儿，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双肩上。

标准的鹅蛋脸，肌肤白皙如玉，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透着拒人千里的高冷。

那清冷的外表，仿佛蒙着一层薄霜，让人难以靠近。

白阳脸上瞬间勾起一抹坏笑，眼里满是促狭的光，肩膀轻轻撞了下门框，一边暗自吸着她身上洗发水的淡淡香气，一边开口：“悦霖，你考哪了？你就不想跟老同学分享分享你的喜悦？”

苏悦霖冷淡地瞥他一眼，抿着唇不说话，转身就要关门。

白阳见状，急忙说道：“你别忘了啊，我跟你表白过两次，你要是早点同意，我们俩现在就是情侣了。”

苏悦霖身形微微一震，脚步顿住。

就在这瞬间，白阳动作敏捷，迅速伸手卡住门缝，嬉皮笑脸道：“这点面子都不给？怎么说咱俩也算半个情侣，是不是怕上学去，见不到我了？”

白阳见苏悦霖顿住，哪肯放过这机会，一侧身就紧紧贴着苏悦霖挤了进去，眼睛在屋内扫了一圈，开口道：“苏叔沈姨都不在家呀？我刚刚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苏悦霖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慌乱，往后退了一步，定了定神才说道：“我才没有会想你，我就不想见到你。”

白阳当作没听到，厚着脸皮笑嘻嘻地说：“今天晚上跟哥去吃个饭，不是单独的，你别想歪了，我还怕你馋我身子，博文也在，大家聚聚。”

苏悦霖其实心里因为白阳主动约她，有些欣喜，可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便故作冷淡地抿着唇，没吭声。

白阳见她这副模样，心里有数了，接着说道：“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今天晚上我可一定要见到你。”

只见他猛地转身大步迈向门外，“砰”的一声，强硬地带上了门，将屋内可能传来的回应隔绝在外，那决绝的背影，满是不容置疑的果断。

夜幕降临，月色如水，小区的路灯依次亮起，昏黄的光洒在地面上。

苏悦霖穿着淡蓝色长裙，将头发精心梳成高马尾，白皙精致的鹅蛋脸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她脚蹬小白袜，配上黑色皮鞋，步伐轻盈地走出楼道。

可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一丝期待与开心。

她调整好情绪，出了楼道一眼就瞧见了白阳。

他穿着黑色外套，搭配一条牛仔裤，内搭是一件简单的白T恤。嘴上叼着根烟，眼神漫不经心，一会儿看看小区里追逐打闹的儿童，一会儿又跑去围观树下老头们下象棋。

察觉到苏悦霖的身影，白阳撇了撇嘴，丢掉手中的烟，用脚随意碾灭后，双手插兜走了过去，脸上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坏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文博他们都等着呢！”

白阳双手插兜，歪着头看向苏悦霖，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坏笑，半开玩笑地说：“悦霖，我考到外地去了，以后四年，你想见我可就难喽。”

苏悦霖缓缓抬眸望向白阳，嘴唇微微动了动，那漂亮的丹凤眼，原本冷艳又神秘，此刻像是被一层细密的水雾糊上，平日里的锐利与清冷被深深藏起，取而代之的是难掩的失落与不舍

“真的吗，你没骗我？”

声音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和担忧。

白阳双手插兜，微微低垂着眼睑，脸上挂着一副颇为遗憾的神情，目光黯淡了些，声音里也透着几分“无奈”：“骗你干嘛，你不想见我，我就只好去外地。”

苏悦霖脚步一顿，心里猛地一紧，原本清冷的眼眸瞬间笼上一层别样情绪。

白阳原本还在自顾自说着话，不经意间一回头，瞧见苏悦霖哭了。

那一刻，他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睛瞪得老大，满是不可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高中三年来周身始终散发着生人勿近气场、整天一副高冷清冷模样的女孩，竟会在自己面前落泪。

此时的苏悦霖，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她精致的鹅蛋脸滑落，滴在淡蓝色的裙摆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她微微低着头，肩膀轻轻颤抖，平日里那双锐利又冷艳的丹凤眼，此刻完全被泪水模糊，只能看见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浸湿后粘在一起，微微颤动着。

看着这样的苏悦霖，白阳下意识地脑海冒出一句：不愧是顶级清冷美女，金大美女也多，哭起来也这么好看她是头一个。

白阳看得出神，目光紧锁苏悦霖。

听到苏悦霖抽泣声变大，他一个箭步上前，猛地抓住她的手，反复摩挲着她的手心和手背，小声安慰说道：“悦霖，我诓你玩的，我考的金大，离你学校不远，实在不行，我天天坐公交去见你，那你愿意为我坐一次大巴吗？”

周遭的一切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唯有苏悦霖轻轻的抽噎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草丛里虫儿低吟浅唱，为这份静谧添了几分灵动。

月亮又大又白，高悬在墨蓝色的夜空，洒下银白的光辉，温柔地笼罩着白阳和苏悦霖。

苏悦霖脑子像是触电一样，瞬间反应过来。

脸上涌起一抹红晕，又羞又恼。

她用力抽回被白阳握住的手，抬眼狠狠瞪他，泛红的眼眶满是委屈，气鼓鼓道：“我就知道你骗我，从小到大没少干这种事！”

苏悦霖抬手匆忙抹掉眼角泪水，可仍有泪珠在打转，清冷丹凤眼里添了丝丝血丝，但她没有回应大巴的事。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情绪，双手背在身后，快步走到白阳前面。

月光下，白阳那长长的影子落在她前方，她像个赌气的孩子，每一步都重重踩在影子上，似要用这举动发泄心中不满。

张文博站在大排档的出口处，看到白阳和苏悦霖走来，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小声说道：“你们怎么才到啊，小白。”

他看了一眼苏悦霖，微微顿了顿，没再多说。

目光扫到苏悦霖眼角的泪痕和带血丝的眼睛，似乎明白了她刚哭过，表情有些疑惑和关切。

这时，孙傲宇摇着扇子，装腔作势地走了过来，眼睛一亮，盯着苏悦霖说道：“苏悦霖，好久不见，你今晚可真美啊。”

随后他斜睨了白阳一眼，轻蔑地说：“被拒绝两次表白还有脸来呢。”

白阳仿若未闻，理都没理孙傲宇，脸上挂着得体的笑，一边跟剩下的人打着哈哈，一边往里走。

路过许多人身边，大家纷纷跟他打招呼，他都笑着回应，巧妙掩饰着自己对部分人的陌生。

班长李逸看到白阳，站起身来，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白阳也赶忙回应：“班长，晚上多喝点。”

大家陆续坐下，一场老同学的聚会就此开始，空气中弥漫着些许热闹与微妙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