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救治难产妇

戴上橡胶手套，夏暖命令两个妇人分别固定产妇两腿。

“产妇，打起精神，我来帮你，否则你和孩子都会没命的。”

痛的想要原地死去的产妇，睁开一条眼缝，对着看起来非常冷静的夏暖努力点点头。

夏暖推回再次滑出的胎儿手臂，左手跟着进了宫口，产妇痛的嘶吼。

夏暖毫不犹豫继续着，摸到胎足后，用手指轻轻夹住，另一只手在腹壁外缓缓向上推着。

见夏暖拉出了胎足，几个妇人惊慌失措，“脚先出也是难产。”

“闭嘴！”夏暖冷喝。

她是没生过孩子，但她对生产知识不陌生，且还看了《赤脚医生手册》关于横位的生产要素。

右手上举着胎臀和下肢，左手又进入宫口，按住胎儿肘关节，令产妇娩出胎儿左臂和左肩，随后用同样办法牵引出胎儿右手臂和右肩。

再让胎儿伏骑在自己的右小臂上，右手食指插入胎儿口舌上，固定胎儿下颌，左手张开放在胎儿两肩，继续往外牵引。

产妇已经精疲力尽，夏暖命令接生婆按压产妇的腹部、胎儿的头部上方，推挤胎儿头部，催促产妇最后一次用力。

“啊！”产妇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喊，接生婆和夏暖一起用力，胎儿的头分娩出来了。

新生儿脸色青紫，夏暖把新生儿交给接生婆，“你来。”

接生婆拎着新生儿的足，令其倒立，轻拍几下新生儿后背。

“哇～”一声新生儿的啼哭，屋里屋外都散发着新生的喜悦。

夏暖对产妇道贺，“恭喜你，生了个儿子。”

“谢谢！”产妇虚弱的扯了扯嘴角，声音低不可闻，夏暖还是听到了，“不客气。”

接生婆处理好了新生儿那边，产妇的胎盘也娩出了。

扯下满是鲜血的手套扔在产床那一堆垃圾上，用酒精棉清理双手，拔下银针擦拭干净收入针袋，夏暖背起医药箱，“婶子，没我的事了，我先走了。”

正在包裹自己的大孙子的妇人兴奋道谢，“谢谢你夏大夫，等我大孙子满12天，我去接你来吃糖鸡蛋。”

夏暖轻轻嗯了声，走出房间。

给夏暖下跪的男人见她出来，忙问：“夏大夫，我家那口子可好？”

男人第一句话问的是妻子，夏暖替产妇感觉值，“母子平安，好好给你老婆补一补，伤着了。”

男人笑皱了黢黑的脸庞，“谢谢夏大夫，我送你。”

“不用。”夏暖拒绝的声音已经颤抖，她在强撑。

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她需要时间缓冲，而且这具身子太弱，又经历了昨晚，她只想赶紧回去休息。

“花儿，出来送夏大夫。”不知男人是听出了夏暖的颤音，还是表示客气，叫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未语先笑的小姑娘接了夏暖肩上的医药箱，搀扶着夏暖的胳膊，“我送你，夏大夫。”

这份热情，夏暖难以招架，“那就谢谢花儿了。”

“夏大夫客气了。”花儿语调欢快，“你救了我大嫂和侄子，我只是送送，不用谢的。”

从村中送到村头，花儿的话语不断，热切中都是对大城市的向往，重量几乎全依靠在花儿身上的夏暖，很有耐心的应答她。

扶着夏暖在卫生室长凳子上坐下，花儿挽起衣袖，“夏大夫，你这身上得洗洗才能休息，我去烧水，你等会儿。”

说着，花儿就跑出了卫生室。

夏暖很累，也很想洗澡，有花儿帮忙，她就顺水推舟了。

“夏大夫，醒醒。”夏暖被花儿轻轻推醒，“洗澡水兑好了，要不要我帮你洗呀？”

花儿的打趣让夏暖红了脸，“不用，谢谢花儿，你快回去吧！有空来找我玩。”

“我可以吗？”花儿激动的声调都变了。

“当然可以。”夏暖微笑点头，“我没有朋友，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太好了！太好了！”花儿恨不得立刻昭告全大队，“夏大夫和我交朋友了。”

“叫我暖暖。”夏暖的笑容不自觉的扩大。

“暖暖姐。”花儿握上夏暖的手摇晃着，“谢谢你愿意和我做朋友，我回去告诉我娘和大嫂去。”

花儿跑出了卫生室，止不住的欢快笑声飘回，让夏暖羡慕。

青春，热情，好像她这辈子都没有过。

不，是上辈子没有过。

寄人篱下，她小心翼翼；做别人的未婚妻，她更加小心翼翼；步入社会，她还是小心翼翼；小心翼翼一辈子，却英年早逝。

这辈子，她该为自己和原主好好过活，毕竟原主才十九岁。

洗完，夏暖回内室休息，床单上的梅花刺痛她的双眼，景之哥，我们还能再见吗？

……

夏家次卧床上。

慕景之揉着额头醒来，昨晚，他喝了多少？

转头望向墙上的黑白照，慕景之双目通红，“暖暖，我好想你。”

翻身下床，才发现身上赤果着。头疼欲裂的脑海中，闪过肆意放纵的画面，他竟然做了如此荒唐梦？

翻出夏叔衣服穿上，临走前，慕景之再进次卧。

“暖暖，我明天再来看你。你放心，这房子我会想办法保留下来，这里有你的回忆，也有我的回忆。”

带着些许心虚离开的慕景之没有发现，次卧床上，一个熟睡的女子身影出现。

……

“景之。”刚进慕家，慕景之就被慕母叫住。

“妈。”

“你昨晚怎么没回家？”

慕母打量着大儿子。

大儿子是她最省心的儿子，却也是让她最头疼的儿子。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没交过女朋友。

早知道当年就不同意大儿子硕博连读了，读完回来只是考进公安局做个普通公务员，相亲的姑娘一听说没车没房当场就拒绝。

“我去夏家了。”慕景之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提起夏家，慕母沉默。

夏家两口子过世时，把暖暖托给她夫妻俩照顾，她却把人给照顾没了。

慕景之看向沉默的母亲，“我想要夏家房子。”

慕母犹豫，“按说，暖暖的遗产应该是景川的。”

“除非他不想拿到那份意外险的赔偿金了！”夏暖掉下悬崖之前，慕景之刚刚得知弟弟给暖暖买了一份巨额意外险，他拼了命地跑去，却还是没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