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春风送暖

【2025年3月20日~3月23日】

(一)

今日春分。

迎春花开了一大片、一大片。它们早就开了,只是有的还没被发现,或者被发现晚了。零星开着的时候,就像绿叶丛中一闪一闪的小眼睛。等到开了一大片,把绿色遮盖住了,对比没有那么明显了,只有一片黄色在那里,反而不那么让我激动了。

春日的阳光实在是太好、太好了。春风也实在是太舒服、太舒服了。阳光照在哪里都是暖暖的,带来了春的诱惑。所以啊,好多枝丫上终于鼓出了一个一个小豆豆,密密麻麻的小豆豆,各种颜色的小豆豆。过不了几天,就全都鼓出骨朵儿来了。柳枝随风飘荡,柳条上的豆豆马上就鼓出绿色的嫩芽了。杏树枝子上满是小豆豆,过几天就是杏花开放了。

田间地头,是青青的小麦,是绿色的荠菜,是小鸟叽叽喳喳溪边树上闹,更是农民们忙着耕地、平整土地,因为过不了一段时间就要播种了。

春天是植树的季节,春天是播种庄稼的季节,春天是户外踏青的季节,春天是小孩子们田间奔跑嬉戏的季节,春天是万物萌发、充满希望的季节。

还记得小学时候的语文课文吗?

“春风吹,吹绿了柳树,吹红了桃花,吹来了燕子,吹醒了青蛙。”

多么简单美丽的文字,还有那令人心驰神往的花红柳绿的幸福景象插图。

说起春天的花,无论是观赏花还是果树花,简直是数不胜数,并且颜色也是令人眼花缭乱。但我还是最喜欢桃花,因为桃花就像一个羞涩的少女,时而一个人站在河边杨柳树丛中,时而一个人夹在山上乱石中,时而出现在青青麦田边上,时而出现在田间小屋旁。她的颜色是那么恰到好处,光是看着就感到幸福。她的姿态很特别,朵朵粉红色的花装扮着她的姿态,那不是妩媚,那是一树的温柔和微笑。

还记得《春天在哪里》这首歌吗?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小朋友的眼睛里,看见红的花呀,看见绿的草,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

春天不只是在小朋友的眼睛里,也在我们的眼睛里。不只是在眼睛里,也在脚下走出来的路里。

最喜欢《红楼梦》里“元迎探惜”姊妹的名字。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念完这四个名字,春天也就过完了。

还记得《北国之春》这首歌吗?

“亭亭白桦,悠悠碧空,微微南来风。木兰花开山岗上,北国的春天,啊,北国的春天已来临。”

经历过寒冬的人,对春的渴望才更强烈。北方的冬天,天寒地冻的同时,也有银装素裹、白雪皑皑的梦幻美。尤其是那冬小麦啊,真抗冻。好像天气越冷它越青,整个茫茫大地上就剩下它的一片青绿,让我禁不住连连赞叹。白雪覆盖下的这点绿色,便是生命的希望。

都说“冬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但是现在气候变暖,连下雪也快成奢侈了,季节变化没有以前那么分明了。记得小时候的冬天,那可真是冬天,甚至是秋天就已经下雪了,好像一整个冬天都在跟严寒作斗争,一整个冬天都可以玩雪。

但是,春天到底是春天啊!春天已经来了,花儿也要次第开放了。再过几天,肯定是要看到花团锦簇的景象的。只要走出家门,就会遇见春天,这是一定的。春天,它是在乡下,它是在田间,它是在蓝天下,它是在日出东山和日落西山里。

春天,它一定会在乡间等着我回去,回去看那田间桃花,回去看那河边柳树。

(二)

在这样一个风和日丽的春天里,万物都以最舒服的姿态示人。一夜之间,杏树上有几枝已经开了花,嫩黄的柳条也发出了绿芽,玉兰花也开了,果园里的鸡鸭鹅悠闲地觅食散步,阳光下的麦田就像绿茵运动场。

仿佛不晒被、不洗衣,就对不起这大好的阳光。仿佛不出去走路锻炼,就对不起这美好的阳光。大好春光,尽情享受吧!

终于换上春天的衣服了。一件毛衣、一条单裤、一双运动鞋,轻松多了!走在阳光里,走在郊区田野间,沐浴着阳光,呼吸着芬芳,这是大地的力量!

住在城乡交界处的小区里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稍微走几步,就可欣赏到田园风光,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在这样温暖舒适的春天的夜晚,晚饭后往田间走一走,就可看到清晰明亮的星星,天空中东北方向的北斗七星和西南方向的猎户座以及其它星星,切切实实闪烁在那里。很奇怪,在小区里就看得不那么清晰,市区更不用说了,肯定也是雾蒙蒙的灰色夜空。市区、郊区、郊区边上的田野,相隔也不远啊,可以说是同一片夜空,可是看星星就是差别这么大。

在这样的春日里,想起了郁达夫的《春风沉醉的晚上》,又想到了朱自清的散文《春》和那篇叹息光阴的《匆匆》。

(三)

小区位于城乡结合部,像是一条分界线,西面是市区,东面是农村。出了小区东门,路对面是一个村子,穿过村子,路对面是农田。

村子里房前屋后都栽树种花,有的还有小菜园。房屋还算整齐,村路也算干净,就是院门朝向东南西北乱七八糟,院落拥挤不开阔。春天从村中走过,可以看到各种花开,秋天又可以看到各种果实累累悬挂于枝头。昨天我从村中过,看到零星杏花开,也看到白色玉兰花开。

正午时光挺好,路上车辆行人少,大家都下班在家吃饭。村东边南北方向以及农田旁边东西方向上,新修没两年的宽阔大路,午饭点儿空荡荡的,来往车辆几乎没有。太阳暖洋洋,多么美的早春时光。一边走路一边看那大片壮阔的绿色麦田,真是令人神清气爽,喜悦在心中流淌。农田里有果园,有塑料大棚,有片片绿色小麦田。有的果园里散养着鸡鸭鹅,有的大棚里种着草莓,有的大棚里种着樱桃树,果园则有桃园、樱桃园、梨园。除了温室大棚里果树是一片绿色,露天果园目前还是一片荒芜,枝条光秃秃。

走路让人上瘾,越走越爱走,尤其是美好大晴天里,太阳照在身上太舒服了,春风拂过也太舒服了。我天生爱走路,正如我天生爱读书、爱乡间美景、爱干农活。我是在田间长大的孩子,田间的一切深深烙印在我的灵魂里了。田间的一切,包括蓝天大地、日出日落、群山河流、树木庄稼、鸟鸣溪声、野兔疾驰、风霜雨雪、泥土气息……这一切一切的自然万物,在四季变换中上演着梦幻般的神奇美。

我生命中的每一天,离不开走路、读书、做饭,走啊走啊、读啊读啊、做饭吃饭,如同睡眠一样重要。这是保持身心健康的秘诀。虽然离开老家在外上学工作后再也不能下地干活,但我还是思念小时候在田间劳作的时光,虽然风吹日晒雨淋,面朝黄土背朝天,很辛苦,可是身体健康,心灵愉悦。

我相信,将来有一天,一定可以再次实现我的晴耕雨读的田园梦,也可以实现给儿子养许多农村小动物的愿望。毕竟在小区里总不可能养鸡鸭鹅猫狗猪。等着将来有一天,最好是住在田间,我可以天天接触乡间的土地和蓝天,与田间一切不分离。

(四)

多亏温室大棚,青菜随时都能吃到。虽说大棚里的蔬菜到底不如露天时令蔬菜有那个味儿,但是有吃的总比没有好。

田间地头也有荠菜,但是考虑到这边是郊区,来往车辆污染的问题,所以不敢挖荠菜。正好在超市里碰见有荠菜,就买了一些。包了荠菜豆腐馅水饺,真清香。韮菜煎鸡蛋卷煎饼是真好吃,孩子连声说:“真好吃!”

自己炸鸡翅根和锅包肉,美味健康实惠,孩子吃不够。自己炸得香,主要是油好。外面的炸物吃着总觉着不对劲,毕竟不会用好油。

清水煮大虾、大虾炒菜、煎蔬菜饼、熬粥、蛋花汤、蒸白米饭、熬鸡汤、煮汤圆、炒蔬菜……

春天带来了活力和希望,也带来了食欲。

(五)

周末傍晚,早早吃过晚饭,和孩子出去走路。

楼栋门前的一棵海棠树已经发出了绿色小嫩芽。出了小区东门,是一条南北向窄窄拥堵的沥青路,路两边种着粗壮的悬铃木,夏天形成遮天蔽日的树荫,就像一条绿色隧道。三两步走到路对面,进入一个村子,看到几棵杏树开花了,还有白色的玉兰花,我指着美丽的花让孩子看。

出了村子,是一条南北向崭新宽阔的沥青路,路对面就是农田了,一条东西向宽阔崭新的沥青路两边是一些果园、大棚、青青麦地。我和孩子沿着东西向大路走路,边走边看路两边的绿色麦田和头顶电线杆上停着的两排壮观的小鸟队伍。除了麻雀,也有喜鹊飞过。田间看到鸟,我总是对孩子说“倦鸟归巢”。

走着走着,天慢慢暗了下了,黑了下了,之后夜幕中出现了几颗星,星星慢慢增加,可以看到西南方向的猎户座了,还有猎户座不远处有三颗星呈等腰三角形。东北方向上的北斗七星还没出现,时间尚早。

孩子身高和体重已经超过我了。以前我可以背得动孩子,抱得动孩子,现在孩子乐此不疲地抱着我转圈圈,说是每日身体锻炼。每当户外走路时,孩子就要抱着我转圈圈,转几下锻炼身体。孩子很激动高兴有力气抱起妈妈了,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