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指尖缠绕的锁链骤然收紧,苏璃足踝泛起青黑咒印。林澈四肢上的血月残片疯狂震颤,混沌道纹如活蛇般钻入七窍,识海里掀起灭世风暴。
“看见了吗?“月婵挥袖展开血色长卷,画面中银发神女正将匕首刺入同胞妹妹眉心,“你剜我神骨祭天时,可曾想过因果轮回?“
苏璃的月轮刃寸寸崩裂,眉间堕神印记渗出黑血:“当年混沌潮汐吞噬三界,唯有双生神骨能重铸镇界碑...“她突然掐诀点在林澈后心,“就是现在!“
林澈额间青莲印记轰然炸开,混沌道纹凝成三千道则锁链。归墟神殿四十九根盘龙柱同时苏醒,龙吟声震碎血色长卷。月婵惊觉时,道则锁链已穿透她周身大穴。
“太阴引混沌的局,布了十万年总算成了。“苏璃破碎的月桂图腾重新绽放,每片花瓣都流转着混沌气息,“好妹妹,当年若非你私放混沌本源,何须用这般手段?“
林澈喉间涌上腥甜,这才惊觉自己成了活阵眼。四肢血月残片化作祭坛,正将月婵的堕神之力源源不断导入体内。天元之印不受控制地浮空而起,竟与混沌道纹完美相融。
“你们...竟用混沌道胎炼化我的本源!“月婵凄厉长啸震塌半座神殿,缠心锁链上的心脏接连爆碎,“姐姐好狠的心,连自己...“
“连自己的姻缘契都舍得斩断?“苏璃扯开衣襟,心口处赫然有道横贯神纹的剑痕,“从你将婚契玉珏一分为二那刻起,你我姐妹情分就已尽了。“
林澈识海突然浮现陌生记忆:十万年前月神树下,双生神女共执婚契玉珏。银发少女将半枚玉珏系在混沌青莲上,转身时眼中闪过血色...
“原来我才是婚契另一半!“林澈双目淌出血泪,混沌道纹在脊骨处凝成青莲剑骨。归墟神殿开始坍缩,所有能量尽数灌入他体内。
月婵突然癫狂大笑,主动崩碎神躯:“你以为赢了吗?混沌道胎觉醒之时,就是诸天寂灭之始!“她残魂化作血箭射入林澈眉心,“看啊,这才是真正的混沌劫!“
天地陡然变色,林澈眼前展开末日图景:青云子手持诛仙剑阵屠戮苍生,云飞扬在尸山血海中加冕为混沌之主,而自己高居九重天外,脚下踩着苏璃冰冷的尸身。
“这是未来...“林澈七窍喷涌混沌之火,青莲剑骨刺破皮肉生长,“还是心魔?“
苏璃突然从背后抱住他,太阴神力强行压制暴走的混沌:“稳住道心!月婵将混沌劫种在你识海了!“她咬破舌尖,以神血在林澈背上画渡劫神纹。
整座归墟神殿轰然炸裂,两人坠入时空乱流。无数光阴碎片划过身侧:上古诛神战场、现代都市车流、未来星舰残骸...最后定格在月神族禁地——照影壁前。
林澈指尖触到冰冷玉璧的刹那,壁面浮现十万年前景象:双生神女跪在混沌青莲前立誓,妹妹手中匕首突然刺入姐姐后心,却被反手按进自己胸膛...
“这才是真相。“苏璃的声音在识海回荡,“月婵当年为夺混沌本源,不惜引发量劫。我剜她神骨,实为封印其体内混沌种。“
照影壁突然迸发七彩霞光,林澈体内混沌道纹与之共鸣。壁中走出虚影,竟是眉心嵌着青莲的银发神女,容貌与二人皆有七分相似。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虚影抬手轻点,林澈与苏璃的婚契玉珏合二为一,“吾乃初代月神,亦是混沌青莲化身。双生子,本就是一体两面。“
月婵残魂突然从林澈识海冲出:“老祖宗!他们毁我神躯...“
“痴儿。“虚影叹息间,月婵残魂化作流光没入照影壁,“十万年轮回,该醒了。“
林澈浑身骨骼爆响,青莲剑骨彻底成型。照影壁上显现新的预言:混沌道胎脚踏灭世黑莲,左手托着破碎的月神冠冕,右手指尖缠绕着三千界生灵怨念。
苏璃突然祭出月轮刃刺向林澈,刃尖却在触及他咽喉时寸寸碎裂:“终究还是逃不过...“
“不,这次不一样。“林澈握住她颤抖的手,混沌道纹与太阴神力交织成星河,“你看。“
照影壁上的预言画面突然波动,他手中的灭世黑莲绽放出纯净白光。无数光点从莲心升起,竟是十万年来陨落众生的真灵。
初代月神虚影露出释然微笑:“破而后立,方得新生。“她化作流光没入林澈眉心,“记住,混沌从来不是劫...“
余音未散,整座禁地突然地动山摇。云飞扬的声音穿透虚空传来:“师弟,该回来完成最后的仪式了。“
林澈低头看向掌心,那里浮现出与云飞扬相同的混沌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