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独闯王府

“郭叔叔，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傻姑问道。

“我要学功夫，还要去蒙古大漠去找你郭婶婶，她走丢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郭婶婶还生了一个小弟弟，刚刚三岁，也是傻乎乎的，到现在都不会说话……”封于修抱着傻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耐心给她讲述离别后的事情。傻姑听得很入迷，不断拍手叫好。

丘处机在一旁听着，当听闻封于修和江南七怪一起杀了黑风双煞，顿时心头一紧。那黑风双煞可是东邪黄药师的徒弟，虽然叛出桃花岛，但黄药师一向护短，又不讲道理，万一他替自己徒弟报仇，那可就糟了。

封于修却没担心这些，自顾自与傻姑诉说离别后的事情。他见傻姑现在灵慧了许多，想必学了很多东西，于是随口问起。

“师父教了我很多，有的简单有的难，有的我怎么也学不会，师父也没办法。嘻嘻！”傻姑说着，从封于修怀里钻出来。

“你看看我给你表演表演。”傻姑一本正经地说，小手背在身后，脚尖却不安分地画着圈。忽地，她身形一闪，竟绕着封于修转起圈来。白衣飘飘，如梦如幻，宛如月下起舞的精灵。

封于修暗自心惊：这轻功身法，已不输寻常江湖好手。

演示完，傻姑又皱起眉头，有些沮丧道：“有些东西我就总也学不会，什么美女拳法之类，看得头晕眼花也记不住。”

“呵呵，”封于修笑着劝慰：“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做人要想开心些，就去做自己喜欢和擅长的事，不喜欢和不擅长的事情就不用做。郭叔叔也是一样，师父教一套独孤九剑我就学不懂，最后只会用这笨重的铁鞭抡来抡去。”

“嘻嘻！”傻姑很开心，“原来郭叔叔跟我一样笨，我还以为大家都像师父那么聪明呢。不过傻姑学内功很快，师父都夸奖了。”

“郭叔叔，你看！”傻姑忽然跃起，在空中连翻三个跟头，白衣翻飞如蝶。

落地时，她得意地扬起小脸：“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师父说这叫'自创武功'！”

封于修注意到，她翻跟头时腰间的银丝绦带始终纹丝不动，显是内力已有了根基。更难得的是那份灵动，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不带半分匠气。

“郭叔叔你身上多了股味道。”傻姑忽然停下，凑近封于修嗅了嗅，“像...像师父说的那种，在江湖上漂泊了很久的味道。”她皱起小巧的鼻子，“我不喜欢。”

封于修哑然失笑，蹲下身与她平视：“那傻姑喜欢什么味道？”

“花香！”她眼睛一亮，从袖中掏出一把干花，“这是古墓外的野蔷薇，我每天都要采一些。”说着，她忽然压低声音，“其实我是偷偷跑出去的，师父不知道。”

两人聊得正在开心之时，那名灰衣妇人轻咳一声，“傻姑，小姐只给你了半个时辰，现在差不多了。”

“孙姑姑，让我再玩一会嘛！”

傻姑显然不想这么快就分别，不情愿地叫嚷起来。

“傻姑，我也想让你多玩一会，问题是小姐的话我也不敢不听呀！”那位孙姑姑显然很疼爱傻姑，但白衣女子的威严甚重，她们都有些畏惧。

封于修连忙拿过来包裹，这次给傻姑带了许多东西，玩具、零食、日用品等等，几乎占据包裹的一半。

“嘻嘻，是冰糖！”

傻姑见有这么多好东西，心里很是喜欢，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她从其中掏出一颗糖，却不急着吃，而是对着阳光照了照：“你看，像冰块一样？”

糖块在她掌心折射出七彩光芒，映得她小脸愈发晶莹剔透。

白衣女子给定的时间到了，傻姑抱着封于修给的一大堆东西，被孙姑姑拉着，笑呵呵地与他告别。

眼见那个小身影消失在密林之中，封于修忍不住涌起一股怅然之情。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郭兄弟的侄女能拜在这位芳邻也是天大的缘分。”丘处机见状，在一旁劝解道。

“是呀，也是天大的缘分！”封于修点点头，感慨起来。原著中呆呆傻傻的傻姑现在成了白衣飘飘的仙子，这的确是天大的缘分。

原著中傻姑之所以傻，一来是先天，二来是后天没人照顾，在村中吃百家饭长大，自然智力得不到开发。现在傻姑三岁就和自己在一起，又有白衣女子与孙姑姑照顾教育，先天的问题得到矫正，应该会越来越聪明。

当然，傻姑天生就不擅长精细的东西，什么美女拳法玉女剑法应该还是不擅长，但她天生符合古墓派十二少的特质，在修炼内力和轻功上应该很有天赋。

他又寻思着，既然傻姑被白衣女子收为徒弟，那么李莫愁恐怕会失去这份机缘，赤练仙子难不成就此消失在这个时间线上？李莫愁没了，小龙女会不会没了呢？

封于修越想越头疼，干脆就不想了。

虽然有丘处机的挽留，但封于修依旧不愿意在重阳宫多待。这里充满了名门正派的傲气和愚蠢，待多了他怕自己管不住铁鞭！

就这样，一天后封于修就告别丘处机，下了山，一路向东而去。

沿着崤函古道，花费五天路程到达洛阳，再向东前行到已经荒废的北宋旧都汴京，从这里转而向北，一路北上，又走了十天路程就再次到了金国中都燕京。

这里依旧是熙熙攘攘，热闹依旧，与半年前的样子毫无差别。

封于修找了个客栈住下，休息了一夜，消除长途旅行带来的疲惫，恢复到了最好的状态。他这才寻了一个傍晚时分，夜色刚刚笼罩大地，悄悄出了门，准备趁着夜色去六王府寻找包惜弱。

封于修伏在王府西墙外的古槐上，枝叶间漏下的月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三丈高的围墙顶端插满碎瓷，在月光下泛着森森寒光。墙根下每隔十步就有一队巡逻侍卫，铠甲摩擦声在静夜中格外刺耳。

他注意到，侍卫的巡逻路线相当有规律，每队交错而过时，还会彼此打招呼，交换暗号。

封于修观察了一刻钟，大致了解了侍卫巡逻的规律，这才循着间隙，小心潜入。

翻过围墙时，封于修特意避开了那片看似平整的草地，刚才观察巡查侍卫总是不经意间绕过此地，估计这里很可能埋着示警的机关。

封于修小心翼翼，施展轻功，像一片落叶般飘入院中，脚尖刚触地，就听见头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

抬头望去，檐角悬挂的铜铃正在微微晃动。封于修屏住呼吸，身形一闪，躲进假山阴影中。几乎同时，一队侍卫快步走来，手中火把将假山照得通明。

“奇怪，明明听见铃声...“为首的侍卫皱眉道。

“许是夜猫碰的。“另一人说着，却还是仔细检查了周围的机关。

封于修这才发现，假山上也暗藏玄机，有的整块石头都是活动的，一旦踩错就会触发警报。

封于修心中暗骂一句：“这个死完颜洪烈也太警惕了，给自己王府搞这么多机关，莫非是最近有人要暗杀他？”

封于修并不知道。此时金国立储之争正在白热化时期。

完颜洪烈为金国六王子，金章宗完颜璟已经在位十余年，体力渐衰，已有选择继承人的想法。而完颜洪烈上有完颜洪裕、完颜洪靖、完颜洪熙、完颜洪衍、完颜洪辉五位兄长，下有完颜忒邻一个弟弟。

这六个兄弟中虽然有愚笨好色者，但机敏狡黠者也是有的。完颜洪烈虽然不管是文化才识武略都是七兄弟中最为突出的，但他最大的问题就是天生不育。拥有多位妻妾依旧无出，唯一的小王子完颜康也是杨铁心的遗腹子。这种事情瞒得过外人，可瞒不过自己兄弟和父皇。

因此，完颜璟对是否立完颜洪烈为皇储也是拿不定主意。

事情迟迟没有定下来，针对完颜洪烈的暗杀也自然层出不穷。所以王府戒备森严，倒也不是因为害怕封于修丘处机这些人来劫走王妃。

封于修小心谨慎，贴着回廊的阴影移动，慢慢穿过中庭。更棘手的是，回廊的地板下埋着铜管，稍有震动就会传到守卫耳中。封于修运起轻功，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连呼吸都控制在最轻缓的频率。

完颜洪烈正殿外，十二名金国武士持刀而立，刀锋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显然淬了剧毒。封于修仔细观察，感觉到至少二十道目光在暗处窥视。屋顶的琉璃瓦下藏着暗卫，树梢的鸟巢其实是瞭望哨，就连池塘中的假山石都是活动的掩体。

这里堪称是铜墙铁壁般的防卫！

好在封于修并不打算去找完颜洪烈的麻烦，他按照原著中的描写，一路往王府后院而去。

越往后院，王府的戒备也就越松散。毕竟金国王储竞争者要刺杀的是完颜洪烈，对他的王妃下手毫无意义。

封于修循着记忆，在王府后园找到了那座茅草屋。屋前种着一片湘妃竹，竹叶在暮色中沙沙作响。茅屋的样式与当年杨铁心在牛家村搭建的一模一样，连门前挂着的蓑衣都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