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双剑破西毒

另一边，周伯通冲进阵型，替换下来全真七子。他双掌如穿花蝴蝶，竟同时施展两种截然不同的武功：左手“空明拳“柔劲似水，将欧阳锋的蛇杖黏得迟滞三分；右手却使出全真教的“三花聚顶掌“，刚猛掌风逼得西毒连连后退。

全真七子见状大喜。

“周师叔回来了。”

“太好了！”

“三师兄赶快解毒疗伤，我们几个给周师叔掠阵。”

“……”

“老毒物，你这杖法退步啦！“周伯通嘻嘻笑着，突然一个筋斗翻到欧阳锋头顶，双脚连环踢出——这招“鸳鸯连环腿“本是女子武功，被他使得浑然天成。欧阳锋急忙横杖格挡，却被震得虎口发麻。

最令欧阳锋心惊的是，这老顽童竟能无视他的剧毒！原来周伯通早用九阴真经闭息功闭住全身毛孔，呼吸转为内息，那些混在杖风里的毒粉全然无效。

封于修杀透重围，所过之处白驼山庄死士如割麦般倒下。第十八名高手倒地时，他忽然回身掷剑——青光利剑化作一道惊虹，将正要偷袭马钰的蛇奴钉死在石柱上！

全真弟子们压力骤减，趁机重整阵型。丘处机抹去嘴角血迹，望着那道在敌阵中纵横捭阖的青影，喃喃道：“不想郭兄弟剑法竟有如此威力...“

“嘶——“

一道青影突然从蛇杖顶端激射而出，周伯通正使到“空明拳“中的精妙招式，忽见毒蛇獠牙已到眼前，顿时吓得“哇呀“一声怪叫。

“蛇！蛇！“他竟像孩童般手忙脚乱起来，双脚在空中乱蹬，一个倒翻向后跃出三丈远。那毒蛇却如影随形，在空中诡异地折转方向，眼看就要咬中他鼻尖！

欧阳锋阴笑一声，蛇杖趁机横扫，直取周伯通下盘。这一招“灵蛇摆尾“狠辣至极，杖风里还夹着腥臭的毒粉。老顽童既要躲蛇又要避杖，顿时狼狈不堪，空有一身绝世武功却施展不开，竟被逼得连连后退。

“周大哥退下！“

一声清喝如惊雷炸响。封于修身形如电插入战局，青光利剑在千钧一发之际横削而出。剑锋与蛇牙相碰，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原来那蛇牙淬了剧毒，已坚硬如铁！

毒蛇被剑气所激，凶性大发，蛇身一扭就要缠上剑刃。封于修手腕急转，剑招忽变“破索式“，剑尖颤动如灵蛇吐信，瞬间在毒蛇七寸处连点三下。那蛇顿时僵直坠落，被随后跟上的玄铁重剑拍成肉泥。

欧阳锋脸色骤变，他这条“铁线青“培育了整整十年，刀剑难伤，竟被对方两剑毙命！不待他变招，封于修玄铁重剑似泰山压顶，封锁退路，逼得欧阳锋第一次露出凝重之色。

“好个玄铁重剑！“西毒厉啸一声，蛇杖突然爆出漫天碧影，正是压箱底的“万蛇朝宗“。杖影中竟又窜出三条毒蛇，分别袭向封于修上中下三路！

封于修剑光闪烁，一招独孤九剑“破鞭式”施展出来。破鞭是能破各种软兵器，毒蛇虽不是鞭，但也极为类似，自然也能被轻松破解。

欧阳锋只见一道劲风闪过，三条毒蛇通通被斩杀殆尽。自己的蛇杖也被逼了回来。他心中一悸，许久没有碰到如此强悍的对手，一时间后退一步，停杖上下打量对手。

场边观战的周伯通此刻已回过神来，拍着胸口直喘气：“吓死老顽童了...“

“阁下可是号称江南神剑的郭啸天？”欧阳锋盯着封于修，脸上露出愤恨之情。

“正是在下，见过欧阳前辈。”大敌当前，封于修依旧不失礼节，抱剑拱手行礼。

“就是你这厮杀害我兄长，今天真是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走进来。今日定要为我兄长报仇！”欧阳锋想起兄长欧阳岭正是葬送在对面此人手中，怒气顿时直冲天灵盖。

“你兄长投靠金人，执意要追杀我。我也是无奈出手。”封于修解释一句。

“多说无益，拿命来！”欧阳锋根本不想听他解释，运转真气就要出手。

封于修叹口气，玄铁重剑也紧紧握在掌中。

山风骤急，卷起满地落叶。

封于修玄铁重剑斜指地面，剑锋在青石板上划出一串火星。欧阳锋蛇杖横于胸前，杖头碧玉雕成的蛇眼在阳光下泛着阴冷的光泽。二人相距三丈，气机却已纠缠不下百回。

“看杖！“

欧阳锋突然暴起，蛇杖如毒龙出洞直刺中路。这一记“白蛇吐信“看似简单，实则蕴含七种后招变化，杖尖颤动间竟发出嘶嘶破空声，恍若真蛇吐信。

封于修不避不闪，重剑自下而上斜撩。“铛“的一声震响，火星四溅！玄铁剑与蛇杖相撞的刹那，欧阳锋虎口微麻，心中暗惊——这柄黑沉沉的钝剑，竟比预想的还要沉重三分！

剑杖一触即分。封于修借势旋身，重剑划出一道浑圆弧光，正是“大巧不工“中的“横扫千军“。这一剑毫无花巧，纯粹以力破巧。欧阳锋不敢硬接，蛇杖点地，身形如鬼魅般飘退两丈。重剑剑气扫过之处，碗口粗的松树应声而断，断口平滑如镜。

“好剑法！“欧阳锋碧眼微眯，突然变招。蛇杖舞成漫天碧影，七十二路灵蛇杖法全力施为。杖影虚实难辨，时而如巨蟒盘身，时而似毒蛇探穴，更有腥风扑面而来——杖风中竟夹杂着西域奇毒“断魂砂“！

封于修闭住呼吸，重剑突然变招。看似笨拙的剑身此刻竟如柳絮随风，以“粘“字诀贴住蛇杖。这正是重剑至高境界——举重若轻！玄铁剑黏着蛇杖连转三圈，突然发力一震。“嗡“的一声，欧阳锋险些脱手，急忙使个“金蛇脱壳“，杖身诡异地扭曲卸力。

二人倏合乍分，转眼又斗了三十余招。封于修重剑越使越沉，每一剑都似有千钧之力；欧阳锋杖法却越发诡谲，招招直取要害。剑来杖往间，广场上的青石板尽数碎裂，激起的碎石竟被二人气劲带动，在空中形成一道诡异的漩涡。

“砰！“

又一次全力对拼，两人各退三步。封于修青衫后背已被汗水浸透，玄铁剑尖微微颤动；欧阳锋额角见汗，蛇杖碧玉上竟出现一道细微裂痕。

欧阳锋见迟迟不能取胜，心里焦急。他突然四肢着地，脖颈膨胀如球，喉间发出“咕——咕——“的闷响。他全身骨骼噼啪作响，原本瘦削的身躯竟凭空鼓胀三分，后背高高隆起，活似一只蓄势待发的巨蟾。

“蛤蟆功？！“封于修瞳孔骤缩，急忙将玄铁重剑横于胸前。只见欧阳锋双足猛蹬，青石板轰然炸裂！他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激射而来，蛇杖在前化作一道碧色闪电，杖未至，腥风已压得人呼吸困难。

“轰！“

重剑与蛇杖相撞的刹那，封于修只觉一股洪荒巨力排山倒海般涌来。他连退七步，每一步都在石板上留下寸许深的脚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欧阳锋得势不饶人，蛇杖舞出漫天碧影，配合蛤蟆功的爆发突进，招招直取要害。

“嗤啦——“

蛇杖擦过封于修左肩，道袍顿时裂开一道口子，皮肤上浮现诡异的青紫色。欧阳锋狞笑着正要再攻，忽见对手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欧阳前辈，看好了！这是你逼我的。“

封于修左手腰间一划，青光利剑跳了出来，正好一把握住。双剑在手，他突然身形一分为二般——左手青光剑如惊鸿乍现，一招“破掌式“直刺欧阳锋肘部曲池穴；右手重剑却使“力劈华山“，以开山之势当头砸下！这两招本该相互矛盾，此刻却完美融合，正是周伯通亲传的双手互搏之术！

欧阳锋见这两柄剑一个迅疾刁钻，一个气势磅礴，双剑合璧，居然毫无破绽，顿时心中大骇，蛤蟆功全力爆发向后急跃。然而青光剑如影随形，剑尖始终距他咽喉三寸不离；重剑更是封死所有退路，剑气在地上犁出丈余深沟。

“铛！“

蛇杖勉强架住重剑，却被震得裂痕蔓延。欧阳锋还未来得及变招，青光剑突然变刺为削，在他右肩带出一蓬血花！西毒吃痛怒吼，蛤蟆功再次鼓荡，却见封于修双剑突然交叉——

“十字斩！“

青光与玄铁剑气交织成十字锋芒，欧阳锋仓皇间以蛇杖格挡，“咔嚓“一声，碧玉杖头应声而断！余劲将他震飞三丈，重重撞在重阳宫牌坊上，朱漆柱子轰然倒塌。

烟尘中，欧阳锋披头散发地跃起，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

松林边缘，欧阳锋单膝跪地，断杖深深插进泥土才勉强撑住身体。他右肩的伤口汩汩冒着黑血，左臂软软垂着，显然肩胛骨已被重剑震碎。这位纵横西域的绝世高手，此刻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碧绿的眼珠却仍泛着毒蛇般的凶光。

封于修缓步上前，玄铁重剑拖在地上，剑锋与碎石摩擦出点点火星。他左手青光剑已然举起，剑尖直指欧阳锋咽喉三寸之处——这个距离，西毒即便有通天之能也绝无生机。

“欧阳锋。“封于修声音冷硬如铁，“你为夺《九阴真经》作孽多端，今天更是杀害全真弟子多人，因果报应，今日也该偿命了。“

剑尖微微前送，一滴血珠从欧阳锋喉结处渗出。这位西毒终于露出惊惶之色，喉结上下滚动，却仍强撑着冷笑：“要杀便杀！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