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从没想过，末日会从蹲坑开始。
那天下午，他窝在江城老街一家破便利店的厕所里，手里攥着手机刷短视频，裤子褪到脚踝，嘴里哼着跑调的《甜蜜蜜》。他是个快递小哥，26岁，日子过得像泡面没调料包，今天送了六单，赚了四十块，打算晚上买根香肠犒劳自己。厕所门锁坏了，他用脚顶着，臭气熏得他皱眉，但比起老板的催单，这地方简直是避风港。
三点十七分，天塌了。不是乌云压顶，而是像被刀劈开一道血红裂缝，红光喷下来，像地狱开了个高压喷泉。洛川正刷到一个小哥跳舞的视频，屏幕突然黑了，紧接着头顶轰隆一声，像有人拿大锤砸穿房顶。他抬头一看，天花板裂开，红雾灌进来，像烧开的血锅。他吓得手机掉进坑里，裤子没提就想跑，结果脚一滑，整个人摔进隔壁坑位，脸差点埋进一坨散发恶臭的东西。
“天啊，这是什么鬼？”他爬起来，裤子挂在膝盖上，踉跄着推开门。便利店已乱成一团，货架歪了一地，薯片袋和卫生纸滚得到处都是。收银员没了影，门口玻璃碎成渣，外面街上尖叫声、撞车声混成一片，像末日的狂躁乐章。洛川探头一看，街角一个穿花睡衣的大妈被光头男扑倒，咬得血肉模糊，那光头啃完抬头，朝他咧嘴一笑，牙缝里卡着块肉，像刚吃完一顿大餐。
洛川脑子一嗡，心想：“这不是演习吧？”还没回神，脑子里“叮”一声，像手机收到消息。一个机械音响起：
【检测到宿主处于混乱状态，末日快递员系统启动！】
【超能力觉醒：随机预言（成功率60%）。警告：能力可能引发不可控后果，请谨慎开腔。】
洛川愣了愣，裤子还提一半，默默念叨：“这是啥玩意儿？”他没敢喊出来，只在心里嘀咕：“这破厕所塌了吧。”话没出口，脑子里又“叮”一声： 【随机预言触发——“这破厕所塌了吧”（心声）。】 【预言结果：厕所局部坍塌，持续10秒，范围仅限宿主周围两米。】
头顶哗啦一声，水泥块和瓷砖砸下来，洛川吓得抱头蹲下，裤子滑到脚踝。一块砖头擦着屁股砸下去，疼得他跳起来，坑里的水花溅了他一腿。10秒后，坍塌停了，厕所墙塌了一半，露出外面的巷子，空气里全是灰尘和臭味。他提上裤子，暗自腹诽：“这什么情况？我啥也没说啊！”他隐约觉得不对劲，但没往深想，只当是末日来了，天塌地陷很正常。
巷子里传来低吼声，他探头一看，光头丧尸扭着脖子走过来，红眼珠子瞪得像鬼火，手里攥着根荧光棒，像刚从夜店撤出来。洛川腿一软，抓起地上一根拖把杆，心想：“拼一把吧！”可还没挥出去，脑子里又响了：
【系统任务发布：逃离便利店，奖励随机物资一份。】
【提示：宿主当前战斗力为负，建议跑路保命。】
“跑就跑！”
洛川没多嘴，腿已经往巷子迈。巷子窄得像条缝，两边是斑驳的砖墙，地上全是垃圾和碎玻璃。他跑得鞋底冒烟，回头一看，光头丧尸带着一个小弟追上来，那小弟拖着条断腿，像摔坏的机器人。洛川喘得像狗，心里嘀咕：“给点吃的撑撑体力吧。”
【检测到宿主需求，触发随机抽奖。】
【抽奖结果：过期龟苓膏一盒（已过期两年，微毒）。】
一盒黑乎乎的龟苓膏掉在他手里，他差点摔一跤，暗想：“这能吃吗？”可丧尸逼近几米，他随手把龟苓膏砸过去，正中光头丧尸脑门，盒子爆开，黑糊糊的膏体糊了它一脸。丧尸愣了一下，舔了舔嘴，停下来嚼了嚼，嚼完打了个嗝，绿气从嘴里喷出来，像中了毒。
洛川趁机跑进旁边的废弃小院，院里堆着破自行车和废轮胎，角落有个生锈的铁梯通往二楼。他爬上去，站在阳台上，总算喘了口气。天边的红缝还在扩大，红雾像血雨洒下来，空气里混着血腥味和腐臭。他靠着栏杆坐下，从裤兜里掏出半包烟，点了根，深吸一口，自嘲道：“末日了还抽烟，我这心态真是没谁了。”
烟雾飘散，他低头一看，院子里多了个人。一个女人从巷子里跑出来，手里攥着把手术刀，刀刃上滴着血。她二十八九岁，穿着一件敞开的白大褂，里面是紧身黑色运动服，胸口被汗水浸透，湿漉漉地贴着皮肤，饱满的曲线随着呼吸颤动，像藏不住的风情。白大褂下摆撩到腰间，露出平坦的小腹，紧身裤裹着大腿，臀部圆润得像蜜桃，跑动时微微晃动，晃得洛川烟灰掉了一裤子。
她跑进院子，正好撞上爬起来的光头丧尸。女人眼神一冷，手起刀落，手术刀扎进丧尸眼窝，脑浆溅了一地。她喘着气，刀尖一甩，血滴飞出去，动作帅得像个女侠。她蹲下检查尸体，白大褂滑到一边，运动服紧贴腰线，臀部翘起，弧度饱满得像艺术品，洛川手里的烟抖了一下。他咽了唾沫，心想：“末日了还馋这个，我真是没救了。”
女人站起身，抬头看见他，皱眉道：“看什么看？下来帮忙！”洛川被吼得一激灵，烟掉下去烫了脚。他跳下梯子，裤子差点滑下来，忙提好，咧嘴一笑：“美女，我这不是被你晃晕了吗？”女人冷哼一声，走过来，近距离一看，她脸上有几道灰痕，嘴唇红得像樱桃，汗珠顺着脖颈滑进领口，湿透的运动服勾勒出胸前深邃的沟壑，像个引人遐想的深渊。洛川眼神一飘，被她一瞪，忙收回视线。
“洛川，快递员。”他自我介绍，没提那莫名其妙的能力。女人瞥了他一眼，声音冷得像刀：“苏婉，医生。少废话，街角有便利店，跟我走。”洛川点头，刚迈步，脑子“叮”一声：
【任务完成：逃离便利店（技术性完成）。】
【奖励：过期可乐一瓶。】
一瓶黑乎乎的可乐掉在他手里，他拧开盖子，喝了一口，苦笑道：“末日了，连可乐都过期。”苏婉转头，眼神像看傻子：“你脑子坏掉了？”洛川挠挠头，把可乐递过去：“美女，渴不渴？我请你喝。”苏婉没接，扭头就走，留下一句：“留着浇头吧。”
洛川跟上去，偷瞄她摇曳的背影，天边的红缝映得她像个末日战神。他叹了口气，嘀咕：“这鬼地方，总算有点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