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啊!”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周刻从魅惑中醒来,看着床榻上几滴温热鲜血,再看向正在擦拭七节鞭的凌孀,他瞬间明白了所有。
“”你监视我?”
凌孀收起七节鞭,淡淡道:只是路过,何来监视?
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对,好歹自己刚刚救了他,就这样被质疑。
于是语气变得冷漠“你就这么对你的恩人说话?”
两个沉默寡言的人就这么碰在一起,一时间屋内全是尴尬,沉默寂静的气氛。
凌孀干咳一声,扭扭捏捏道:那…那个,其实我是奉大师姐的命令,再次邀请你加入我们雪梅派,我承认…先前是我有点看不起你,我向你道歉。
“对不起!”
周刻微微诧异,这冷漠如霜的女子,竟然还会道歉?
不过他意已决。
不用了,大师姐与二师姐的好意,与多次的救命之恩,师弟早已记在心里,孀儿师姐放心,师弟就算一直独自一人,也不会加入寒武派的。
见他意已决,凌孀转身离开,也不好再纠缠。
翌日一早,周刻便早早来到宝阁挑选二级道意模板。
老者见周刻来到,呵呵一笑迎接。
老夫等你多时了!
周刻作揖行礼:劳烦阁主了。
老者不以为是的摆了摆手:哎,不劳烦,快走吧,不能耽误你修炼,一路上他都笑容满面。为周刻一一介绍着所有。
前辈为何如此开心?
老者呵呵一笑,耐心道:不瞒你说,其实霜寒宗已有百年没有出过极致纹师了,上次出现,还是两百年前的寒武与一百年前的雪梅儿两人。
按理说,极致纹师的出现,应当通报全北州,但宗主不知为何,却下令禁止外传。你不会心生怨气吧?
“阁主言重了。”弟子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有怨?而且宗主大人自然有她的思量,名声不过外物,弟子并不在意。
老者暗自点头。
片刻后,老者停在一处门前:到了,这里便是道意模板阁,里面有三千六百种术法任你挑选,就去吧。
进入阁楼中,阁内呈一座塔型,最底层全是一级道意模板,再往上走,则是二级道意模板。
如今攻击术法他有雪斧道意、惊雷印、阴阳双力,以及信念之海,但防身的术法只有一级冰盾,面对中纹师,这样的防御根本不堪一击。
岩盾,不行。
水域囚笼?不行。
就这样整整搜了两个时辰,他才看到一个合适的。
一件大小仅有两寸的灰色碎片,碎片上非常整洁,仅有一黑点,本来他是没有在意的,但当他触摸到这块碎片后,他的第十脉不知为何开始躁动。
当他进入碎片的道意中后,这股躁动变得更加明显。
道意世界中,一副巨大的黑色漩涡悬浮在空荡荡的星空之中,当他靠近时,一股巨大的引力疯狂拉引着他的身躯,仿佛要将他吞噬。
惊雷印!
他打出术法测试,惊雷印如一条雷蛇冲进黑点之中,却没有泛起一点涟漪。
好强大的术法!
若是能将此法参悟,必将成为我最强大的防御术法!
收起碎片后,离开塔中。
塔外,老者摸了摸胡须:让老夫看看,你挑选了哪一件术法。
在周刻将碎片拿出后,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提醒道:“此法非常奇特,只有一道,没有二意,按理说属于一级模板,但在防御上,又堪比三级模板,且非常玄奥,历年来许多弟子都曾参悟过,却没有一人成功,你确定要拿这个?”
周刻认真点头!
在离开宝阁后,他向婓老禀告自己要回家一趟,时间大概是一到三个月,在婓老同意后,他用源体打了一个马车离去。
此时已是九月份,天气升温,虽然北冰洲的气温一直处于零下,但也是会暖和一点。
马车中,他反复看着手中碎片道意,露出痴狂。
既然我看不懂,那师尊一定看得懂!
“咚咚咚!”
在快要到达冰镇的三十里外,突然马车四脚朝天的翻滚在平滑的路面上,紧接着几道吼声出现。
“”双手抱头!把源体交出来!”
十几名五大三粗,身穿雕绒的男子持刀吼道。
车夫一凡人哪见过这种场面,顿时被吓得双腿发软,求饶道:各位大侠别杀我,我…我只是一车夫,我没有钱,里面!里面那个有!他指向车厢中大喊。
为首男子乃是中纹一段,他给了旁边两个小弟一个眼色,两人心神领会,缓慢包裹向车厢中。
而车厢中,周刻正在悄悄纹刻术法,同时暗骂:“该死,走的太急,忘记提前刻录术法了!”
十三名初纹,外加一名中纹,若是提前刻录术法或许还有一战之力。
他的精神紧绷到极致,静静的听着耳边渐行渐近的脚步,雷法在他手中蓄力以待,随时准备放手一搏,这些源体与源芯是他的根本,是一枚也不可能给这些山贼的!
“啊!”
“啊!啊!啊!”
一阵起伏跌宕的惨叫瞬间在他耳边响起,当他从车厢走出后,凌孀拍了拍手看向十余人,眼神闪过一道寒光:“还不滚?”
这就滚,这就滚……为首男子鼻青脸肿的连滚带爬逃离。
“你尾随我!?”
周刻没有一丝开心,再次发出质问。
凌孀显然这次做足了心里准备,她双手抱胸地站在周刻身前,眼神坚定道:“那又如何?你不答应跟我回雪梅派,我就一直跟着你!”
周刻一脸无奈的道:师姐何必如此?师弟已经答应你了,不会加入寒武派,若师姐再步步紧逼,可别怪师弟反抗。
凌孀双眉一挑,淡淡道:你可以尽情反抗,但师姐可提前告诉你,师姐是不会放弃的。
看着散架的车厢,周刻给了车夫几块源体让他离开,选择了徒步。
如今距离冰林,大概还有五十余里,徒步恐怕要走上两天。
这两天中,为了甩掉这个师姐他用尽了所有手段,无论是躲藏,换装,还是客栈半夜逃离,都是徒劳无功。
翌日辰时,雪地中,周刻急急而奔,最终气竭的停靠在一棵树上气喘吁吁。
在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发现“师姐”的身影后,这才长舒一口气。
“呼!”
可算甩掉了。
“什么甩掉了?”
凌孀的声音出现在他头顶的树上。
周刻向上望去,看着侧躺在树枝上的曼妙身影,顿时心如死灰。
我说师姐,这件事就不能放在师弟回宗了再说吗?
凌孀一跃而下,斩钉截铁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