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送别仪式

白日的天穹被“噼里啪啦——嘶嘶”的烟花声撕裂，金红交织的火树银花在云霭间炸开。

硫磺与硝烟的气息混着海风拂过脸颊，带着些许灼热的触感。

在伟大航路上少有这么晴朗的天气，也少有这么欢快和谐的气氛。

长链岛的草原与丛林间，几座陌生建筑如春笋般骤然拔地而起。

深紫色的帆布帐篷缀着骷髅与沙漏图案，正是福克西海贼团标志性的风格，此刻却成了黑日海贼团的狂欢主场。

烤架上的油脂滴入炭火，腾起阵阵焦香，摊主们热情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来根法克福香肠吧！”酥脆的肠衣在高温下爆开，肉香裹挟着黑胡椒的辛辣扑面而来。

朗姆酒的醇香、奶酪的绵密、饼干的焦脆与盐腌肉的咸香，在海风里酿成令人微醺的气息。

“这边还有炒面哦！”一位摊主一边擦着汗，一边高声喊道。

这声呼喊让东吉特大叔搓着手快步上前，他的大胡子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不好意思，请给我来5人份的炒面！”

“东吉特老伯，你的胃口很不错嘛！”德雷克端着木盆走来，盆中盐腌肉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油光，肉块表面凝结的盐粒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老伯挠着后脑勺笑开：“没办法嘛，毕竟我已经好久好久没吃过除了水果以外的食物了。”

艾尔倚在雕花餐桌旁，指尖轻轻晃动着盛满朗姆酒的玻璃杯，他站起来大深喊着对德雷克摇手：“来，德雷克，赶紧过来一起庆祝新成员加入！”

“来了，来了！”德雷克闻言，三步并作两步跨过来。

艾尔将目光转向卡博帝，这位新加入的鱼人正局促地绞着手指，鳞片在烛火下泛着珍珠光泽。

艾尔举起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倒映着篝火：“来，卡博帝，你的鱼人空手道刚好是我们船员当中缺少的。

我们需要你这种能在海中作战的家伙——当然，你的实力很弱，大概率无法参与大型战斗，不过关键时刻，要是有同伴掉入海中，你负责捞人就够了！”

他斜睨了一眼脸色铁青的福克西，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你放心，跟着福克西那家伙肯定没有跟着我有前途！”

卡博帝激动得鳞片泛起红晕，“唰”地站起身，双手贴膝深深鞠躬：“请各位多多指教！”

随后他搓着衣角，声音带着几分忐忑：“不过船长……我有个小小的请求……能不能把蒙达也纳入我们黑日海贼团？”

“你没意见吧，福克西船长？”艾尔挑眉看向脸色发绿的福克西。

“没意见，没意见！”福克西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

这时，赫尔薇尔踩着细碎的步子走近，带着征询的语气询问：“艾尔，记录指针的磁力已经充满了，接下来要怎么做？”

艾尔仰头饮尽杯中酒，朗姆酒顺着嘴角滑落，在锁骨处凝成晶莹的水珠：“先别管这么多，我们先尽情享受宴会！

接下来再沿着那个不靠谱的永恒指针走一段，如果实在不行，就按照记录指针记录的方向走就行了！”

暮色如墨，渐渐浸染天空。

篝火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帆布帐篷上，随着欢笑声摇曳生姿。

当最后一支烟花在橘红色的天幕炸开，艾尔猛地站起身，海风掀起他黑色的披风：“是时候出发了！”

他握住东吉特老伯粗糙的手掌，用力晃了晃，随后带领船员登上黑日号。

船帆在月光下舒展如银绸，黑日海贼团的旗帜猎猎作响，划破寂静的海面。

福克西和他的船员们站在岸边，身影逐渐被夜色吞噬。

…………

“看样子这个永恒指针是真的，误会那个黑市老板了。”艾尔摩挲着泛着冷光的指针，喃喃自语。

海雾弥漫的夜色中，他透过望远镜看清不远处甲板上亮着灯的海军军舰，船舷上“G - 8”的编号在探照灯下格外刺眼。

“已经是这5个小时内发现的第6艘G - 8军舰了。”他将望远镜收入怀中，指尖无意识地叩击着护栏，钢铁材质硌得指节生疼。

黑日号缓缓驶入一处巨大礁石的阴影中，浪花拍打着船身发出细碎的声响。

确认船员们都已回房休息后，艾尔舒展背后的黑色双翼，振翅腾空。

海风呼啸着掠过耳畔，咸涩的水汽钻进衣领。

艾尔并不打算打扰船员们，他更愿意选择独自一人潜入G—8基地去抢夺“厨师”和“船医”，要不然一堆人同时潜入的话就会如同招摇过市。

他借着夜色掩护，悄然降落在一艘G - 8军舰的桅杆上。

帆布在头顶发出“哗哗”的摩擦声，桅杆上的绳索随着船体摇晃轻轻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艾尔将手上永恒指针的方向和这艘海军军舰的行驶方向一对比，刚刚好吻合。

“报告军曹长，刚才我去船舱确认过了，船体内部并没有明显破损，不过外部损伤较多！”一名海军立正敬礼，军靴敲击甲板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被称作军曹长的壮汉松了口气，腰间的佩刀随着动作撞出轻响：“那倒是无所谓，只要不影响开回要塞，都跟我们没关系。

船体外部再大的破损也不碍事，反正要塞有专门的修缮工……”

艾尔蹲在桅杆阴影里，屏息凝神。

余光突然瞥见船尾有个海军正在抽烟，烟头明灭间映出他疲惫的侧脸。

“这海军制服不就马上来了吗？”艾尔瞳孔微缩，脚尖轻点桅杆，如黑色的幽灵般悄然落下。

那海军刚察觉到动静，艾尔的手掌已闪电般捂住他的口鼻。

两人在甲板上无声“打斗”（其实只是一瞬间的碾压），海军的挣扎很快平息，艾尔扣住他后颈的穴位，将瘫软的身躯推进大海。

海水吞没人影的瞬间，艾尔已利落地换上海军制服，布料上还带着前任主人的体温，令他感觉有些不适。

“喂！刚才那么大的动静是怎么回事？你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两个海军循着声响走来，腰间的燧发枪随着步伐晃动。

艾尔掂了掂手中的枪，金属的凉意透过手套传来：“我刚才枪没拿稳不小心掉地上了。”

“哼，新兵蛋子，竟会给我们这些前辈添乱！”两人嘟囔着走远，脚步声渐渐消失在甲板尽头。

艾尔深吸一口气，融入海军的队列中，朝着船舱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