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2月3日,正值中国农历蛇年新年第六天,街头巷尾洋溢着节日的喜悦。
在立春的清晨,寒风刺骨,空气中水汽活跃。
薄雾缭绕,晨光中行人裹紧大衣,匆匆前行。
偶尔爆竹声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似乎在宣告新年尚未结束。
远处钟楼敲响六下,悠扬的钟声在雾中回荡,显得格外空灵。
一位老者停下脚步,仰望钟楼,眼中流露出复杂情感,手中紧握一封泛黄信件,仿佛承载着无数回忆。
苏半夏身披靛青色围巾,脚踩长空高跟靴,身高略显修长。
她站在文创市集C区12号摊位前,并非选购商品,而是在面对选购商品之人的责骂。
尽管脸色苍白,她却保持冷静,目光坚定地面对对方的愤怒。
周围摊主和路人纷纷侧目,低声议论。
苏半夏深呼吸,试图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执。
她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指尖几乎嵌入掌心,却依然保持礼貌的微笑。
苏半夏,女,26岁,是非遗缠花技艺的第五代传人。
常言道,上帝为你关闭一扇门,必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以免你死不瞑目。
苏半夏亦如此,自幼患有遗传性二尖瓣脱垂,但她色觉感知异常,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植物荧光,通俗地说,她似乎能与植物沟通。
这种特殊能力让她在制作缠花时,总能捕捉到最微妙的色彩变化,赋予作品独特的生命力。
尽管身体虚弱,她的才华却如春日花朵,顽强绽放。
面对责骂,她只是淡然一笑,轻声回应:“每种艺术都有其独特之美,理解需要时间。”她的眼神坚定,仿佛在说,真正的价值不会轻易被抹杀。
她的声音虽轻,却穿透嘈杂,触动每个人的心。责骂者愣住,似乎被她的从容所震慑。
苏半夏指尖缠绕桃红丝线,将最后一片缠花海棠固定在水晶发簪上。
晨光穿透薄雾,那抹胭脂色突然在视野中泛起诡异的荧光——这是她色觉异常的征兆,每当情绪波动时,她便能看见植物脉络流动的光晕。
苏半夏轻轻闭眼,深吸一口气,待光晕消散,再睁开时,眼中多了几分坚定。
“这纹样显然是抄袭霓裳工作室的春季新品!”尖锐的女声划破市集的喧嚣。
林雪见身着香奈儿套装,手持手机,屏幕上展示着两家作品的对比图,“连花瓣弧度都一模一样,非遗传承人竟如此不择手段?”
苏半夏从容抬头,目光清澈:“创新与传承并非对立,灵感源自自然,而非抄袭。”
她轻抚发簪,荧光隐现,“每一片花瓣都凝聚心血,真正的艺术不会轻易被质疑。”
林雪见眉头紧锁,未料到看似病弱的苏半夏,竟有如此强大的气场和辩才。“分明是抄袭,证据确凿,还狡辩!你更可恶!”
苏半夏耳垂瞬间泛红,无意识地摩挲着母亲留下的青玉竹节簪。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愈发平静:“艺术的价值在于灵魂的注入,而非表面的相似。”
她目光坚定,继续说道:“每一根丝线,每一抹色彩,都是我对自然与生命的理解,抄袭无法复制这份情感与匠心。”
林雪见轻抚珍珠耳钉,嘲讽道,“妖言惑众,敢做不敢当,到这里摆摊骗人,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抄袭者。”
“打着非遗传承人的旗号,做着偷鸡摸狗的事。”不明真相的围观人群被林雪见的话所煽动,纷纷举起手机,开始记录这一幕。
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镜头的反光让苏半夏眼前一片发白。
她正欲开口,突然闻到松节油与雪松香水的混合味,心中一震,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香气。
一个悦耳的女声响起,“能让我看看吗?”
黑色羊绒大衣拂过她的发梢,顾寒江修长的手指拿起两支发簪,仔细端详。
他的腕表在晨光中闪过二十四节气的刻度,苏半夏注意到他右手虎口处有道月牙形疤痕。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赞赏,“真正的艺术,在于细节与灵魂的融合。”他轻声说道,声音低沉有力,“抄袭者不会有这样的匠心。”
林雪见愣住,众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纷纷安静下来。
顾寒江转身,目光扫过众人,继续道:“艺术的真谛在于创作者的心血与情感,而非简单的模仿。”他顿了顿,微笑着看向苏半夏,“你的作品,每一处都透露出对自然的敬畏与热爱,这是任何抄袭都无法达到的高度。”
林雪见脸色微变,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顾寒江掏出钢笔式速写本,三分钟内在宣纸上勾勒出两幅纹样演变图:“霓裳的海棠是单瓣江户系,而苏小姐用的是重瓣西府海棠。细节处更融入了江南水乡的柔美,两者截然不同。”
顾寒江的笔触细腻,线条流畅,每一笔都彰显出深厚的艺术功底。
他指尖划过其中一片花瓣,“这里借鉴了清代点翠工艺的叠层结构,市面上的3D打印技术根本无法复制这种光影效果。”
林雪见脸色愈发难看,嘴角抽动却无言以对。
围观者纷纷点头,目光从质疑转为钦佩。苏半夏眼眶微湿,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是对母亲技艺的传承与坚守的认可。
林雪见此时也不再言语,准备默默转身离开。
苏半夏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看便发现了问题。
因为她注意到,林雪见的珍珠耳钉闪过微型摄像头的红光。
她心中一紧,回想刚才林雪见的所有行为,终于意识到这场争执并非偶然,更像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
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因气氛更加难看。
顾寒江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别怕,真相总会大白。”
“我可没时间等真相那个大白~!”她边说边从摊位里出来,朝着已经转身的林雪见扑去,试图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离开。
林雪见敏捷地闪避,避开了苏半夏抓来的手,反倒是苏半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顾寒江迅速伸手扶住她,眼神锐利地锁定林雪见,“既然来了,不妨把话说清楚。”
林雪见僵在原地,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强作镇定,冷哼一声,转身欲走。
“不准走!”苏半夏站稳后,紧握拳头,声音坚定:“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为什么要设计陷害我?”
说着就要挣脱顾寒江的搀扶,继续上前去抓林雪见。
林雪见自然也不是好惹的,迅速后退一步,双手交叉护在胸前,眼神中透出一丝狡黠:“我只是来参观而已,何必如此激动?”
说着还推了苏半夏一把,苏半夏一个趔趄,差点跌倒,顾寒江眼疾手快再次扶住她。
不过这一次,她手中的竹簪不慎划过顾寒江手背,血珠滴落在未完成的缠花上,显得异常妖艳。
众人未察觉的是,那桃红色的丝线竟将血迹吸食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