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推演成功

片刻后，谢必安再次稳住了能量形态。一道带着极致锋锐和狂躁切割意志的能量印记，被他成功复现出来。

最后，他来到塔顶那个被抹掉的孔洞前。

深吸一口气，九阳神功和道心种魔大法同时运转到极致。左手掌心浮现一团刺目的金光，纯粹的九阳之力。右手掌心则凝聚出一团漆黑的漩涡，道心魔种加上北冥神功搞出来的玩意儿。

他缓缓将双手靠近。就在金色光团和漆黑漩涡快要碰到一起的瞬间，他眉心的金身法相猛地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道带着他自身武魂本源印记的金线，像座桥，连上了那两种即将碰撞的极端力量。那丝被他捕捉到的同源武魂，也被他以金身法相为引子，注入了这即将爆发的能量核心。

这是最关键，也是最凶险的一步。

金光与黑芒在他双掌间剧烈碰撞，搞出了一小片比黑暗更深的空洞。空洞边缘极不稳定地扭曲着，隐约能看到金光黑芒交织湮灭的影子。

纳兰嫣感觉心都停跳了半拍，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这种兵器的铸造原理，怕是比前两种更邪门、更危险！八成是用了某种能抹掉一切的力量，甚至是硬抠了点本源毁灭法则的碎片！然后用一个相对干净或者合拍的武魂做引导和控制，才造出这种能抹除一切的恐怖家伙。

几息之后，谢必安猛地收回双手。那片让人心悸的虚无瞬间消失，好像从没出现过。但空气里那股空落落的气息，却好久才散掉。

谢必安脸色微微发白，额头也渗出点细汗。连续模拟这三种要命的力量，对他也是不小的消耗。

但他娘的，成功了！不光彻底搞清楚了这三种攻击的力量特性，甚至还隐约推演出了这三种武魂兵器可能的设计路子和潜在的坑。

三种兵器，三种不同的武魂搞法，三种不同的极端破坏力。背后那个神秘组织的技术，已经到了一个相当吓人的地步。

“呼……”谢必安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平复着翻腾的气血和消耗的心神。

纳兰嫣赶紧上前几步，想问点什么，又不知道从哪儿开口。刚才那三次模拟给她的冲击太大了，特别是最后一次，那种湮灭一切的恐怖感觉，让她现在还心有余悸。

“我没事。”谢必安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大概摸清了对方的底细。”

“那……那些兵器……”

“很不稳。”谢必安给出评价，“威力是强，但每次用，都是在刀尖上跳舞。”

“造这玩意儿的家伙想用符文和特殊材料来镇住里面发疯的武魂意志和乱七八糟的能量，但治标不治本。”

“用的人肯定要遭反噬，用的次数越多，反噬越狠，最后可能落得跟兵器里的武魂一个下场——意识混乱，能量失控，甚至魂飞魄散。”

这个推断，让纳兰嫣稍微松了口气。至少，这种邪门玩意儿不是能随便乱用的。

“但也说明，对方既然敢拿出来试，就说明他们可能已经找到了暂时躲开或者减轻反噬的法子，或者……他们根本不在乎用的人死活。”

谢必安下一句话，又让刚缓和的气氛重新绷紧。

不管怎么说，这种武魂兵器的存在，本身就是个巨大的威胁。必须尽快找到它们，找到造它们的人。

“走吧。”谢必安转身，“咱们现在知道它们那股独特的味儿和能量印记了，要追踪起来，就容易多了。”

经过刚才的模拟和重现，他对这三种力量的理解已经刻进了骨子里。下一次，只要对方再用这种兵器，哪怕只漏出一点点气息，他都有把握抓住。

这就是谢必安这次冒险探查，获得的最大好处。看不见摸不着的情报，有时候比直接的线索更重要。敌人自以为藏得好好的手段，在他这里却像是黑夜里的灯塔，指明了方向。

离开镇妖塔时，天色已经擦黑。夕阳的光穿过扬州城层层叠叠的屋檐，在石板路上拉出长长的影子。空气里那股压抑感没散，反而因为天黑了，更重了几分。偶尔有巡逻的兵士或捕快匆匆跑过，脚步声在安静的街上格外清楚。

纳兰嫣跟在谢必安旁边，步子比来的时候沉重了不少。亲眼看到那三次力量模拟，特别是最后那湮灭一切的虚无，让她深刻体会到这次事情的危险程度。

谢必安的步子依旧不紧不慢，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刚才那番惊心动魄的能量模拟好像没对他造成太大影响。他只是不说话，似乎在回味刚才得到的信息，把那三种极端力量的感觉，牢牢刻在自己的感知里。

回到六扇门总部，大堂里灯火通明。邱景和徐长卿已经在等着了，两人脸上都带了点疲惫，显然刚查完一堆东西。

“大人，您回来了。”邱景第一个迎上来，“我们查了小半年来扬州城和周边的失踪武者卷宗，一共七十三个。”

“其中，有五个人的武魂特性，跟您之前推测的那三种力量，有点模糊的对应。”他递上一份整理好的卷宗。

徐长卿也上前一步，接话道：“属下排查了城里几十家铸造工坊和炼器铺子，大多没啥问题。”

“只有城西一家叫‘千机阁’的铺子，有点古怪。”

“千机阁？”纳兰嫣好像听过这名字，“那家不是搞精巧机关和一些偏门暗器的吗？跟造兵器关系不大吧？”

“明面上是这样。”徐长卿解释，“但有线报说，千机阁最近几个月偷偷收了不少稀有矿石，还有一些……据说是从妖兽身上扒下来的特殊骨头，干什么用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