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战前准备

“绮梦阁阁主祝雨竹拜见决剑宗段茹雪长老，见过许川雨公子。”

此时，段茹雪刚从木桶中起身，水汽氤氲中，她那诱人的身躯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许川雨和祝雨竹眼前。她似全然不担心许川雨的目光，可许川雨还是从她那淡淡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告诫，无奈之下，他只能缓缓退到门外等候。

而祝雨竹，宛如训练有素的仆人，轻柔地为段茹雪穿衣，举手投足间，完全不见绮梦阁阁主的那份威严。

祝雨竹的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慌乱。

“这可如何是好？原本以为许川雨不过是决剑宗的一个普通弟子，谁能料到竟是段茹雪长老的……”

她满心懊悔。

“我竟然做出勾引她男人的事，绮梦阁怕是要毁在我手里了，历代绮梦阁阁主，我对不起你们啊。”

段茹雪眼神清冷，开口问道。

“我着实好奇，你们绮梦阁好歹有着仙门传承，为何会做起这低贱的皮肉买卖？”

祝雨竹面露难色，声音带着几分苦涩。

“段茹雪长老所言极是，我们本有正道仙门的传承，确实不该沾染这等营生。若不是被情势逼到绝路，又有谁会愿意干这遭人唾弃的勾当呢？”

段茹雪微微点头说道。

“的确，没有人天生就愿意做这等下贱之事，这么说来是有人逼迫你们如此，难道是魔门？”

祝雨竹一听，立刻明白了段茹雪的意思，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哭诉道。

“就算借给我们一千个胆子，我们也不敢与魔教勾结啊。”

段茹雪手中悄然凝聚起法力，冷冷道。

“既不是勾结魔教，也不是被人逼迫，难不成是你们逼良为娼，榨取那些少女的青春，以此来获取修炼资源？”

祝雨竹慌忙磕头急切说道。

“我们这般做，皆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啊。”

祝雨竹的话让段茹雪忍不住嗤笑出声嘲讽道。

“在你们口中，逼良为娼竟成了拯救苍生的善举，我倒要听听你们能说出什么歪理。”

祝雨竹定了定心神，娓娓道来。

近些年，魔修倒是安分了些，可人间朝廷却动荡不安。皇帝为了争夺皇位、收复失地、扩张领土，不断征兵征税。

下面的官员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搜刮民脂民膏，既要满足口腹之欲，又要钱财去贿赂上级，还要娶妻生子。

而底层的百姓，要的不过是一口饭吃，可土地就那么多，偏偏又遭遇了饥荒。

百姓没了吃的，只能背井离乡去逃荒，土地无人耕种，贪官没钱贿赂上面的官员，上面的官员便对百姓的死活不管不顾，百姓走投无路，只能揭竿而起，推翻皇帝。

我们绮梦阁想要在这乱世之中多拯救一些人，只能让姐妹们出卖肉体去换取粮食。为了不被别人抢夺地盘，守护住这一方安身之所，只能让姐妹们继续出卖肉体去换取修炼资源。

我们唯有拼命修炼，才能在一次次守护自家地盘的战斗中存活下来，不辜负姐妹们的付出……

段茹雪听到这里，早已泪流满面。

她何谈不也是如此，如果没有遇到师父，她可能也因为忍不住饥饿被人贩卖到青楼。

她快步上前，伸手抓住祝雨竹的手，将她扶了起来，语气坚定。

“有姐姐在日后定然没人敢欺负你们。”

门外，许川雨静静地伫立着，屋内段茹雪与祝雨竹的对话一字不漏地传进他耳中。听着那些饱含无奈与悲苦的话语，他不禁微微低头，轻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

“原来，无论是在哪个世界，都总有那么一群人，生活充满了不如意。我又何尝不是其中一员呢？等一切尘埃落定，我终究还是要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里，去面对那些或喜或忧、或难或易的事情啊。”

两人这一番交谈，可谓是不打不相识，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就谈了大半个晚上。直至夜幕三更，祝雨竹才从房间里袅袅而出。

祝雨竹离去之际，轻轻唤醒了在门外等候的许川雨，一脸歉意地说道。

“许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我先前并不知晓你跟段姐姐的关系。”

听到“段姐姐”这个称呼，许川雨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吐槽。

“女人之间的关系升温得可真快啊，才过去这么一会儿，就从‘段茹雪长老’变成‘段姐姐’了，我也从‘许川雨公子’变成‘许公子’了，真是让人感叹啊。”

随后，许川雨正色道。

“其实有一事，我想询问祝雨竹姑娘。”

祝雨竹认真地点点头问道。

“不知是何事？”

“就是刚才那句‘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首诗是何人所创作的？”

许川雨问道，祝雨竹面露难色说道。

“这首诗词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奈何它写得实在是太好了。此诗乃是二十年前，万魔祖师与霸天门门主决战之前，送给一位姓陆的女子的。”

“哦！明白了。”

许川雨应道。

许川雨原本还期待着能有缘遇见创作这首诗的作者，没想到这只是游戏公司虚构出来的万魔祖师。

至此，他算是彻底弄懂了，自从遇到段茹雪之后，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跟这个万魔祖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也就是说，想要通关这款游戏，必须集齐所有与万魔祖师有关的碎片，从游戏视角来看，就是要收集碎片或者道具。

看来游戏制作组比想象中还要良心，这样的游戏肯定很好卖吧，真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默默无闻。

房间里，烛火摇曳，段茹雪斜靠在床边神情略带懊悔，轻声说道。

“在跟祝雨竹谈过之后，我后悔拜托她护卫我们回决剑宗了。”

“你是想要拒绝她们的帮助？”

许川雨心里迅速转动，绞尽脑汁思索着对策，一心希望能在不降低段茹雪好感的同时，说服她接受祝雨竹她们护送回决剑宗。

段茹雪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我心里清楚此番路途凶险万分，可四魔神已然现身，我们必须尽快回去向掌门禀告此事，她们的帮助必不可少。”

其实，段茹雪在此撒了个谎。实际上，还有别的办法可行，比如让祝雨竹前往决剑宗，将自己受伤的事情告知，请求门派支援。但她没有选择这个方案，只因不想让许川雨涉险。他们已经在此地耽搁了一日半，若再不走，魔道高手必定会赶来。到那时，若是遭到两面夹击，身负重伤的自己又怎能护得住许川雨呢？

经过一番权衡，最稳妥的办法还是带着绮梦阁的修士正面突破。哪怕要牺牲整个绮梦阁，也要把许川雨安全送到决剑宗。

要是换作以前的自己，绝对不会这般抉择。可如今，她终究还是动了情。比起他人的生死，她更在乎自己能和许川雨一起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