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各自深耕的领域都取得了常人难以企及的成就,但能力与人品往往并不相关,很多时候能力越强、人品越次的人比比皆是。这对兄弟俩基本属于这种情况,能力越大、底线越低,无论是哥哥曲家平风流成性——私生子的数量可能都过两位数了,还是弟弟曲家健在学术领域中剽窃成性、妥妥的是学阀派头,都让侯伟打心底里厌恶。
说白了,这可能就是一场狗咬狗的闹剧,一群道德败坏的王八蛋为了争名夺利、彼此厮杀。侯伟不想掺和,更不想被拖累。
即便这样想,那个神秘的年轻男子的侧脸还是不时的从侯伟的脑海中跳出来。这人真的是一名职业杀手吗?曲家平曲家健兄弟真的是被这人干掉的吗?如果这都是事实,那这人的猎杀名单上还有别人吗?他来辽江市的这次猎杀之旅已经结束了吗?
侯伟不清楚这人是不是那个叫张敏的女人的亲弟弟,如果真的是,而且这人还真的是一名职业杀手,那可真是巧他妈给巧开门:巧儿到家了。
“怎么可能发生这么巧的事?”侯伟自言自语道,“又不是小说。连小说也不敢这么写呀!”起身走回办公室,他躺在简易床上,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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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周围各式各样的二手车,男人不禁升起一股寒意。他几乎可以熟练的开任何一辆市售的车辆。他的驾驶技术极其高超,都是在过往的训练与经历中磨练出来的。但他还是打心底里惧怕车这种东西。
无论是技术高度成熟的油车还是快速崛起的电车,车在男人的眼中不仅仅是交通工具,更是死神的化身。
每个人从生到死,都不可避免的会接触到车,有些人接触的少,但有些人几乎就活在车上。每时每刻都有人因为车而死,无论他们是司机,还是乘客,亦或只是行走的路人。车都成了杀死他们的凶器。
车才是死神手中镰刀的化身。它更高效,也更致命。
人们惧怕枪、惧怕火、惧怕任何会威胁生命的存在,但却很少有人会对车生出发自内心的畏惧与敬畏。即便绝大多数人这辈子可能只会在车上经历生死考验。
这样一颗汇聚了人类智慧与科技的工业明珠,它的每一次小小的故障,都可能引发最为惨烈的后果。而这一点,即便是手握方向盘的司机也完全无法掌握。在男人看来,每一次开车、每一次坐车,甚至是每一次行走在路上,都是一次赌博。
他讨厌赌博,讨厌无法掌控的事物。
而车就是其中的一项。尤其是男人利用车这项凶器已经不知道干掉多少个目标了。无论是多大的人物,死在一场车祸里都不会让人觉得突兀,而制造一起车祸,更是简单的难以想象。甚至不需要去准备些什么,只需要清楚目标车辆会停在何处、应该拧松车上的哪一颗螺丝,就可以轻轻松松达成目标。
有时候男人都觉得这份钱赚的太轻松了,因此有意回避用类似的方式解决问题。毕竟车这种东西即便少了几颗螺丝、缺了个部件,还是能正常行驶。
男人讨厌概率,但有时候不得不用概率。就比如说那个叫做曲家平的男人。这个人勉强算是个人物,本职工作干的不错,而且善于与人打交道。这方面就是男人薄弱的地方了。
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他都是独来独往,早已习惯非必要不和任何人发生接触。一方面是这样做可以保持安全,但更重要的是他不喜欢与人沟通。即便只是对眼神,都会令他不舒服,这是天生的,后天或许可以改,但男人从没想这样做过。
曲家平就完全是另一个极端了。曲家平似乎极端痛恨独处。在男人观察他的几天里,他没有找到哪怕一次曲家平独处的时候,就只有在卫生间时他是独自一人,但卫生间外的房间中至少都有一个或多个女人在等着他。
这人对女人的需求旺盛到男人无法理解的程度,他甚至怀疑曲家平的公司之所以售卖壮阳方面的药物,并不是出于商业考量,而是曲家平自己的需求。毫无疑问的是,药效相当出众,曲家平每天都会行房。最多一天,男人观察到他在三处地点和五个女人分别行了不止一次房,时间累积起来可能要超过三个小时!
这种强度的剧烈运动不是一般人能扛住的,但对于曲家平而言,似乎只是日常。也难怪这人有那么多的私生子,情妇更是数之不尽。如果是一个女同行来干掉曲家平,那不要太简单,只要冲他抛个媚眼、勾勾手指,曲家平就会迫不及待的爬上床,等着被宰掉。
非必要,男人不会干掉目标之外的人,倒不是说秉持什么‘不滥杀无辜’的原则,单纯只是这样做风险过大。杀人不难,一根笔、一双筷子,甚至是一把石子都可以轻松做到。难的是不被人察觉这是一起谋杀。
20年前,还可以随心所欲些,但现如今,必须确保不留下任何可供调查的信息和痕迹。男人清楚自己对抗的不是警察,而是科技。即便他干活时力求完美,确保不留下任何可供追查的线索,但男人很清楚杀人是一种交互,交互就会留下痕迹,只有不引起那群警犬的注意,方能避免无穷无尽的麻烦。
思来想去,男人最终还是决定用一场车祸干掉目标。为了向雇主证明这场车祸并不是老天爷安排的,男人在对那辆车动手时拍了几张照片,留作凭证。
在工地上对车下手简直不要太简单,而且也无需担心会留下痕迹,换上身脏兮兮的工作服,保持低调不引人瞩目即可。守在车旁的曲家平的保安自己就走开了,甭管是去撒尿还是去开小差,都让男人省了番工夫。即便这人不走,男人有好几种策略让他乖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