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花海的雾气呈紫黑色,每吸入一口都带着铁锈味的死亡预言。顾芷霜的镜刃刚划破雾障,刃面就爬满墨绿色霉斑——碗口大的解语花在雾中漂浮,花瓣上的“必死无疑”预言如蛇信般吞吐,将四人的脚步声扭曲成临终呻吟。
“这些花在吞噬‘生的希望’。”慕雪的水晶球蒙上毒斑,球面映出花海深处的“毒心祭坛”:祭坛中央的毒心莲正在将孩童的笑声转化为毒雾,“三百年前花族圣女用解语花预言‘众生平等’,却被初代宫主曲解为‘必死无疑’。”
新垣瑶的冻浆果酒壶突然发出异响,壶中残留的逆焰酒与毒雾反应,竟在壶身蒸腾出幻象:一个戴金色面具的花族少年正将解语花粉末撒向星宫弟子伤口,粉末在预言中开出白色小花。“是花族的‘逆言者’。”镜中少年的声音在江白识海响起,“我曾见过他在镜渊刻下‘花语从无绝对’。”
话音未落,雾中突然浮现出无数透明人影,他们的喉咙被解语花堵住,指尖却在胸前划出星宫反阵。顾芷霜的镜刃本能地斩向最近的人影,却在触碰到的瞬间,刃面映出父亲与花族少年共饮的画面——他们脚下的土地,正是如今的毒花海。
“这些是被囚禁的花族预言师。”慕雪接住坠落的解语花,花瓣在她掌心显露出底层纹路,“初代宫主害怕他们用花语传递‘可能性’,所以用‘必死’预言绞杀所有解语者。”她突然指向花海中央的枯树,树上挂着数百个金箔面具,每个面具都刻着初代宫主的观测编号。
江白的星辰之心突然飞向枯树,杂色光辉扫过金箔的瞬间,面具纷纷碎裂,露出底下被封印的花族记忆:少女们在月光下用解语花编织“未必死”的祝福,少年们将预言粉末调成颜料,在星宫旗帜上画满绽放的解语花。“他们曾是星宫的盟友。”江白握紧碎面具,“直到初代宫主发现花语能动摇茧房。”
新垣瑶的凤凰火突然化作蝴蝶,每只蝶翼都沾着铁城的铁莲子粉末。蝴蝶停在解语花上,花瓣竟开口发出孩童的笑声——那是被毒心莲吞噬的希望。“用解语花的‘逆言’破毒!”她将铁莲子酒洒向雾障,酒液与毒雾反应,竟在半空拼出三百年前花族圣女的临终留言:“当解语花学会说谎,预言就会露出破绽”。
毒心祭坛的毒心莲突然发出尖啸,花瓣张开露出核心处的“完美毒核”——那是初代宫主用花族圣女的灵魄制成的观测核心,表面流动着“必灭”的预言。顾芷霜踏镜刃升空,镜刃映出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碎镜,镜面上竟有花族少年的笔迹:“用解语花的谎,破观测者的真”。
“慕雪,用水晶球播放花族童谣!”江白将星辰之心插入毒核,杂色光辉中浮现出千万个被囚禁的花语:“未必毒”“未必灭”“未必终”。新垣瑶趁机将冻浆果酒泼向毒心莲,火焰在花心烙出“逆言”二字,毒核表面的预言如蛛网般龟裂。
毒雾消散时,花海显露出本来面目:解语花在风中摇曳,花瓣上的预言变成了“或许生”“可以笑”“试着活”。被解救的花族少年摘下面具,颈间的星宫徽记与顾芷霜镜刃上的刻痕共鸣:“三百年前,你父亲曾用解语花为我画过星图。”他指向花海深处的石碑,上面刻着星宫与花族的盟约,以及那句被抹去的誓言:“预言是风,我们是追风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