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七月,我被录取到了某职业中专对口升学,与自己第一志愿差9分,我哭了很久,凭什么?
我为什么会不甘?初一,我成绩在班里名列前茅,初二我成功考入实验班,直到初三我的成绩一直都退,期间有很多原因。比如:我那控制欲很强的父亲;自己面对失败的无力;青春期女孩无法控制的悸动。
成绩出来那日父亲焦头烂额,只一味的叹气,可能是恨我这个女儿不争气,因为我清楚的记得她以前跟我讲过,如果我考试进了职业中专,就不用读书了。我给母亲发了信息,只敢跟她讲我考进了对口,也可以考上本科大学,母亲不懂,只以为我考上了一所很好的学校,我感到很愧疚。
2021年九月,那日,内心焦躁不安,看着自己不喜欢的且无比嫌弃的高中我十分想逃离这个学校,父亲与我来到了办理饭卡与水卡处,我夹在陌生的人群之间,耳边持续回荡着嘈杂的声音,心中涌出一股强烈的绝望感。“我本不属于这里。”心里暗自想着。后来,卡已办好,行李也放到了宿舍里,父亲要回家了,分别前,父亲又给了我三百块,刚好那时,我遇到了初中同学,我假装很开心,试图以笑容掩饰难过,可,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又怎能掩盖住真切的悲伤?父亲又怎会看不住我内心的难过?我哽咽着,不说话,故作轻松地和父亲告别,可每当即将分别时父亲总会对我说一些语重心长的话,“好好学习,该花钱就花,爸爸先回去了!”我只一味地点头,鼻子十分酸涩,仿佛只要一说话眼泪就会哗哗流出,可是我没有流泪。这难过的情绪啊……应该是本就不该有的,回想这次暑假发生的事,我太心软了。心软在高中时期好像一直是我的弱点。
母亲给我发了信息,听着母亲发来的语音。我躲在寝室里面偷偷的哭。因为自从我因赌气冲动且执拗的说要到湖南读初中之后,已经三年没见到她了。而且因为父母的离异我就更没有机会去到云南了。我自始至终都觉得母亲是非常非常爱我的。她给予我的爱与理解对我中学时代的学习生活了有很大的正面影响,让我每次感觉接近边缘时刻时感到并不孤单。我在日记本中对母亲写了七个字:我爱您,我好想您……
职高对口需要选专业,所以高一的同学需要提前几天开学。在我模糊的印象里,我只浅浅记得那几天只要高一新生在校,校园里充满着安静,处处体现着这个校园与高一新生的不熟,彼此都很陌生。那几天的教室和宿舍甚至班主任都是临时的。幸运的是,在临时班里,有两位我的初中同学,我的成绩一直都比她俩要优秀,如今的我竟然和曾经成绩一直比我低的同学再次成了同学,我从未有过贬低她们的意思,我只是排斥这个不优秀的、本该考上优秀普高的自己。那几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一幕幕、一场场的回忆浮现与脑海,它们试图与我诉说,它们抓住了我的软肋,深深刺痛着我。我还没接受事实,我还未和自己和解。
在临时班期间,也发生了一些趣事,人不可能时时刻刻处于压抑的状态下。有一天,我在写阅读摘抄,刚好那一天临时班主任换成了另一位老师,她个子很高,因骨架有些大,所以显得老师气场很足,实际上,她十分温柔,十分和气。可偏偏在那时,老师让我们报数,我因太投入了,而忘记了前一位同学报出的数字,我略带尴尬且又装出一副自己很爱学习的样子地询问:“念到哪个数字了?”老师当时的样子也很幽默,她撇着嘴笑着说:“好~尴~尬。”一切都显得那么滑稽……
入学后我的确很心高气傲,认为自己就是最厉害的,甚至在开学前,我已经幻想自己是全年级第一,深受老师的喜爱,各方面能力都很突出。然而,那几日我当了寝室长,竟连数寝室人数都数不明白。当寝室长这件事我没做好,这给了我当头一棒。
过了几日,我们便要填写志愿表。有一件事情我记得非常清楚,起初我们填写的是一份模拟志愿表,不久后学校领导将第一志愿填写的是师范类的同学召集到了会议厅(师范专业是该学校的王牌专业)。其实,把我们召集到这里的原因无非就是让我们之中的某些同学换一个志愿,因为某些专业的人数不够。那日,老师向我们倾诉了很多内容,我们的志愿录取是按成绩所分配的,而我的成绩和我们全县排名第二的高中的录取分数线差九分,根据老师所推算的人数指标,我确定我一定可以被录取到师范类专业。一些同学听了老师的建议后更改了自己的第一志愿……填完志愿后,要重组班级了。
果不其然,很快志愿录取结果已经公布,大家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到教学楼中心集合,根据班牌找班主任,我和那位初中同学分到了一个班,我且叫她小西吧,她皮肤白皙且细腻,身材苗条,性格开朗,身高165左右,这样漂亮的人的人会很受欢迎。我俩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到了自己的班级,令人意外的是,我们2102班的班主任是一位非常年轻漂亮的美女老师。她带领我们走到班级,面对周围的陌生人,我的心里莫名有了一种紧张感,这种紧张感一方面是因为大家并未像我想象地那般糟糕,另一方面我在怀疑我的优越感是对的吗。
大家做好座位后,老师开始了她的自我介绍,老师很开朗,她首先问了我们一个问题:你们猜我有多少岁?班里瞬间沸腾,那时的我,为了假装自己很活泼,以及吸引老师的注意答了一句30岁!老师瞟了我一眼,我感觉自己做错事了,尴尬地又答了一句18岁……
竞选班委开始了,面对如此勇敢、活泼的竞选者,我,退缩了,我没上台,我觉得没人会给我捧场,所以,我没竞选我之前幻想过的文艺委员。
正式的高中生活开始了,我很紧张,但我明知我不该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