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儒文

“咱们这么干会不会不太好?”

孙子阳有些犹豫,一看就是老实孩子。

“你想和白痴住一起?”

杨贯问道。

“不想!”

孙子阳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刚才一看脑子就不怎么灵光,来之前爹说过要和聪明人在一起。

“行了,赶紧收拾收拾,马上要开课了!”

陈文浩有些迫不及待,读书读了十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书中真有黄金屋,不,书中真有神仙术!

杨贯点头,他同样也很期待,真正的圣贤书应该能提供不菲的气运吧?

孙子阳挠头憨笑,上学什么的,哪有杀妖有意思,要不是自己老爹押着自己来,他才不来呢。

镜湖书院的第一课庄重无比,焚香拜圣,更衣鼓乐,缺一不可。

杨贯三人在洗净后,一同来到讲堂,此时人已经不少,前排已经坐满了人。

三人在中间靠前的地方找了个地坐下。

前方,白不弛扭头看见了杨贯三人组,目光怨恨,对身旁一袭白衣,面如冠玉的男子低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表情时哭诉时愤怒。

杨贯也注意到了白不弛,没有理会,跳梁小丑罢了。

倒是他旁边的那个人值得注意。

【体弱多病】(灰)

【妙笔生花】(青)

【睚眦入命】(绿)!

【睚眦入命】绿色极其浓郁,几近墨色,中间隐隐透出一股紫意。

杨贯警觉,睚眦是一种极其记仇的神兽,白不弛身旁那人有此命格必然十分记仇,自己得罪了白家,他少不得会找自己麻烦。

果然,白不弛身旁之人在听完白不弛的话后,转头看向杨贯三人所在的方向,面无表情,冷漠好似在看蝼蚁。

白不弛咧嘴无声嘲笑,对着杨贯摆出割首的动作。

杨贯无视,闭目养神,既然已经结仇,那此子断不可留。

“肃静!”

门口走进一位灰色长袍古板男子,手里握着本书背在身后,出言道。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讲堂被一种温润的感觉包围,杂音顿消。

“我是镜湖书院的讲师,鄙人姓陈,院长马上就来为新生致辞。”

陈讲师不善交际,只说一句话后就旁若无人的在台上看起书来。

镜湖书院卧虎藏龙,杨贯在陈讲师身上感受到一股温暖,浩瀚的气息,刚才陈讲师的目光扫过他的时候,他浑身气血为之一滞,像是被压制了一般。

同时,陈讲师的命格杨贯同意也看不到!

只能看出是两绿一白,具体是什么无从知晓。

杨贯大概也知道为什么了,因为修为!

刘师和台上的陈讲师都是儒道上的高手,虽然不知道是几境,但也远不是自己这个才入武道一境的人能轻易看透的。

在杨贯思考的时候,一位黑袍老者慢悠悠的走上了台,陈讲师鞠躬退后。

来了!

这就是镜湖书院的院长,整个大乾都闻名的大儒,李镜清!

李院长身材不高,但很挺拔,满是沟壑的脸庞常挂着一抹笑意,看着很是和蔼。

“娃娃们好!”

李院长微微鞠躬。

在座所有学生连忙起身还礼。

李院长大袖一挥,从袖中飞出一道经书卷轴,卷轴展开,在空中飞舞,发出温暖白光。

杨贯感觉身体一轻,被什么东西托起,低头一看,整个人都已经处在经书上面。

“娃娃们,第一次见面,老朽给你们一个小小的礼物,能得到什么看你们自己的造化喽!”

李院长摸着胡子笑呵呵的说道。

旁边陈讲师一惊,望着漫天飞舞的经书和漂浮在其上的学生众人,有些难以置信。

“李师,您这是?”

李院长拍了拍陈讲师的手臂,感慨的说道:“未来是孩子们的喽!我这个老东西不能临了临了被人骂小气啊,小陈。”

陈讲师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忧的看着李院长。

“无妨,老朽应该还能再吃几年猪头肉呢。”

“哎,小陈,你看好哪些小家伙?”

李院长完全没有当代大儒的架子,说到猪头肉满眼都是喜爱,让陈讲师刚刚酝酿的情绪顿时瓦解。

陈讲师摇摇头,李院长是他的恩师,这种豁达的心态不是自己能有的。

“学生不知,大抵是刘黄白赵四家嫡传能有所斩获吧。”

李院长不置可否,转身就离开了。

“您去哪?”

陈讲师无奈的声音从其身后传来。

“去街上买点猪头肉,有些馋了,去去就回。”

李院长摆手,不带有一丝包袱。

陈讲师无奈扶额,只得放下手中的书籍,关注新生的情况。

杨贯现在处于一整个震惊的大状态,他仿佛置身在了万花丛中,姹紫嫣红,五颜六色。

无数文字从经书中飞出,在卷轴上舞动,仿佛灵动的蜂鸟。

【力大无穷】(青)

【延年益寿】(青)

【正气凛然】(绿)

【言出必行】(青)

【浩然正气】(紫)

【口若悬河】(紫)

…………

甚至,杨贯刚刚看见了一抹细微的红色从自己眼前飘过!

这些全都是文字身上的命格!

杨贯咽了口口水,心脏怦怦跳。

这镜湖书院来对了,院长好大的手笔,虽说物品的命格只能代表其本身的价值,一般的人也根本没办法在浩如烟海的文字中选到品质极高的,只能靠运气。

但杨贯不同啊!运气他没有,【霉运当头】还在头上挂着呢,但有实力为什么还要靠运气!

能看见命格无疑是开卷考试!杨贯不奢求那个一闪而过的红色命格文字,能获得紫色都已经是极好的了。

在场众人也纷纷露出惊喜神色,显然这一出也不在世家的预料之中。

白不弛难以抑制兴奋的声音传来。

“表哥,这是不是传说中六境以上大儒才能炼化的儒文?!”

他的脸涨得通红,眼底满是惊喜。

一身白的白家嫡传握住折扇的手青筋暴起,显然内心也并不平静。

白家嫡传没有理会白不弛,而是四处观察,不断端详文字间的细微差异。

“无论修为,尔等只可选其一而取之,多拿后果自负。”

陈讲师冷淡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传进卷轴内,也传进每一个新生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