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家庭教育的重要性
- 狗策划!你写的剧情自己玩吧!
- 加班到昏
- 4299字
- 2024-07-28 14:24:24
小杭大夫握住了躺在床上的柳啼莺的手,出于对吃了早餐的愧疚,她治疗得十分缓和而温柔。
鱼白则是完全承受不了柳啼莺那成分复杂的目光,干咳两声走出了屋子。
不管怎么说柳啼莺这边救下来,自己也该好好整理一下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行动了。
距离大婚开始还有九天的时间,各方江湖势力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该到白峰城预备着了。
老皇帝曾经敕封给柳钢岳御弟的称号,允准柳钢岳与其兄弟相称。虽然这个称呼更多象征着荣誉,但这次柳家大婚上,老皇帝作为柳家的娘家人现身,以向天下昭告他对柳钢岳的器重。
既然涉及皇帝出宫,绣衣直指必然会提前一步赶到白州现场做好安保工作。
因为原本的剧情里面并没有绣衣直指也没有拍卖会,自己记忆里的游戏剧情必然不够准确。
先从柳钢岳嘴里问问情报吧。
虽说已经近乎翻脸决裂,他也早已经不是当年自己欣赏的那个英雄。但如今已经达成了合作,他没必要骗人。
穿过石子小路,鱼白呼吸着清晨的空气,此处还弥漫着大火灼烧后的炭灰味儿和丹火毒留存的诱香。
昨晚发生了这么大的火灾,外面的人不知道要怎么想柳家了。
“鱼……鱼白少爷!”
一个慌慌张张的短衫仆从跑了过来,十分急切地喊道:“少爷,您看到和您一起来的杭姑娘,还有我家两位小姐了吗?”
“嗯?怎么?”
这个仆从鱼白倒是认识,是昨天晚上给他和杭紫花送饭的那位。
下仆慌里慌张地喘了几口气:“我左右寻您寻不到,以为是教那个绣衣直指给掳走了……”
“没事,都在一块儿。”
白鹜今早醒来之后就不见踪影了,估计是去跟他说的今早要来的绣衣直指接上了头。
这熊孩子,说走就走,也不知道提前打个招呼。
看到鱼白无恙,那名家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紧跟着又忙说道:“那就请您过去吧——家主将家里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怕不是要和大家说昨晚失火的事情。您放心,昨天晚上我从没看到您离开过住处,就算家主打死我,我也不会跟他吐露半句!”
“哟?”
鱼白一挑眉头:“你是柳家的家仆,干嘛对我表忠心?”
“因为您是徐大人的儿子。”
“……嗯?”
家仆苦笑着摸了摸后脑勺:“我们在这里的大多数人,其实都是当年参加太子叛军的人的亲属,十五年前,我爹就是叛军的一员。”
“那你不应该恨徐……恨我爹恨入了骨子里吗?毕竟是他的错才害得十五万大军一朝覆灭。”
“不是,不是。我等都将徐大人视作活佛一般对待。”
那家仆连连摇头,他叹了一口气,神色中出现几分凄苦:“说句犯忌讳的话,我爹也好,其他人也好。当兵的若是抵御外敌来袭,为国捐躯,我们是一万个光荣。可十五年前那场仗打得根本不光彩。许多像我爹一样的大头兵原本就是归属太子管辖,军法如山不得不从,这才稀里糊涂成了叛军……这熠国人打熠国人的仗,输了赢了都恶心。”
“也是。”
“如果不是徐活佛当年在决战场上用毒麻倒下了叛军,兵不血刃地结束了战争。我爹自然会死在战场上,而得胜后我们一家自然也要被夷灭三族。如今我们家人得以团聚,全都仰赖当年您父亲和柳大人的功劳。”
那家仆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柳大人的恩情我得报答,您的大恩我也得报。小人别的没有,贱命一条,您放心,所有伺候您的家仆小人都提前串好了说辞,您昨晚就是踏踏实实地在屋子里睡了一宿。哪儿也没去!”
好意心领了。
不过你要说我哪儿也没去,昨晚柳钢岳被踢的那几脚怕就不太好交代。
鱼白苦笑了一下,歪头问道:“在这之前,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徐大人的儿子的?”
那家仆愣了一下,直起腰来:“您不知道?这事儿今早大街小巷里都传遍了啊,我去买菜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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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七刻,白州白峰城,太平别院正堂
在太平别院的正堂外面,围满了柳家这次带来的护院、家丁、婢女。
上上下下拢共有七十多号人。
柳钢岳站在正堂内,脸上那被昨晚鱼白用指甲抓出来的血印子还留在上头,看着格外的狼狈。
他一夜没睡,双眼漆黑,胡子杂乱,头发翘着。只有身体维持着军人的习惯笔挺挺地直着腰。
鱼白等人站在他的身边——甚至包括了刚刚被治好的柳啼莺。
几人表情各自不同,都没说话。
大小姐满脸的不忿,看都不看父亲一眼,柳啼莺低着头,什么都不愿说,只是眼光时不时地瞥向鱼白。
柳钢岳的目光在两个女儿身上扫过,又扭头看了一眼鱼白,而后清了清嗓子,背着手。
“昨晚发生的那场大火是……”
他沙哑着刚开口,家仆之中瞬间跪下去了一人。
“大人您明察!此事系小人所为!”
方才信誓旦旦地对鱼白发誓的那位家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着脸:“小人家父曾为徐大人所害,小人一时糊涂,在后院放了火,打算烧死二小姐,以此来污蔑鱼白公子,都是小人的错!!!”
柳钢岳愣神了片刻,他咳嗽了一声,全然当作没听见,提高了声音:“昨晚的火……是我放的。”
“是是是,大人也是同谋,昨晚大人点的火小人从旁端着油…………诶?大人?”
那家仆抬起头来,看着柳钢岳已经发黑的脸,尴尬地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不知所措。
柳钢岳权当没看见,自顾自地解释着:“昨晚我本想打着灯笼去找啼莺说些事,失手打翻了灯笼,酿成大火……此事就此作罢。”
听到父亲说就此作罢,柳啼莺的肩头抖动了一下,她错开眼神,不再去看父亲。
柳钢岳目光一黯,他沉声道:“我一把岁数,一事无成。做事如此不稳重,我想是该罚的……我等终究是客居在人家白峰城,这场火给亲家添了麻烦,也丢了族里的人……思来想去,我决定暂时移交家主之位。交由……鱼白小兄弟掌管。”
他扫了一眼家仆,沉声说道:“在婚宴结束之前,柳家上下所有资源,包括与火云州来往的密信,我们这次带来的嫁妆。全部都交由鱼白小兄弟来指挥调度……你们自然也得听他的。明白么?”
在场的仆人全都鸦雀无声,一个个彼此傻眼地看着。
是。
鱼白是大小姐接回来的贵客,有人也听说了鱼白就是那位徐大人儿子的风言风语。
但却从没听说家主之位交给一个外人掌管的啊?
还是当着大小姐二小姐的面说?
而且自己不小心打翻了灯笼烧了一整个院子,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这不,大小姐不乐意了。
只见作为柳钢岳长女的柳鸣燕突然抬起头来,大声喊道:“我反对!”
她风风火火地走到了父亲跟前,掐着腰,表情满是怒火:“爹,你发什么疯!当真老糊涂了!?”
“燕儿……”
她忿忿不平地指着鱼白,抬高了声音:“鱼白是我义弟,你一口一个小兄弟喊他做什么!?这么大的人了要脸不要,他是你大侄子!!”
众家仆纷纷吐了一口气。
这倒是自家大小姐的作风。
柳钢岳阴沉着脸:“你……从今往后,喊鱼白为家主也可,直呼其名亦可,唯独不许喊他义弟。”
“凭什么!?你这老棒槌,啐!”
柳鸣燕正为昨晚妹妹几乎被大火烧死,父亲却不出面帮忙的事情生气,又见父亲对自己指指点点起来,一口唾沫啐在了亲爹的脸上。
她自五岁被徐寒嗣从乱军中救回后,便从小混迹于军营,加之缺少父母的教导,实际上学了不少粗鲁的坏毛病。
成年后在人前尚且收敛几分,但在家里,她可不惯着爹,指着鼻子开骂。
“我想认谁当老弟就当老弟,鱼白就是我的好弟弟,人家比你这亲爹向着我多了!!你这老瘪犊子,整天管天管地,现在还管人家拉屎放屁。”
鱼白抹了一把脸。
柳家这都是什么家教。
自己当初文案里写得端庄温和,知书达理,名动四方的大小姐。
怎么骂起街来跟个军痞流氓一样?
柳钢岳这爹不光亏待柳啼莺,怎么连大女儿都这么养活的?
家仆们早就对大小姐这副没素质的样子习以为常,已经有人往水池边跑去准备接住一会儿被抽飞出去的大小姐了。
柳钢岳瞬间红了脸,脑袋上几乎腾腾冒出热气来,但想到昨日和鱼白的对话,脸上青筋绽起,却又压住了火气:“不许就是不许。你以后只准喊他叔……呃,呃……不是,那个……”
他虽然昨晚已经和鱼白割袍断义,但今儿个看着柳鸣燕对着鱼白一口一个老弟地喊,心里面别扭的要死。
但自己又不能明说鱼白便是徐寒嗣,太阳穴突突了半天,指着鱼白说道:“可以,既然你对我这个爹不满,以后你便喊他义父吧!!”
“你脑子让驴踢了?”
柳鸣燕忍不住,撸起袖子就要跟亲爹干一仗,还是一旁一直听着的鱼白拉开了她。
“姐,姐,你冷静。”
他回头看着柳钢岳,柳钢岳眼神避让一下,低下了头,正要开口,忽然听到别院外面有人大声叫喊:“柳家家主呢!?还有个会喘气的没!?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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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骑着枣红色大马,身穿绣衣官帽,腰扛黑鞘金柄长刀的人马横在了柳家前方。
为首的是一个扎着凤梨头,上身穿着一件胸衣,赤着胳膊和肚皮,下身穿着铁匠兜裤,表情凶狠的姑娘。
便是她大声在柳家门口前头叫骂:“柳家家主呢!”
在她的身后还有一名面色和善,围着围裙,一副厨子打扮的大胖子,和一个形容枯槁佝偻着腰,刀条脸,深眼窝的矮子。
这仨奇形怪状的玩意儿在门口叫嚷了好一阵。
鱼白推开了门,揣着袖子走了出来。
“三位,有何贵干?”
本以为这一队是白峰城的城防兵,为昨晚起火的事情前来。但看着那骑在马上的黑衣人,鱼白的眼皮微微挑起。
绣衣,金刀,这是绣衣直指的标配。
那凤梨头的姑娘咧开嘴,露出一嘴尖锐的牙齿,反手抡起一直放在身后的一把长足一米半的长柄大锤,擦着鱼白的鼻尖砸在了鱼白跟前的地板上,扯着嗓门大声叫嚷。
“柳家人是都死绝了吗!?让一个小孩儿出来抗雷?他妈的……小屁孩儿,不想被你姑奶奶我一锤子砸爆了脑壳,就滚回去喊你家主子来见我。”
“……我就是柳家家主。”
鱼白指了指自己,笑嘻嘻的。
看到这姑娘他十分开心,和白鹜还有鱼鹰不同,这尖牙利齿的大闺女一眼就好认。
鹈鹕。
至于她身后的胖子和瘦子,应该是胖鸽,还有老鸦。
都是当初自己带大的那五十三人中的孩子。
鹈鹕上下打量了一眼鱼白,歪着嘴,啊了一声,抡起大锤子猛地冲着鱼白砸了下去,并贴着鱼白的脑袋悬停了下来。
“他妈的,当我傻的啊!?你们柳家窝藏朝廷钦犯徐寒嗣之子,赶快给老娘交出来!”
“哦……”
鱼白点点头:“所以我身份的消息竟然是白鹜散出去的?”
听到白鹜这个名字,鹈鹕愣了一下,她挪开铁锤,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鱼白,皱眉问道:“你这小屁孩知道得不少——喂,你谁啊?他这事儿都跟你说,不会你是白鹜那小子藏在柳家的○童吧?”
鱼白微笑着,揉了揉太阳穴。
刚刚嘲笑完柳钢岳的家教不是……?
回想到小时候鹈鹕,那个天天跟着自己后头,整日嘻嘻哈哈,开开心心的小姑娘。
鱼白不由得深吸一口气:“鹈鹕,不要这样说话,挺没素质的。”
“唉麻麻了个香辣的,你还知道我的绰号,小兔羔子,你没少跟白鹜快活啊看样子?他一爽了,什么不管上头下头啥都往外乱喷是吧?”
“不是,你别激动,首先你把嘴里的词……”
满嘴污言秽语的鹈鹕一把抓住了鱼白的后脖领子将他拎了起来,凑到自己面前看了一眼。
“喂,老实交代,不然姑奶奶我一锤子把你那活儿给砸烂,让你以后彻底变成小姑娘,信吗?”
“嘶……呼……”
被拎起来的鱼白皮笑肉不笑地抬起手反手拧住了鹈鹕的脸,瞪大了眼睛用力拧了一百八十度:“小兔羔子,你先跟我说你这一嘴词儿都是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