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妖狐，楚夜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你是谁？”
“吾是谁？”
妖狐道：“吾的名字早已经被世人所遗忘。”
“不过在一万八千年前，吾曾号伏天！”
“妖皇伏天！”
妖皇伏天？
跪在大殿上方的王守夜，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心有惊雷。
妖皇！伏天！
在如今妖族落寞，妖王难出的时代。
妖皇这两个字，已经很少有人提及。
那是代表着妖族的皇者，曾超脱仙道十二境，掌控一世天命，登顶大帝的存在。
乃是那个时代的最强者。
王守夜曾无数次听闻过妖皇伏天这个名字。
可他不敢想象。
妖皇伏天这样的存在，竟然还能滞留于人间？
世人皆晓，凡是登临大帝的存在，都会在下一个大世来临前于人间绝迹。
可如今距离妖皇的时代过去了两个大世，妖皇伏天居然还能在人间出现，这显然违背了王守夜对于这个世界的规则认知。
在王守夜感到惊疑时，楚夜已经抬起平静的目光看向了妖狐。
并没有因为妖狐的来历所震动。
见楚夜的反应平平。
这有些出乎妖狐的意料。
注视着楚夜，妖狐将天命异体珠举在了手中，像在故意诱惑楚夜一般。
“似乎，你对天命异体珠并不动心？”
楚夜看着妖狐手中的天命异体珠，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动心？”
妖狐显得很耐心的解释道：“每一个时代都会出现承载气运，争夺大帝的天命之子。”
“只要有了天命异体珠和吾的帮助。”
“这一世的大帝，非你莫属！”
楚夜摇了摇头。
妖狐疑惑的看着楚夜，道：“你不愿意接受？”
楚夜道：“我并不认为我有什么不同。”
“在我看来，无论是谁走到这里，都能得到天命异体珠和你的帮助。”
妖狐没有否认：“你很聪明，聪明的人往往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楚夜道：“我选择拒绝。”
妖狐额间的眼睛轻轻闪动，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说话。
半晌后，才道：“吾想不出你拒绝的理由？”
楚夜平静的说道：“因为我从来不相信这个世间会有无缘无故的给予。”
“从来不相信这个世间会有无缘无故的给予......”
妖狐重复着楚夜说过的话，声音中突然多了一丝笑意。
“有趣！”
“这句话真是有趣。”
“可比起得到的，些许付出又算得了什么？”
“为了承载天命，登临大帝之尊，多少修士可以舍生忘死，有的人，甚至不惜斩亲忘情，屠戮手足。”
“相比他们，你付出的代价可少了许多。”
“是吗？”
楚夜的神情依旧平静，对妖狐问道：“那我需要付出什么？”
妖狐的目光依旧注视着楚夜，沉默了两息后才道：“以你之躯，承吾命运。”
“吾要你的身体。”
“你若答应，这一世的大帝之尊便属于你。”
楚夜不急不慢的道：“承载了你的命运，那我的命运还属于自己吗？”
妖狐没有奇怪楚夜能想到这一点，开口道：“当然，你的身体承载了吾的命运，等到登临大帝之时，吾便会离开你的身体，到那时，你的身体和命运都将属于你自己。”
楚夜耸了耸肩，道：“既然如此，那你还在等什么？”
妖狐摇了摇头：“吾从不强求。”
楚夜突然笑了，看着妖狐道：“你所谓的承载命运不过是用自己的意志取代别人的躯体。”
“若是身躯的主人对你有所排斥，你的意志便会受到反噬。”
“当然，以你的强大，可以抹除这种反噬。”
“但是，对于每一世承载天命，登顶大帝的存在，任何瑕疵都可能成为无缘大帝的阻碍。”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万八千年前，承载天命的妖皇伏天也不过是融合你命运后的傀儡。”
妖狐额间的目光再次闪烁了几次，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才道：“你比吾想象中更加的聪明。”
楚夜道：“所以，你是妖皇伏天，其实也不是妖皇伏天。”
妖狐道：“准确来说，妖皇伏天只是吾命运中的一部分。”
楚夜点头，又道：“我突然有些好奇，你真正的来历。”
妖狐道：“你选择了拒绝，便没有资格知道吾的来历，不过……”
“吾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只是你要知道，得知了吾的来历，你便没有了退路，只能选择接受，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