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陆明淮还担心会因为和姜思雨演戏的事情,对姜老爷子心怀愧疚。
如今正好他对自己有所求,倒是让他心安了不少。
只是这天之后,姜老爷子直接放权给姜思雨。
随后又告诉姜思雨,这些事也可以找陆明淮分担。
于是,姜思雨也就借着这个由头,时不时的以对接工作为由来接触陆明淮。
以至于,这一整个星期,陆明淮都忙的没有时间去处理之前机场那组照片的事情。
而这一做法,更是笃定了祝连翘当初的大胆猜测。
心中烦闷的她,找到榕希出来喝酒。
几杯酒下肚之后,便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明明以往他遇到这种花边新闻,都是立即处理的,可现在却犹犹豫豫,一周都没有把这热搜撤下,看样子,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姜思雨上心。”
说完,祝连翘只觉得心中那股火烧的更旺了些,气的又是一杯酒下肚。
榕希也怕了祝连翘这么喝下去出问题,连忙伸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自己在这悄悄买醉,可不是你祝大舞蹈家的作风啊!”
听到榕希这么说,祝连翘心中更加烦闷,有些暴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舞蹈是我擅长的领域,我自然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自信的做我自己……”
可像是想到什么,祝连翘还是没忍住,端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摇了摇头,继续道。
“可是感情这种事情,又怎么可以强求?更何况,自始至终他都只是在我身上寻找姜思雨的影子罢了。”
榕希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有些好奇,便没忍住多问了几句。
“在找谁的影子?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起过?”
似乎是喝了酒,也打开了话匣子。
祝连翘不禁又想起了学生时代的事情,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
想了想,榕希也是信得过的人,便把这些压在心里的秘密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毕竟从学生时代开始,陆明淮喜欢的一直都是姜思雨,是她恰好出国离开,我才有机会钻了这个空子。”
似乎没料到几人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于是榕希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静静的听祝连翘讲。
“之前陆明淮向我示好的时候,总在想,毕竟我也在国外待过一段时间,某种程度上,好像我和姜思雨的人生轨迹,也有些许的重合了,会不会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
听到这里,榕希却是有了不同的意见。
“但那也只是你的猜测罢了,我毕竟是这件事情的旁观者,看的也比你们当事人更透彻一些,在我眼里,陆明淮比你想象中要付出的更多,若是找寻替身,犯不着这么认真。”
闻言,祝连翘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对一个人好,并不是检验这些答案的唯一标准,更何况,我们都不是陆明淮,又怎么会知道他心里面想的究竟是什么?如果他真的把我们之间的关系看的很重要,那为什么姜思雨回国之后,我们连面都见不到,甚至连那些新闻,他都懒得处理,偏心的这么明显,又怎么可能让我不多想?”
想到这些,祝连翘面露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好几个深呼吸之后,才算平复了一些心情,
但此时,看着一桌花花绿绿的酒,祝连翘也是瞬间没了胃口。
榕希并不清楚他们几人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但始终相信自己的眼睛绝对不会看错。
虽然也不想看到祝连翘这副纠结痛苦的模样,但解铃还须系铃人。
榕希很清楚的知道,陆明淮才是祝连翘的心结。
原本想要劝说的话,全都卡在喉咙里。
最后转了个弯,咽了回去。
或许今天晚上酒精上了头,祝连翘想了想,还是给陆明淮拨了个电话过去。
本以为这个点了,陆明淮未必会接自己的电话。
万万没有想到,刚拨通几秒,另一头熟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怎么了?”
看到陆明淮接的这么快,祝连翘一时间倒是没想到说什么合适。
不过好在,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于是试探性的问道。
“我现在在外边,你有空能来接我一趟吗?”
陆明淮这边没有丝毫犹豫,刚准备答应的时候,姜思雨的声音却在他身旁响起。
“明淮,怎么了?”
这道熟悉的女声,仿佛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击溃了祝连翘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没事了,你先忙吧。”
还不等陆明淮说什么,祝连翘迅速挂断了电话,眼神坚定,没有一丝留恋。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在一旁的榕希看的目瞪口呆。
而此时,已经走到陆明淮身旁的姜思雨,自然也看到了他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那个熟悉名字。
但她也是立即别过了视线,只是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
“如果是有事情要处理,你也可以先去忙,这里我一个人也应付的过来。”
虽然姜思雨在一旁捏着文件的手,都已经用力到指骨节泛白。
可她说话的声音,听上去还是那么平静。
就仿佛刚刚只是发生了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一般,无波无澜。
陆明淮原本是动了此时去接祝连翘的心思,可一想到要是留姜思雨一人处理这些事务,只怕也不合适。
更何况,之前姜老爷子的嘱托还历历在目,他也不想抚了姜老爷子的面子。
想了想,原本站起的身子又缓缓的坐了下来。
最后,接过姜思雨的文件看了看,立马指出了几处错误。
“给你标注的地方还有问题,你再拿回去修改一下,先把这里的工作处理完,关于会议的内容,一会儿我们还得重新完善。”
听到陆明淮这么说,姜思雨紧握的手指头,这才一个一个松开来。
脸上此时,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另一头的祝连翘,呆愣愣的看着手机,忽然就觉得自己仿佛一个笑话。
榕希见状不对,立马坐到她身旁,轻拍祝连翘的后背表示安抚。
而祝连翘只是朝着榕希苦涩一笑,随后自嘲般的摇了摇头。
“看来,最后这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被我赌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