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一旁吃瓜看好戏的陆以嫣,突然被江雪漫指认出来,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虽然她的确是利用了江雪漫,但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关键时候为了自保,居然把这事说漏了嘴。
不过,出乎陆以嫣意料的是,在场所有人,对于江雪漫的指认都面色如常,并没有太大的波澜,就好像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行了,江雪漫,事已至此,你还是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挣扎了,你今天突然出现,险些坏了我们家的事情,这笔账,我还没跟你好好算呢!现在,居然还想要诬陷我们陆家的人,原本我还想对你客气一点,可既然你把事做到这个份上,我也没必要对你留情面了,你若是安分守己,陆家是有打算把最近的几个大单子都交给你们江家来合作,只是现在看来,你们家不仅能力不行,人品也有待商榷。”
陆老爷子一番话,无疑是给江雪漫宣判了死刑,明明她还想要再尝试争取,可对上那犀利的眼神,也只好低头作罢。
只是被人拖走之前,江雪漫不忘回头,恶狠狠的剜了陆以嫣一眼。
这一眼,看的陆以嫣多少有些心虚,但好在人已经被拖走,自然也就对她不会再产生什么威胁。
想到这里,陆以嫣松了一口气,就是这口气还没有松稳,就听陆老爷子再次发问。
“以嫣,这事儿,你不打算跟我好好解释解释吗?”
其实,早在江雪漫收集证据之前,陆老爷子就已经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今这样问,也不过是想给她一个台阶下,倘若陆以嫣如实交代了自己做的这些事情,老爷子也不是不可以网开一面,可她若是继续执迷不悟,那就……
此时陆父陆母也到场,看着僵持不下的氛围,便出来打圆场。
“外人栽赃诬陷的话,我们自家人怎么能听到心里面去呢?再说了,以嫣这次回来,不是都改了这么多嘛……”
话还没说完,还不等老爷子开口,陆明淮便出声打断。
“别的可以暂且不论,指使别人污了自家人清白,这些事情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没有什么好抵赖的。”
一看陆明淮已经开始将矛头指向自己,陆以嫣顿时慌了,刚想找借口为自己开脱的时候,就听陆明淮如死神般催命的声音再次响起。
“之前是看在生日宴的份上,我没有把事情戳穿,给你留了余地,但既然你要把事情做绝,我也没必要给你留着情分了,陆以嫣,这药从哪儿来的你比我更清楚,要是真的问心无愧,那就把家庭医生请过来,我们跟他当面对质,看看到底谁在说谎。”
自从出狱回到陆家之后,陆以嫣每天都绷紧了神经,只希望自己的伪装不要露出破绽来,却没有想到百密一疏,最后,还是败在了祝连翘身上。
正当她准备开口认罪的时候,老爷子却突然发话。
“行了,现在都是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闹那么难看做什么,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弄得也尴尬,这事儿都已经过去了,反正大家也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该翻篇就翻篇,不要再计较这么多了。”
祝连翘之前在陆家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时,都是被陆老爷子一句话轻飘飘带过,所以时隔多年回来,也始终不敢批判陆老爷子的做法有什么不妥。
眼见陆明淮有些沉不住气,祝连翘适时的在他手腕上拉了一把。
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道,陆明淮的神志也逐渐恢复,只是看向手腕的时候,眼中还是充满了不甘。
他明明,只是想帮助祝连翘疏解一下心中的委屈,为什么到头来,她还要来阻止自己?
莫名的挫败感,让陆明淮心中烦闷不已,走的时候,赌气一般可以避开了祝连翘的视线,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看着陆明淮愤然离去的背影,祝连翘心中倒是没有太大波澜,只是长舒了一口气。
毕竟这事儿如果彻查下去,必然查到自己中药的事情,那么和陆明淮欢好一夜的事,估计也就瞒不住了。
陆家本就注重清白,江雪漫上台的时候,她都一直在担心,会不会真的把这件事情给抖露出来,那一刻,背上的布料早已被冷汗浸湿,好在,最后陆明淮及时救场,这才没有把这些不能开口言说的秘密,暴露在公众视野里。
解决了一桩麻烦之后,祝连翘也感觉多少有些疲惫,和老爷子知会了一声,并没有选择回到陆家,而是直接返回了之前的公寓。
等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之后,便打算出去找家饭馆填饱肚子,没想到开门的一瞬间,正好跌入了陆明淮坚实的胸膛里。
“去哪?”
问出这话的时候,陆明淮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搭在祝连翘腰肢的那只手,不安分的上下游弋,随后收紧,让纤细的腰肢离他精壮的肉身贴的更近了几分。
祝连翘不禁觉得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用手推开了一些距离。
“吃饭。”
“为什么不回陆家?”
对于陆明淮的这个问题,祝连翘只是冷笑一声,随后看向他,一脸的戏谑。
“以前我没有经济能力,走不出陆家,所以我没有选择,必须得待在那个让人压抑的环境里,如今我有了实力,可以在外面生活,不用每天面对那些让人作呕的嘴脸,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而是非要回去看他们的眼色行事呢?”
“在我面前讲这些,就不怕我把原话转达给他们吗?”
一听这话,祝连翘轻蔑一笑。
“你不会,也不敢,你们陆家人最在乎的不就是声誉?要不是为了面子功夫,那个家里又有几个人愿意和我同处一个屋檐之下?更何况,我又不是不回去,只不过是过来收拾点儿东西,何必那么紧张?就好像,下一秒我会逃掉一样。”
面对祝连翘句句带刺的话语,陆明淮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盯着祝连翘的眼睛,眼神晦暗不明。
祝连翘被盯的发毛,只想把人推开,不想这人像是千斤重的沙袋,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撼动他分毫。
正当她一脸愁苦的时候,只听头顶突然传来声音。
“走吧,我带你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