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做点文章

两人正聊着，忽听人禀报婉贤妃到来，慕容惜蕾也乖巧地止住了话题。

“给姐姐请安了。”婉贤妃温和道。忽瞥见她也在身旁，欣喜问，“安王妃也在呢？”

慕容惜蕾关心问：“贤母妃的头痛好些了吗？”

婉贤妃点头：“多亏了安王妃，本宫已经好多了。”

慧贵妃见她们关系十分要好，忙问：“怎么，你们认识？”

婉贤妃笑道：“安王班师回朝那晚见过一回，当时妹妹的头痛就是安王妃治好的。”

“原来如此。”慧贵妃恍然大悟，“妹妹从哪来的？”

婉贤妃温和道：“本来陛下召了我去陪他。可没过多久，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娘娘便同时来了。我嫌无聊，就先出来了。”

慧贵妃思虑了一会，问：“想必，她们是为了选定王妃的事吧？”

“可不是嘛？”

慕容惜蕾故意摆出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只顾品茶，实则安静倾听她们的话。

慧贵妃叹了一口气：“两位皇子的妃子怕是难选吧，毕竟两人都是有妾妃的，哪个姑娘家能忍受一嫁进来还得跟妾室相处。”

和安国的风俗向来是，男子在娶妻前纳妾，会给人一种不得体、好色的形象，因此也没有谁敢把自家女儿嫁给这样的男子。

当然，皇家也不例外。

婉贤妃笑道：“不过，楚王总比太子好选定。毕竟楚王的娴妃原本就是封的王妃，后来被皇后娘娘硬降为妾妃的。”

“太子那个云姬就难办了，怀有身孕又不好处置。皇后娘娘只能将她藏起来，等太子妃娶进门了再放出来。”

慧贵妃的脸色丝毫没有任何波澜：“这便是个人的造化了。越是努力求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终只能适得其反。”

说到这里，又好奇地问：“你可知道，她们看中了哪家的姑娘吗？”

婉贤妃道：“皇后娘娘看上了定南王的独女公孙氏，皇贵妃娘娘则看上了她嫂嫂母家的女儿崔氏。”

慕容惜蕾听到这里，连茶也不品了，顾着继续倾听。

慧贵妃有些惊讶：“本宫听说，这崔姑娘奇丑无比？”

婉贤妃饮了一口茶，笑道：“话是这么说，可人家是伯爵府啊，皇贵妃一心想拉拢呢。因着这家世，”

“多少家族即便知道崔氏相貌丑陋，挤破脑袋都要攀上这门亲事。皇贵妃娘娘突然抛来了这好处，崔姑娘又是个心性极高之人，”

“她会放着王妃不做，去给别人家当大娘子么？”

慧贵妃点头：“也对。”

婉贤妃又道：“这公孙氏倒是长得可人，但毕竟是定南王的独女，从小宠到大，任性的很，估计不肯嫁给太子。”

“妹妹从前听说，她从小便励志要嫁给英雄一般的男子。可瞧瞧太子，连兵都不会带，明显不合适呀。”

话音刚落，慧贵妃忙提醒道：“你小声点。虽说在我的宫里，但难免隔墙有耳。”

慕容惜蕾默默地朝彩娥递了个眼神。彩娥会意，先行退下。

出了瑶纯宫后，舒嫣感慨道：“这世界可真小！皇后要拉拢公孙家，这公孙氏又偏偏是娴妃同父异母的姐姐。”

“她要是嫁给太子，太子和楚王联盟是板上钉钉之事了。”

慕容惜蕾倒不以为意：“那可不一定。我先前打理左家商铺时，跟这两人也接触过。两人都是被家里宠着长大的，娇纵得很。”

舒嫣不解：“那又如何？”

慕容惜蕾神秘一笑：“我已让彩娥去打探消息了，一会你配合我演戏就行。”

彩娥已在门外等待许久。见她们出来后，这才上前道：“郡主，奴婢打听到崔氏会去我们的店铺买护肤品呢。”

慕容惜蕾正中下怀：“那还等什么，去迎接她吧。”

说完，命马车一路赶到店铺后门下车。

彼时，崔氏刚好进来，正细心地挑选着。

慕容惜蕾故意开了偏房的门，好让她经过时能听清她们的对话。

舒嫣见她拿出了舒痕膏，疑惑地问：“王妃娘娘，您当真要将这么好的舒痕膏送给娴妃吗？”

崔氏听到“娴妃”二字，顿时停下脚步，悄悄观察主仆俩的对话。

她一早听说父母有意要跟皇贵妃联亲，若真要嫁给楚王，那免不了跟妾室好好相处的。

慕容惜蕾叹了一口气：“她毕竟是我妹妹。虽说嫁给夫家，就是夫家的人了，但我到底是心疼。”

“当初我就劝过她不要嫁过去，她非不听，说要给家族争光。谁想到楚王是个不好相与的，竟然打了她。”

楚王家暴？！崔氏瞪大了眼睛。

舒嫣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三姑娘毕竟是四大美人之一啊。这般花容月貌，哪个男人不喜欢呢，楚王怎能下得了手？”

“若是相貌平常的，岂不是以后都没有活路了？倒还不如太子谦谦君子，日后是个会疼人的。”

崔氏顿时担忧不已：“我在家，爹娘都宠着我，可不是为了让我到夫家挨打的。既然都是皇子，我为何不嫁给太子，日后还是皇后呢。”

当下庆幸不已，连忙带着丫鬟回府。

“郡主，崔姑娘走了。”彩娥笑着禀报。

慕容惜蕾默默地放下了舒痕膏，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舒嫣恍然大悟：“这崔氏跟皇贵妃还有些关系，要嫁到太子府，一来会膈应皇后，二来太子又是个好色之人，娶了个丑媳妇，这下有得热闹了。”

“不止呢。”慕容惜蕾莞尔一笑，“一旦她知道太子府上还有个怀了孕的云姬，更是有得好看了！”

舒嫣顿时露出了崇拜的表情：“嫂嫂英明！”

彩娥笑着提醒道：“郡主，午时公孙姑娘会到慈安堂去。”

慕容惜蕾点头，同时感到可笑：“从前没见她往慈安堂跑，如今怎么过去了？”

彩娥道：“那还不是因为郡主在慈安堂颇得好名声，她也眼红呗。这一来别人也以为她是个贤德之人。”

舒嫣这才明白：“也难怪呢，皇后会看上她。家世、‘人品’都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