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各自忙碌

过不了多久,郑长清和郑长荣同时出来了,白小妍见郑长荣手上握着一道圣旨,便是激动地向他跑去:

“圣上把彻查赈灾款贪污一事交给你了?!”

“嗯嗯!”

郑长荣不知该喜该忧地惆怅着点了点头。

“太好了!”

白小妍兴奋地拍了郑长荣的肩膀一下,随即又尴尬地瞟了面无表情的郑长清一眼,有所收敛地再道:

“郑长荣,你压力也不用太大,我会帮你查个清楚的!

走走走!我们现在就找个地方好好讨论一下,该怎么着手调查!”

白小妍怕自己太得意忘形,又戳痛郑长清,便是拽着郑长荣的胳膊,拉着他立刻去商讨计划。

“……小妍……你现在就这么不想嫁给我吗?”

郑长清不仅聪明,还很了解白小妍,他只要静下来想一下就知道白小妍为什么突然对郑长荣如此“望子成龙”,可越是明白这背后的原因,他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

“……你现下这般想远离我,如果我真走了,你会不会舍不得?”

郑长清说着就从袖中拿出了方才接下的一道圣旨。

方才在御书房,皇上确实是想让他接下彻查贪污赈灾款一事,但他看到白小妍那么害怕他会接下这份差事,便是主动推荐了郑长荣来接手,原因很简单:

一是郑长荣和郑长远更亲近,若郑长荣能说服郑长远主动坦白,就能给郑长远争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郑长远罪不至死;

二是与郑长远勾结的一党大多也都和皇后娘娘的母族一党挂钩,郑长荣同样身为皇后娘娘的亲生儿子,郑长远深陷贪污案中,郑长荣负责查案,皇后娘娘就定然会帮助郑长荣以最小的损失来了结此事,将此事的影响降至最低。

皇上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朝中有贪污贿赂之事,只不过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能制衡整个朝堂的势力,稳固朝局,他就可以默许这些肮脏事情的存在,毕竟若真要严查这类事情,将整个朝廷的人都清查个彻底,那最后就剩不下几个人能用了。

所以皇上自然是希望这件事能点到为止,把影响降到最小。

同时,皇上虽然气愤郑长远一再做出那么多令他失望的事,但他也不可能真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打入死牢。

所以郑长清用这两个理由,就完全说服了皇上,把这份差事交给了郑长荣来办。

而他自己当然也揽了一份差事,但并不是为了争什么功绩,他只是想为灾区的百姓做一点事,所以他主动请缨带着太医院的太医去义诊,也好防止灾后常见的疫病发生。

而他出来时之所以把圣旨藏在袖中,一来是不想让白小妍紧张误会他抢了郑长荣的差事,二来是不想告诉她,她要去危险的灾区一段时间,惹她担心。

但刚才他见白小妍对郑长荣这么上心,他又有些嫉妒,想看看她知道他离开皇城几个月,去灾区义诊,她会不会舍不得。

可他冷静片刻又想到郑长远的事情估计会很棘手很麻烦,那些涉事官员肯定不会乖乖坐以待毙,指不定会给郑长荣和白小妍使绊子,他就又按耐下了这份嫉妒,反而担心起他走了之后,会不会有人为了阻止他们查案而暗中加害他们,故他又是坚定地把圣旨塞回袖中,更加不打算告诉白小妍他要去灾区的事情,以免白小妍还要为他分心。

白小妍虽然握有郑长远贪污和贿赂往来的账目,但她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把所有证据甩出来,她为了给郑长荣立功,体现出他的能力,就得设计好一个循序渐进的查案过程,再暗中推动郑长荣逐步收集证据,如此才能将这功绩结结实实地落到他的头上。

所以白小妍第一步就是先陪郑长荣去审问郑长远,劝他坦白从宽,戴罪立功。

不过因为郑长远得了花柳病,所以审问的难度也比较大,他们只能够是隔着门与郑长远对话。

昔日风光无限的郑长远,如今沦落到被自己从前那不务正业、一无是处的弟弟审问,他的心态自然是不平衡,所以他根本就不愿搭理他们。

加之他如今因为花柳病被关于自己王府的寝室之中,也没有人敢进他这间屋子搜查,所以他以为所有的证据都不会曝光,就更加肆无忌惮,坚称他是被人陷害。

从郑长远身上找不到突破口,郑长荣自然就是先查封安王府,一边搜查证据,一边核对过往赈灾款拨出去的账目,和受灾地区上报回来的去路账目,是否能在总数目上对照得上。

白小妍陪着郑长荣在户部查账的时候,郑长清则是忙着在太医院囤备所需药草,打包出一份一份的伤寒止咳药、消炎退热药等一些基础性的药包,并额外准备一些,有可能会产生的疫病的对症药方,还有就是一些外用的伤药、纱布之类的东西。

所以不只是白小妍和郑长荣很忙碌,郑长清也很忙碌,而太医院和户部方位不同,相距又甚远,他们便很难有机会在路上遇见,所以他们已经有整整三日不曾见过面了。

不过就算见到了,白小妍也不会主动与郑长清打招呼。

“……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实际去收过赈灾款的地方查一下那边的账目,这些上报上来的账目,在中间还是有可能做手脚……”

今日因为户部的账全部对完了,白小妍和郑长荣得以提早收工,便是在出宫的路上,正好远远地看到了在太医院的门口,郑长清和一个女子正站着说些什么。

白小妍遂一时走神地多看了几眼,随即就发现那女子好像就是上次郑谦谦用来设计郑长清的关欣。

关欣把一个提盒递给了郑长清,两人也不知道说什么,郑长清最后还是收下了提盒。

不过郑长清收下提盒时也注意到了远处路过的白小妍,但因为白小妍只是从太医院斜对面的一条宫道口路过,所以他只来得及和白小妍对上一眼,都没来得及打声招呼白小妍就走过去了,他便是只是又叹息地收回视线,继续应付起眼前的关小姐。

“非去不可吗?

或许我皇兄他真的就是被冤枉的呢?”

郑长荣蹙眉,他不明白户部的账都查清楚了,没有问题,白小妍为何还这么坚定地认为是做了手脚。

白小妍闻言便是立刻又收回了神,不再去想郑长清和关欣在说什么,转而继续劝说郑长荣:

“如果真是被冤枉的,那我们跑一趟也只是更加证明了他的清白,不是吗?

可如果我们不做彻底的调查,日后又有人跳出来泼脏水,甚至说你因为手足之情而徇私枉法,徇私舞弊,这不是更加冤枉吗?

所以我们必须跑一趟接收过赈灾款的地方,查查那边的账目,而且至少得去查一个地方,不过我认为能都跑一趟就更好不过了!这样调查得最仔细,别人也再找不到空子可钻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明日便奏请父皇准我们南下查账。”

“嗯!”

白小妍应罢,便是又陷入自己的沉思,情不自禁地琢磨起刚才的郑长清和关欣到底会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