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路在脚下

江昭提着水桶又走了一点五公里，终于在一栋五层高的建筑面前停了下来。

往日里需要半个小时才能走完的路程，今天他只花了一半的时间。

在楼下略微活动了一下筋骨，他便提着水往楼上走去，一直走到五楼扇斑驳的铁门前。

少年把水桶放在门前，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的细汗后开始喊人：

“宁宁我回来了，开一下门。”

“哥哥！”

听见呼唤，屋内的女孩兴奋地应了一声。

江昭听见妹妹“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入耳朵。

他脑海中浮现出妹妹穿着硬底的塑料拖鞋，迈着小短腿往门口跑的样子。

下一秒铁门应声开启，江宁圆圆的脑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哥哥辛苦了！”

小姑娘说着，伸出双手抱住了铁桶的边缘。

看样子像是想给哥哥分担一些压力。

江昭笑着伸出那只空着的手，揉了揉妹妹的脑袋，顺势将水桶提进了屋内。

“爸爸醒了吗？”

他一边放下水，一边问道。

“嗯。”

说到这里，女孩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爸爸看上去好像心情不太好......这不是脚上的伤太痛了？”

闻言江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示意妹妹准备洗漱，而自己独则自进了江海的房间。

“爸。”

当他推门走入时，江海正看着自己受伤的左腿发呆。

“嗯。”

江海微微晗首，正当他准备像前两天一样撑起身子准备换药时，突然听见眼前的少年语气坚定道。

“您教我练拳吧！”

听到这话他愣了一瞬，两条乌黑有力的眉毛狠狠的拧在一起，盯着江昭看了一会儿。

见少年脸上的神情异常认真，他便知道自家儿子是真心想要练拳。

这个认知让江海非常的生气。

“你在胡闹什么！”

打了十几年拳击，他知道这是一条异常艰苦的道路。

这几年来江海一直兢兢业业，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赢下区级赛，让自己的一双儿女过上正常的生活。

至少不用像其他下民一样，一辈子只能从事一些低端的服务业或是干些体力活。

如今他虽然已经落下终身残疾，不能再打拳，但他已经联系了好友为孩子弄来了和普通人一起上学的机会。

江海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提前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等一个月后你们的秦伯回来，你就带着妹妹去E区上学。”

说罢他摆摆手示意江昭出去。

不料对方不退反进，直接大步走到了自己身前。

“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去打拳。”

江昭的神情有些固执，嘴上却是在冷静地分析。

“我知道秦伯帮我们找到了门路，但我们的身份始终是下民。

就算能和普通人一起接受正常的教育，我和妹妹也没办法受到公平的待遇。

可如果去打拳，那就有机会摆脱下民的身份，真正的改变命运。”

听到改变命运这四个字的时候，江海的嘴唇动了动，眼神也变得亮了些。

但当他撇见了自己打着石膏的左腿，整个人的神情又黯淡了下去。

“算了，随你吧。”

江海如今已经心灰意冷。

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知道自己劝不动儿子。

想着反正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才出发，干脆让江昭自己去折腾，到时候觉得累了苦了自己就放弃了。

“最左边的电视柜里，有一个蓝色外壳的录像带。

23年前我就是看着录像带上教的东西入门的。”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少年兴奋道：“谢谢爸！”

下一秒屋子里就没了少年的影子。

“这小兔崽子，一溜烟就跑了。”

江海下意识的笑骂了一句，眼中也恢复了些许生气。

在把妹妹送到学校后，江昭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卷蓝色录像带。

录像带的画面中央站着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人。

中年男子先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接下来的课程安排，随后便开始了第1课。

“要想练习拳击，首先要将身体的综合体能提上去。

联邦区级赛的入门标准为，跑步每小时大于十公里，一记重拳的力量大于65千克。

当上述两个标准符合后，可以继续后面的课程。”

“原来要想练习拳击还得满足这两个条件。”

江昭喃喃自语道。

随后他直接起身换了一双鞋，向门外走去。

10公里的距离大概是从他家到领水处往返两次半。

他决定现在就去看一下自己能跑多少。

出门前江昭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属性面板。

姓名：江昭

年龄:17岁

力量:0.83

敏捷:0.83

耐力:0.88

体质:0.76

（可分配属性点:0）

他的四个数值都没有破一，也不知道今天跑完这10公里，自己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在家门口做好热身准备后，江昭便大步向前跑了出去。

“唉，这不是小江吗？你跑什么？”

他才刚出门跑了有800米的距离，就在路上遇见了同一单元楼的阿姨。

“我在锻炼！”

少年留下这句话，像一阵风似的跑远了。

“锻炼？”

阿姨小声的嘟囔道：“他锻炼什么啊？”

“我看啊，小江没准想走他爹的老路打拳击呢。”

旁边有路人看着少年的背影，眼中满是不支持。

“他？”

阿姨的语气有些难以置信。

“他都17岁了，才开始练习拳击，那还有指望吗？”

“这谁知道呢，没准还能打打地下拳赛补贴点家用呢。”

两人又闲扯了两句D区的新闻，便各自去忙自己手里的活计。

江昭的一路小跑吸引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

他们似乎都在诧异，曾经D区最有名的拳击手的儿子在干嘛。

江昭没有管路人的眼神，他咬紧牙关按照自己心中的路线跑着。

如果累的实在累的受不了了，他就瞥一眼脑中的数值面板。

“0.02......”

跑完了一个来回四公里的距离后，面板的可分配数值从0变成了0.02。

这大概花费了他15分钟的时间。

江昭平时也有运动，可是今天突然这样爆发性的剧烈运动，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他的心脏正狂跳不止，嗓子也干的仿佛要冒火，整个人的气息更是有些不稳定。

他迟疑了一瞬，将0.02的属性全都加在了耐力值上。

刹那间，他的心跳平稳了下来，呼吸也变得不再局促。

江昭深吸一口气跑完了剩下的6公里。

等他跑完最后100米后他差点就要瘫倒在地。

但这次锻炼也让他认识到入门要求的意义。

每小时10公里，不仅仅锻炼的是他的肌肉，更是锻炼了他的耐力和反应速度。

看着面板上多出来的0.03自由属性点。这次江昭把它平均的分配给了力量敏捷和耐力。

“呼。”

加完点的瞬间，他只觉得浑身一轻。

剧烈运动带来的身体不适感虽然没有被完全消除，但是也好了很多。

在接下来大半个月的时间内，他一直在家和领水处往返跑动。

终于在跑到第23天的时候，他的各项面板属性值都达到了一。

姓名：江昭

年龄:17岁

力量:1

敏捷:1

耐力:1

体质:1

（可分配属性点:0.03）

看着眼前整齐划一的面板，江昭心中闪过一丝满足。

而他的跑步速度也成功地达到了每小时14公里的水平。

只要他的重拳力度大于65千克，那他的身体素质已经达到了入门级的标准。

这也意味着，他将正式进入拳击行业。

想到这里，他兴奋地从家中的杂物间里翻出江父曾经用过的测力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