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兵

十一点，

白凡和其他人，来到了食堂，

按照孙玉涵的话来说，怎么搞，咱们也得整一个寝室内部的见面会，

让大家互相熟悉一下，因为昨天晚上白凡的心情缘故，并没有进行简单的介绍，所以，就安排在了今天中午，毕竟按照面瘫王的说法，在不出其他意外的情况下，他们一个寝室基本上会编为一个小组，日后就是并肩作战，把生命的后背交给对方的存在。

白凡一听，觉得是这个道理，昨天也正是自己的原因导致拖到今天中午，所以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接着，几个人就来到了食堂门前，一路上走来，几个人在主干道上见了不少新兵，人来人往的，都是和他们一样，一脸稚嫩的面孔。

066号基地，截止目前为止，已经迎来了第1批，第2批的新兵，达到了300人，还有最后一批的第3批，今天下午到达，总体五六百新兵的补充，给整个基地带来了朝气，不负之前刚刚进来的暮气沉沉。

一眼看过去，整个基地当中穿着军装到处走，脸上带着一丝好奇，觉得哪里都非常新鲜的，90％都是刚刚补充的新兵，老兵都已经是老油条了，好不容易放一个假，都在自己寝室或者其他地方休息，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假期。

“真好啊！”

“年轻，有活力，想当年咱们也是这样的。”

“可惜…………咱们老了。”

食堂门口，一个瘸了半条腿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军装，他坐在一块石头上，靠在石灰墙上，看着面前人来人往的新兵，眼神中露出一丝追忆之色，和旁边的人聊着，

“是啊！”

“我记得……当初，刚进来的时候，你可是吓得屁滚尿流，缓冲期足足等了一个月，算是称得上是我们那一届的历史之最了。”

“当时，王老都看不下去，准备直接把你扔到废材组，一辈子烧火去了。”

另一位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他的右胳膊的衣服，随风飘舞，里面空洞一片，显然是里面没有骨头。

再看向他的脸颊，一道伤口从额头的眼睛直接拉到了嘴巴，白色的疤痕如同一个跳动的蜈蚣，上面的触角，和右眼只差一步之遥，可想而知，当初战斗的激烈，

一眼看去，真的是异常恐怖。

“不过，好在，你还算是争气，在最后一天把精力给冲出来了，吞下了一枚第二等级的异晶，划分到了第一小组去。”

话音落下，

他的眼神落在了中年男子几乎半瘸的腿上，有些感叹的道：

“不过………终究是走上了这条路，不然，就算是一直在废柴组，虽然窝囊是窝囊点，但是也不至于落到………也能完全的保全下来。”

“说的哪里话，一辈子窝窝囊囊，还不如找个地方直接埋了算了，和那些当场战死的相比，咱们现在已经相当不错了。”

中年男子瞥了一眼，反驳道：“虽然咱们现在落到这副地步，但是………终归是搏杀过，守护过这片蓝天，这是一个过程，我想就可以了，结果什么的不重要，就算是当场战死，那又如何？”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作为军人，我们有义务把那些该死的疯狗清除出去。”

中年男子脸色一正，严肃的说道，

“哈哈！”

“没想到，一个大老粗还搞起了哲学。”旁边的那一位笑道，

笑着笑着，声音就哽咽了起来，

一旁，白凡和寝室一行人停在了原地，把刚刚的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从头听到尾，一股油然而生的敬意，从他们每个人的心底升起。

“敬礼！”王兵喊道，

众人在同一时间敬礼，尽管除了王兵以外，每个人的姿势都不标准，

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份心，

这就足够了！

“哈哈，新兵，是来吃饭的吧，赶紧进去吧，再过一会儿，里面好东西就没了。”

“敬什么礼，不值一提，都是一些瞎扯淡，不值得放在心上。”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表示毫不在意，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但是，从他那微微颤抖的脸颊可以看出，这时候他的心里并不平静。

“赶紧进去吧。”旁边的老兵，同样招呼着，

走进食堂，孙玉涵有些感慨，看着两位老兵的背影，回过头来看看看白凡一行人，道：

“以后，咱们或许也要走上这条路，为他们口中的那些东西进行守护和搏杀，这个东西，我能接受…………就是希望，哈哈，我能活得久一点，不行的话，就直接被当场打死，最好不要给我搞个残疾，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孙玉涵是一个乐天派，自从进入基地以来，都是一副大心肠的姿态，

别人进来都是畏畏缩缩，比较惧怕，

只有它属于少数的那一啜，是渴望进来的，

然而，现在这是他第一次露出感慨，眼神中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

很明显，是被两位老兵的对话感触到了，

谁也不想变成残废，相对于憋屈的活下来，死亡什么的而言，就显得不是很重要，这是现在孙玉涵所想的，至于对不对，无从考证，也没必要去考证。

“我也希望，有朝一日，我是战死沙场。”李杰开口，他的观点和孙玉涵一样，

“我呢？”

白凡问着自己，

“若是有机会，他会选择直接战死，还是苟延残喘下来？”

他不知道，

至少目前，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没有经历，一切说的都是空谈。

“当场战死……………呵呵，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啊！”

“有的时候，不是你想死，就能死的。”

中年男子身体素质过人，属于吞噬火种，掌握生命原能的老兵，耳聪目慧，把刚刚孙玉涵和几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进耳里。

他露出一丝悲伤的神色，显然是想到了过去，小声的自言自语：“我们………还要替他们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