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审讯

“啪嗒”一声，纪司辰关了摄影镜头，晏锦程紧张的咽了下口水：“你……你不会来真的吧？”

一个女人而已，该不会真要在这里滥用职权、对一个已经进局子的人公报私仇吧？

纪司辰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解释道：“放心，不会要你命的。之所以不让人听到我接下来说的话，一来是因为这是我们纪家的私事，二来，我们纪家在你身上，丢不起那个人。”

晏锦程眼底茫然，看着桌上的手铐，低头深深把脸埋进手心，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为什么，会走向今天这一步，明明几天之前，晏氏集团的楼标还威严耸立，现在……估计已经在垃圾桶旁边了吧？

哪怕是曾经的晏家，对上纪家这种名副其实的世家大族，都要点头哈腰的让路，更别提现在如此落魄的自己。纪家人捏死自己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所以，他还有什么理由跟人僵持？

搓了把脸，晏锦程沙哑的嗓子传出声音：“想问什么，我都说。但在此之前，能不能给我一杯水，我已经渴了三天了。”

纪司辰一挑眉，转身出去，外面的饮水机开始工作……

另一边，暖暖光着小脚丫来回晃动，整个人则是喃喃自语，跟随脑袋里鸭子先生的声音，一点点认读着日记本上面妈妈的话。

正看到关于弟弟记载最关键的部分，再次翻页的时候暖暖愣住了，因为后面居然缺了小半页。

鸭子先生急忙安慰道：“小暖宝别着急，师傅带你倒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

暖暖跟着师傅闭上眼睛，时间回到妈妈还没有去福利院接自己之前，耳边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是妈妈和赵露在吵架，晏锦程出现在门口，无底线支持着自己的新小娇妻。

而之所以向来好脾气的纪姝宁会跟人吵起来，也是因为赵露动了那本日记。暖暖还想继续看下去，忽然额头被重重弹了一下，她顿时捂住脑门睁开眼，“诶呦”一声。

睁开眼发现是鸭先生，暖宝卸下了防备，眼底带了些委屈。鸭先生故意躲开她那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好啦，知道东西被落在什么地方就好了，剩下的就不要往下看了，窥探太多天机，容易减寿。”

日记撕掉那半页，被妈妈放到了阁楼地下的纸壳箱里，暖暖迫切想知道弟弟的消息，思索片刻，光着脚丫立刻跑到楼上去敲门：“大舅舅呀，大舅舅！”

彼时的纪霆北正被虞可欣强迫擦爽肤水，听到这声音猛地睁开眼，虞可欣“呀”了一声，猫儿似的捶了他一下：“叫你不要乱动的！看到没有，爽肤水都流到眼睛里了。忍一忍，我给你处理一下哦。”

纪霆北想起身开门的动作一顿，又被摁回到床上。虞可欣朝外面笑着说道：“是暖暖啊，快进来吧，走廊冷。外边儿门没锁，你大舅舅这边走不开。”

暖暖站在门口小小的踌躇片刻，推门进去时看到墙上的挂钟，才后知后觉感到有点打扰，唔……是自己起得太早了。

纪霆北闭上眼睛任由虞可欣拿着一大堆瓶瓶罐罐，往自己脸上摆弄，暖暖很规矩的坐在床边，小小声道：“大舅妈，你们这是在干嘛呀？舅舅脸上好香。”

“是吧？这个擦起来可舒服了，就是太贵，我还没怎么舍得用呢，你舅舅还嫌我给他弄得麻烦，纪锐泽那小兔崽子也是副嫌弃到不行的样子，一给他摁就要跑。”

暖暖听得乐呵，被子随着虞可欣的抱怨，逐渐在床尾鼓出一块小包，嗓音带着少年变声期的线条变化、和刚睡醒时候的微微沙哑：“爷爷说男孩子要糙养，不能涂脂抹粉，否则太娇气，我可不要做娇气包，这种福气还是给爸爸享用吧……诶？妈！有人在房间里，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虞可欣拿掉纪霆北试图作乱的手，笑着解释道：“干嘛？害羞啦？暖暖不是你妹妹吗，还有，我和你爸都以为你刚才听到敲门了。”

纪锐泽白了眼不靠谱的俩人，开始自被窝里艰难摸索自己的裤子，找了半天，最后还是暖暖看不下去，从地上捡起一条海绵宝宝的秋裤递给他：“哥哥，你在找这个吗？”

纪锐泽一把夺过，然后埋在被子里一顿扑腾，像一只找不着北的乌龟。虞可欣支这脑袋已经笑出了眼泪，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纪霆北，都在不易察觉的地方弯了弯眉梢。

隔壁刚起来洗漱的纪苏昀顶着一嘴的泡沫，过来凑热闹：“诶？咋啦咋啦？嘿……暖暖小宝贝也在啊？又起这么早。”

暖暖笑了笑以示回应，那边纪锐泽的裤子穿好了，酷酷的小帅哥顶着一张大红脸，闷不做声的一头扎进卫生间洗漱。虞可欣从首饰盒最底下拿出几个五颜六色的皮套，结束了摧残纪霆北的她，笑嘻嘻蹲在暖暖面前，哄道：“小乖乖，舅妈给你扎辫子好不好呀？”

暖暖乖巧点头，随后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把日记本缺页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舅舅们。纪霆北拿出刮胡刀打上泡沫：“我今天要去和南边儿谢家老爷子那里祝寿，估计没时间陪你，这样，待会儿我问问，看看他们哪个有时间陪你去？”

暖暖也不娇气：“好哦，谢谢大舅舅，暖暖超级喜欢你哒。”

虞可欣给她头上扎了两个五彩斑斓的小揪揪，越看越觉得满意，恨不得这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听到暖暖的话，虞可欣假装吃醋道：“暖暖光喜欢你舅舅呀？舅妈难道不比他可爱多了吗？不喜欢舅妈，舅妈可是会伤心的哦。”

暖暖激动得差点从凳子上窜起来：“当然喜欢舅妈啦！超级喜欢~”

这样一个喜欢和她们玩游戏，会给她扎小辫子、对她超级超级好的舅妈，谁能不喜欢呢？最重要的是，她不嫌弃自己，她的那份喜欢是真心的。

别以为小孩不懂事，小孩的心最是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