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澄清和杜若昀二人在黑夜里,认认真真打扫着那位小师妹的呕吐物,打扫的中途,杜若昀几次三番的吐出一些一天的饭食。“这姑娘一天天都吃了些啥呀?这么恶心!”他抱怨道。
一旁的云渊澄并没有理会,依旧认认真真的打扫。“云师弟,下次你别在攻击期门穴了,知道不?你看这麻烦整的。”杜若昀捂着口鼻说道。
“是是是,这当时也是情急之下嘛,正巧前几天翻阅了学堂的藏书,活学活用而已。”
杜若昀听后,却是一言未发,和云渊澄二人双双打扫完后,火速奔向房屋里去了。
打开优雅沉香的木门,二人踏着干脆的地板,伴着夜晚鸟雀的叫声,双双进入了物舍,点起蜡烛,放下剑,脱下衣,拿起附近的茶杯,又将茶壶里的茶水倾倒而出,将盛满茶水的茶杯端在桌子上,拉出木凳,相约坐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娴熟至极。
杜若昀拿起盘子里的茶杯,看着烛光照应下的茶水,陷入了沉思。坐在他对面的云渊澄,也拿起了茶杯,有样学样的也端详了起来,可不懂茶的他,实属看不出个明白,在长时间的端详下,他憋不住了,随口提道:“色泽黄润,细品淡香,杜兄,这茶是什么茶?”
被云渊澄一语惊醒的杜若昀,险些将手中的茶杯丢了出去,但又快速抓稳手中的茶杯,眼睛里透露出的对茶的执着和热爱。他慢慢放下茶杯,动作十分优雅,像极了江南水乡的公子喝茶的样子。
坐在对面的云渊澄看着眼前的师兄,整个人的气质和形象竟然如此大的改变,他又拿起了面前的茶杯,仔细端详了起来。
“金枪固本茶,有固本培元的作用,你刚才不是和那个小丫头切磋了吗?这个茶刚好可以帮你恢复元气,好继续明天的学习。”杜若昀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么好的茶?简直堪比药材啊!”云渊澄惊呼道。
“这茶本来就是药材,不过,你可别喝的太多啊你,我存货本来就不多。”他喝了一小口茶,细细品了起来。
云渊澄听后,不失礼貌的笑了笑,也学着他的样子喝了起来。
云渊澄一口喝下去,顿时身体茅塞顿开,处处暖流通过,十分舒服。
他的眼里几乎快要散发出光来,他注视着眼前的杜若昀,喜欢和欣赏不言而喻。
“你看到今天那个小师妹出招的招数了吗?”云渊澄又是喝了一小口,这茶对于此刻的他实在是太好喝了。
“咳咳,我当时在赏月亮和星星,还准备要赋诗一首来着。”杜若昀尴尬的咳嗽了一下,脸红着又喝了一口。
云渊澄不在作声,陪着面前的江南公子,细细的品起茶来。
两人都在细细的品茶,气氛是过分的安静,安静到杜若昀都觉得有些难受,他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敲了敲桌子,试图打破两人尴尬的气氛。
“云师弟,你还想知道一些什么其他知识?现在可以问我。”他看着云渊澄。
“我也想要把佩剑,可我不知道从哪里搞来。”
“这个佩剑得是你要修炼到第二个阶段的时候,我带你去后山剑冢那里寻剑,到时候你当然也可以带上丁文修和胡涛二人。难道这些东西夫子给你没讲吗?还是说你又和丁兄鬼混去了?”
“那倒没有,那倒没有。”云渊澄连忙摆手道。
“如此也好啊,少和那个放荡不羁的人出去玩,指不定哪天又将你带到沟里。”杜若昀气呼呼的将茶杯震击在木桌上。
“哈哈哈哈哈,丁兄只是贪玩些而已。”
杜若昀不在作声,无奈的叹息一声,又喝了一口茶。
“杜兄,我们这个驱邪组织到底是要防谁?”云渊澄打破沉默的气氛道。
“那自然是妖界里的那些妖怪啊。”
“可是我听说妖界不是和人界和平相处很长时间了吗?”
“是啊,人和妖以人界的澜沧江和雪原南山为分界线,听说这雪原南山啊,它的接壤处便是妖界的北山,是个很美的地方,不亚于青丘山和涂山,而统治妖界的妖王苏若曦曾经一度肯定,人和妖将不会在征战。”
“妖界的妖王避而不战?确实挺新鲜的,杜兄,所以说我们现在是在做一些预防工事吗?”
“嗯嗯,是这样的,但我觉得大家还是做的太过于紧张和严重了。虽说那位传闻中的妖王暴戾狠辣,但是也不知道怎的,人和妖的和平局面一直保持着,不过说心里话,我不是很赞同我们对妖界的过度防范。”
“这些事我想恐怕只有门主和人间的百姓才有话语权吧,你的言论和想法是撼动不了参天大树的。”
杜若昀听到他这般言论,看着面前的云渊澄,顿时感觉他不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反倒是像个三四十岁的大汉。
“你怎么看待这种问题?”杜若昀惊问道。
“我不清楚,我对这些事还没有迟早下定论的习惯,不过听你这么说应该是妖界的妖王首先提出和平的。”云渊澄摆手道。
“嗯嗯,人和妖的战事短时间内是不会发生的,而且咱们也做的太过了。”杜若昀又喝了一口茶。
云渊澄的话语倒是让杜若昀无比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死死的盯着云渊澄,看的云渊澄很是不知所措,不禁让云渊澄尴尬的喝了一口茶。
“咳咳,今天下午玩了一天,真的好累,我们休息吧。”他将手中茶杯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
杜若昀也感觉到自身的乏累,起身收拾好茶具后,平铺起了床铺,翻身而跃在卧榻之上。
云渊澄脱下了衣物,将脖颈上的项链解了下来,十分爱恋的将它存放在一个木制的盒子里,宛若在照顾自己的宠物一般。
“你脖子上的项链好美,狐狸尾巴的形状,在哪家集市买的?”杜若昀插口道。
“我不知道,一出身便带着,算是一种护身符吧。”
云渊澄没有多说什么,便上床睡去。一旁的杜若昀眼见云渊澄无心讲述,便不在过问,安心睡去。
蜀门夜晚的星空很美,笼罩着层层高楼的蜀门房屋,宛若对待自己的孩子般,温柔和蔼。皎洁的月光照进窗户,映照着云渊澄俊俏的面庞,伴着他进入了梦乡。共赏同一片星空的苏若曦,此刻便起身离开了北山的观景台,径直走向在北山的故居,寒风轻拂她的秀发,试图挽留她,奈何她的暴脾气早已融化了千年冰封的冰雪和寒风。
清晨的阳光有一次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位置,将二人唤醒,伴着清晨的芳香和鸟儿的鸣叫,一天的生活又开始了生机,云渊澄翻身下床,将那狐尾石头戴在脖颈处,便迅速穿好衣服,起身伸了伸懒腰,对着阳光和树木大喊,将倦意和不适驱去。
他拉着杜若昀,冲出房屋,向着学堂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