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日常

昨天下午三人的酒肉之旅着实让云渊澄到现在还久久难以忘怀,和杜若昀一同起身,洗漱穿戴,样样没有马虎,推开沉香的木门,两个风流倜傥的少年伴着清风和暖阳,开始了一天的修炼。

从杜若昀的住所到学堂大概有百余里,沿途的花草是分外惹人怜爱,天边的飞鸟盘旋高空,久久不愿离去,青白瓦的优雅和锋锐之气的充入,让蜀门宛若仙境一般,一路走过去,循着芳香,感受着天地精华的滋养,两位少年是越来越意气风发。

身边的师兄师姐们,耍起了剑和拳术,好不潇洒,云渊澄看着眼前的一幕又一幕,震撼和爱慕是不言而喻。

“看到了吗?那个俊少年,就是他昨天力战两位师尊的,听说啊,资质还在初级阶段。”路过二人的同门师姐说道。

“真是厉害啊,好像还没有昄依宗教吧,我倒是挺希望他入正一教的,那样的话......”

“咳咳,你想什么呢你?”其中一个师姐打断了对话,红着脸说道。

云渊澄循声看去,不远处和他年龄相似的女孩,早就慌慌张张的逃跑了。

“名人啊!云师弟,你现在可是名人了。”杜若昀看着他调侃的说道。

“杜师兄,我们离学堂还有多远啊,我可不想耽误功课。”云渊澄刻意回避了话题。

“马上就到了。”杜若昀会心一笑。

于是云渊澄和杜若昀两人便向前继续走去,一路上偶尔路过的师兄师姐还有师妹们,看到这两位少年,都会时不时多看一眼那云渊澄,欣赏和钦佩在他们的眼神里是自然的流出。

不同于比试场和练武场的宏大壮观,此刻在云渊澄眼前的是文风非常浓厚的蜀门学堂,儒雅和清静无为让人在这里是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朴实的建筑风格和亲和的师兄妹们,共同造就了蜀门的文思。

二人见状,倒是极其崇敬的小步踱入学堂,坐在两个紧挨的桌子旁,坐等夫子的到来。

“呀,那不是云渊澄吗?大家快来看看啊,那个美人胚子可是云渊澄啊!”一股熟悉的声音高喊道。

学堂里的其他弟子们齐刷刷看向云渊澄,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议论了起来,有些人对云渊澄的武艺是赞不绝口,有些人对云渊澄面对问题的处理方式是处处圈画,还有一些同门师妹们对他倒是愈加欣赏。

如此这般情形着实让云渊澄很不适应,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如同是一个奇妙生物一样被各种研究。然而,不适应的同时,他对这声音确实熟悉的很,便转身看去,熟悉的黑袍,爽朗的笑容和有点痞子气质的那个人顿时让云渊澄是哭笑不得,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给二人请客的丁文修。

丁文修挪了挪步,坐在靠近云渊澄的桌子旁,孩童般的挑了挑眉。

而此刻的杜若昀,脸色不禁有些阴郁。

“你可是出名了,力战两位师尊,你知道现在大家都怎么评论你的吗,说你是个怪物。看到那边的师妹了吗,都快要成你的小迷妹了。”丁文修看了看那边扎堆师妹们,忍不出笑出了声。

“侥幸而已,侥幸而已,况且师尊当时放水那么多,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云渊澄不解风情的推辞道。

听到此话后的丁文修,顿时失去了刚才的兴致,脸早就黑了半边。

“你看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说起话来却真是让人难受。”丁文修摆了摆手无奈的看着云渊澄。

“额咳咳,丁兄,功课你熟读了吗?怎么还有心思聊天?”一旁的杜若昀不满的看着丁文修。

“这个......这个嘛……当然.......当然完成了!”

尴尬的丁文修摸了摸后脑勺,看着两位师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不一会,夫子走进了学堂,他手拿一本经书,将近花白的头发和胡须搭配文雅的束冠,近乎完美,众弟子见状,都开始闭口不谈闲言碎语,专心侯着夫子,等夫子开始讲学,而此刻的丁文修也在没有闹腾,乖乖的准备好听夫子的训话。

日上中天,丁文修拉着云渊澄和杜若昀快速冲出了学堂,奔向膳食堂,一起迟了一顿饱饭,当然酒和肉是一点不见。

一般到了下午和傍晚,都是蜀门弟子练功的好时间,当然,晚上也是最佳时间,和天地万物融合一起,感受精华,并收纳为自身,也正是蜀门弟子在武艺上追求的极致,经过文思的熏陶后,武艺的追求也不能有半点疏忽。

此时的练武场早已是满满的蜀门人士,一齐练功,用剑,使符。壮观的场面是一笔接着一笔,三人一看这练武场是去不了了,又转身投向那比试场,出乎三人的意料,情况依旧是和练武场一样。

正一筹莫展之际,丁文修拍了拍脑袋,惊呼道:“我知道一个地方,你们看到那边的山头了吗?咱们往上爬。”

丁文修手指的方向,真是蜀山的山头,蜀门建立在险峻的蜀山半山腰处,山顶鲜有人去,也没有人知道山顶上是怎样的风貌。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云渊澄跟了过去,眼见丁文修和云渊澄又开始乱搞事,百般内心争斗下的杜若昀还是跟紧了二人的步伐。

山高路险,确实很难爬,但在不懈的努力下,三人跑到了山顶,盘旋的飞鸟和山雀在头顶放声歌唱,身边的奇珍异石静静的沉寂在那里,陪伴着三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渐渐西沉,染红的片片云朵心照不宣的记录着故事和沧桑,云渊澄看着夕阳出奇的入神,莫名的思念和牵引,指引着他想一直沉浸下去。

他长舒一口气,舒服的看着眼前的美景。

“我喜欢这个景色,尤其是夕阳和晚霞,那种美着实让我很痴迷。”他感叹道。

“哦?想不到你还有这情调?你才十几岁的孩子,哪来这么意味深长感叹?”丁文修调侃了几句。

云渊澄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感受着美景和夕阳下的天地精华。

而丁文修却早已是将身上的佩剑取出,在山顶上开始练起了剑,杜若昀见状,也拔出了剑,和丁文修双双在山顶对打了起来,不快不火,速度适中,正是要在这种拼剑的同时,感受心灵上和剑意上高度的统一。夕阳的余光照耀这蜀门,众弟子的万千人影,在清白瓦上诉说着道义和静心,武艺的美伴着夕阳呈现了仙境般的画卷。

与此同时,与云渊澄共赏同一个夕阳和晚霞的女子,坐在山城的观景台上,手里的果酒却是始终不离手,她看着那长情的夕阳,眼神里的爱意喷涌而出,她对他的思念确是深入她的内心。

北山很美,虽然被白雪覆盖,但却孕育了苏若曦和云渊澄的爱情。

一席紫衣的她,灵动的双耳和诱人的双瞳,还是那么讨喜和惹人怜爱,没有妖王的威压,没有将军的杀念,此刻的她就是原本的她,是那个青丘的大小姐,也是那个青丘的公主,还是独属于云渊澄的将军。

观景台下徐徐传来妖怪的脚步声,谨慎和小心的步伐着实让平常人是能清清楚楚的感觉的出来。

“若曦妖王,这是您的果酒。”端着一盘果酒的熊妖,将盘子高举过头顶,单膝下跪。

苏若曦闻声,转过头来,那转头并不是将军的转头,也不是妖王的转头,那一刻是独属于一个千金大小姐的转头,秀美的紫发飘飘悠悠,她的眼神放着希望的光,起身走了过去,双手端走那盘子,又迅速踱步回到观景台,生怕夕阳趁着她取酒的功夫溜走了。

没有威压,没有威严,那端茶送水的熊妖在那一刻,逐渐开始怀疑妖界关于苏若曦的传闻,在他眼里,他看到的并不是所有人相传的那位凶神恶煞的妖王,相反却是亲和的,如此这般的苏妖王堪比昔日的云妖王。他不进慨叹,怪不得领主石昊那么忠心于苏妖王。

他行礼退却后,留下苏若曦一人赏着夕阳,品着果酒,她的眼里闪过了她和他的一幕又一幕,这一口又一口的果酒,清肠下肚,既解渴又能驱散倦意,属实上等名酒。而身处异地的他们,一个赏着夕阳感受着天地精华,一个赏着夕阳细品着昔日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