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出发去灵地

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轻柔的盖在了山头,山间的绿叶微微的泛黄,一层薄雾随着微风缓缓地飘荡,小鸟从枝头飞起,掠过溪流,小鱼弹起,平静的水面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把太阳荡成了碎片闪烁着晶莹的光线像是一颗颗的珍珠。

小鸟飞到了牛背上,低头啄着什么,老牛低下头舌头卷起路边的野草,下颌一开一合,把草磨了进去,不远处有人走来,叽叽喳喳的笑着,小鸟无奈放弃了这片新发现的宝地,重新飞到了树上,又不甘心,站在枝头仔细地打量着。

缰绳抬起又落下,老牛缓缓地前进,木质的车轮转动,压在石板路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此行一共有三辆牛车,道宗两辆,武宗一辆,并不是武宗东西少,而是武宗的武师包括武宗的研究员,身体素质都偏高一些。放眼望去,武宗的一行人大都背上背着一个大包裹,而另一边道宗的则只是背着一把制式的飞剑。

宗门历练所派的弟子一般都是入宗修炼一年的弟子,这次额外增加了许浅浅和林吴迪,两人的境界其实已经处在此行弟子的中流,只不过缺乏一些实战的经验。各宗还各派了一名老师用作压阵,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暗中也会根据情况看是否增加一些人手用作保险。

目前牛车还是个稀罕物,虽说以两宗的能力真的再抽出一辆牛车来搭载众弟子赶路也是能做到的,但是两宗高层一致认为还不如让弟子们自己走着过去,借此还能锻炼一番也让让牛车更多的服务大众。

褚峙跟在何宇文的身后走着,一边想着事,冷不防的撞在了何宇文身上。

“怎么了,我看你这两天总是走神啊?不会是被我吓到了吧,没事的,你也不必太过于紧张”何宇文转过头来看着他道。

队伍刚走没一会就停下了,是一对父母拉着自己的孩子,不让他去了。

带队的刘老师倒是很冷静,他让那位小道士自己去跟父母沟通好,队伍继续的向前走着。

没过一会,那小道士就自己回来了。

清水城向南的官道通往南方的下一个城镇巨石城。那城市的旁边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长着一些树,像是一座山,传说是被人从土里挖出来丢在那的。

从清水城过去的话大概需要走两天,中间没有村落。本来有几个的,但是因为总是会有野兽肆虐,都搬走了。

所以一般除了沟通两城的行商和官府人员,普通的清水城民众也不会自己过去。

队伍走走停停,官道常年没有修缮显得有些破旧,中间的夯土路面,也都是坑坑洼洼的。不过没有断路,之前修筑官道的时候很是用心,过河的石桥,石头是被某些方式加固过得,土质偏软的地方也加土锤平过。

牛车上带有一个大的石磨状的圆形大石锤,石头的四周绑着八根绳子,底是平的,路上看到一些大坑,武宗的人就会用这石锤把地给锤平,道宗的弟子则负责从远处搬运泥土进行填补。

远离了城镇,研究员的工作就已经开始了,记录一路上的环境变化,沿途的植物是否有新种,连带着野兽的侵袭痕迹也要观察,之后要结合这些记录对这段路径进行评估,而评估的结果决定了之后这些区域是会得到发展,有人员迁入,亦或是暂时不适合人族居住。

而随着灵地越来越近,也能观察到周围的环境逐渐细微的变化。

“你看这一根茅草,跟我之前在清水城门口摘得这一根对比,边缘的尖刺会更长一些,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这边的土壤更肥沃一些,所以我们沿途还要再收集一些样本,这样能更好的分析灵地扩散对生物的影响”何宇文一边收集样本一边跟褚峙指导着。

天色将暗,队伍在道路旁开辟了一片空地,现在需要先生火修整一夜,接下去就要离开官道了,也没有现成的土路可以让牛车通行,一行人还要一边警戒着野兽一边修一条现成的土路。当然修路也得等到明天天亮了。

何宇文跟褚峙正在搭建木头台子,,野外露宿,修炼归修炼,有条件的情况下还是需要尽可能的更方便一些,搭个台子,避免蛇虫鼠蚁的侵扰也是很有必要的。

许浅浅和林吴迪走了过来,结伴还有相熟同门,一边帮着干活,一边也相互熟悉。主要还是三个小孩需要熟悉,清水城的两宗宗主明面上总是吵吵闹闹的,实则关系还是很融洽的。因此两宗门人之间的来往也很密切。

“师兄,好久不见”齐杰跟何宇文打了声招呼,“有考虑回来我们武宗吗?”

“小齐啊,恭喜你们收了个好苗子啊,我就算了,去了也是拖你们的后腿”何宇文连连摆手,他可不想再去武宗了。

“当时没把你爸说服,我师父时至今日还时常后悔呢”齐杰感慨道。

“哎呦,感谢苗宗主厚爱,实在抱歉,我还是喜欢待在道宗,这样比较安全”何宇文拱了拱手。

“就是就是,我们宇文哥可是很受器重的,才不会去你们武宗呢”许浅浅在一旁帮腔。昨天见到林吴迪一身的伤她就不是很高兴。

“你就是许浅浅吧,吴迪经常跟我提起你”齐杰笑着说道。

闻言,许浅浅红了个小脸拉过林吴迪去角落说悄悄话了。

有了他们一起干活,一个简易的台子很快便搭了起来,台子四四方方的围着火堆,褚峙也拿出了路上采摘的一些野果大家分着吃。

何宇文跟刘老师去和武宗的负责人一起制定之后的计划。包括行进的方向,研究员该怎么进行配合,遇到战斗后的应急方案。大多是按照以前实施过的方案进行照抄照搬,但是细节也需要根据现场实际的环境进行更改。

“啊峙,你之前说的想办法解决野兽肉的怪味,现在有办法了吗,噗噗噗噗”林吴迪问道。

野果味道酸酸的,籽也比较多吃它也就图一个水果的味道,没吃两口就已经满嘴籽了,只能化作豌豆射手。

“噗噗噗噗,我大概翻看了一下资料,你们拿来煮的肉都是你们训练打死的野兽,哧溜,噗噗噗,往往会有很多淤血在里面,所以味道会更大。”褚峙一边用舌头抿着野果肉一边想,“要不你们就尝试先给野兽放血试试”。

“嗯,有一些弱小没有训练效果的野兽其实可以这样再杀,但若是训练的话必定会有野兽被击杀后才能放血的”齐杰说道,他没有吃野果,正用树枝夹着一块肉干在烤着,听到这个话题也是很感兴趣。“其实我们也做了很多努力,比如说先用水把肉煮一遍,然后再放一些香料掩盖一下味道,但是野兽总归是有一股味道的”。

“你们煮肉的时候是冷水下锅的还是热水下锅的?”褚峙问道。

“冷水”

“嗯,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可以用水泡着这个肉多泡一会,在煮肉的时候水放的多些,肉放的少一些,然后尽量少加点柴,让水慢慢的煮开。”褚峙也不吃野果了,吐籽太麻烦,腮帮子都发酸了。“这样做的话可以尽可能的在水开之前把肉里面的血水逼出来,然后把浮沫撇干净,肉再洗洗,这样应该就能去除一些不好的味道。”

“对了,这是花椒,可以放一些,当香料用”褚峙拿出一袋花椒递给了齐杰。

齐杰举起手上的肉干,“谢谢,已经有了,看这个是加了花椒做的肉干”说着,肉干已经烤的差不多了,“尝尝看,这个是野猪肉晒的肉干,处理的很干净,之前买花椒时一起买的”

褚峙愣了愣,接过一尝,果然是一样的味道,应该是城南村小福家的。肉干切成一片片的夹在了枝条中,在火焰上烘烤出油脂,肉香和炭火的香味混杂在一起,瘦肉的口感并不是很柴,内部的味道也不是很咸,应该是处理的时间不太够,但是这么一来当成零食这么吃就刚刚好。

每个人分了一小片大家吃的都很开心。

“什么味道,你们背着我吃什么好吃的了”何宇文走了过来,齐杰递给了他一片肉干。

“这味道,不是小福家的嘛,话说既然来这了,是不是顺便可以把这片的野猪处理一下?”何宇文吃到肉干就想起了这事。

“嗯,之前城南村那边的野猪就是从这块灵地出去的,这次一并就给处理了吧,总归不能让他们再去捣乱了。”齐杰说道。

众人聊了一会,修炼者需要换班进行警戒,褚峙便找了个位置进行休息。

躺在木台子上,火光在眼前闪烁,木柴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时不时地迸发出一些火花,天气还算暖和,就是蚊子多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靠近灵地的缘故,总觉得这边的蚊子咬人有些疼。褚峙翻来覆去的,最终也只能昏昏沉沉的入睡。

“小峙,起来干活了”何宇文叫醒了褚峙,“睡得怎么样?”

“嗯,不说了,他们人呢?”褚峙努力地睁开双眼,抓着痒,看了一圈发现只有两宗的研究员在场地周围忙碌着。

“早出发了,给,将就吃点吧”何宇文递给他一块热乎乎的饼子,自己正大口的吃着。

两宗的弟子负责往前清理沿途的危险,并给队伍探明方向。研究员则需要在辅助的同时清理出一条可以让牛车通行的道路。

吃过饼子,褚峙去牛车上拿工具,“早啊牛叔”顺便跟牛安乐打了声招呼,行商们都是在自己的牛车上休息的,防止晚上牛受惊不能及时的安抚。

“哎呦,小褚怎么被咬了这么多包啊,给,这个拿去”牛安乐递给了他一把扎好的干草。

“这个是艾草么?”

“你知道啊,怎么没准备呢,这野外的蚊子可比城里的毒啊”

“谢谢牛叔,我那有的,昨天忘了”

“行,不够再来我这拿啊”

道宗是有准备艾草的,晚上睡觉时在旁边点着,烟熏着蚊子会少一些,但是褚峙之前也没在野外过夜所以就忘了这回事。好好地道了谢,便拿着工具去干活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早上的时候有一些雾,但是太阳出来后很快就消失了,火堆上的火已经熄灭了,灰烬掩埋着一点还燃着的余炭,冒着丝丝青烟。一些人在翻正这边的土地,一些鸟看到地上有被翻起来的虫子,忙不迭的飞下来啄着,也不怕人,有时一锄头刚翻起来,就有鸟儿迈着小腿跑过来了。

‘嘚嘚嘚’武宗的研究员赤裸着上身用力的砍着周围的树,空地的面积肉眼可见的变大了,不远处的树林里一些人正在采集周边的生物,同时会有人拿着本子,写写画画。

褚峙正拿着一把拍子,将翻整好刨去了树根的土地拍平,之后还会有人用石锤再夯一遍,之后这块地会建一些房子,不光这次使用,后续也可以作为一个中转的地方,供行商平民在这边休整。

当然,房子建起来没那么快,材料都还没有运来,不过倒是搭好了一些临时的棚子,盖上帷布,可以防一防蚊虫,刚砍下来的树,也刨去了树皮堆在一旁,可以处理过后用来建房子,也可以用来烧火。

空地上有人用泥土石块垒了几个土灶,晚上应该可以喝些肉汤吃些糊糊了。圈定的范围清理出来后,便开始在外围挖排水沟,打围墙,也搭起了高高的预警台子。

正干的热火朝天,一阵刺耳的猪叫声远远的传过来。预警台子上的人示意不用慌张。褚峙抬眼看看四周,大家见怪不怪的还在干着手头的活。

野猪的叫声由远至近一些人围了过去,褚峙也被叫过去帮忙,原来是捉了一群野猪。

大的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有几头小的拿麻绳捆在了棍子上带了回来。

于是又需要加急的赶制一个小小的猪圈出来,大猪也需要烧水褪毛尽快处理掉,好在刚刚灶台垒好之后就已经在烧热水了,倒也不怕这样破的快,反正也只是临时用的。

褚峙一边挖着猪场,一边观察着那边的情况,野猪并不像道宗饲养的家猪那般白白嫩嫩的,浑身沾满了泥土,一些部位因为打斗脱落了露出了黑棕色的皮肤黑色粗壮的毛,背部的尤为粗长一些,几头长着长长的獠牙,很是凶横的样子,此时分开来摊在了地上,口角泛着血和白沫,四只脚蹦跶着,不断地喘着气。

有一只强撑着翻身站起来冲了几步,随即翻倒在地,几个人上前按住了它,尖刀从脖子划过,鲜血喷涌而出,像是回光返照,力气一下子大了很多,几人赶忙松了手退到远处,野猪在地上扑腾着,屎尿乱飞,长长的獠牙把刚刚夯实的土地翻得松散开来,血液渗进土里,留下红黑的一滩血迹,它最后也只能抽搐着不再动弹。

其余的几只体型小一些,被死死的按住,只能不断的嘶叫着,四处觅食的鸟儿被惊得飞了起来,连四周的树都不敢停留,飞到远处。

终归还是平静了下来,大家有条不紊的浇水、刮毛、切割、腌制。再搬运到空置出来的牛车上之后要运回城里。

小猪圈也挖好了,四四方方的,周围筑着一圈木头围栏,圈里铺着枯草,几头毛茸茸的小猪蜷缩在一起,小猪是棕色的,身上还有一条条的浅色条纹,这个时候估计是还很害怕,也不敢走动。

褚峙感觉到有目光在注视着他,抬头寻找,远处山坡一棵高高的树上,像是站着个什么,隔得太远有些看不清,褚峙想问问有没有人看见了,再一抬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看什么呢”走过来的何宇文看到褚峙在盯着那边看,便也看了一下,没什么发现,“你不是带了不少东西吗,看看咱能不能烧点啥吃吃,那水煮肉不好吃”

“对了,你过来看看”褚峙像是想到了什么,带着何宇文走到不远处道边,指着地上一片绿色的植物,像是野草一样的长了一小片,空心圆柱状的叶片,有一些还开出了圆球状的花。

“这有不少野葱,要不晚上做点野葱炒肉吧”

“嘶,你这主意不错哈,那你先在这拾掇着,我过去跟他们讲一下多留些肉”

“嗯,肉要先煮一下哈,你带点葱过去,煮的时候放一起”褚峙拔起一些野葱,甩了甩泥土,露出白嫩的根茎递给了何宇文。

这片野葱长在松软的黄土地里,很好拔,褚峙也就没找别人帮忙,自己一个人罢了去附近的溪流里面洗干净。

不一会,他捧着一筐野葱来到灶台前,一名道宗的研究员正在煮肉,锅子里大块的野猪肉沉在锅底,一些血沫子随着沸腾不停地在锅内翻滚,一把野葱被随意的打了个结,跟一些香料一起飘在水面上被煮的有些微微泛黄。

那研究员看到褚峙过来,忙不迭的就让开了位置“正好这肉煮好了不知道怎么处理,你喜欢这活就给你了哈”

“没问题”褚峙看了看锅里,从一旁拿了一个钩子,把肉从里面一块块勾到盆子里,递给一旁收拾着台面的李哥,又用木瓢把锅子里的水往外舀。“李哥,麻烦把这肉带去洗洗,我把这锅子洗一下。”

“行,完了要怎么切,听老何说你要做炒肉啊”

“随便切片就行”

用清水过了几遍锅子之后,褚峙又去后面把火抽了一些出来塞到另一个煮着水的锅子里。这个锅子到时候拿来炒肉,另一个锅子就拿来煮糊糊。看了看台面上还有些剔下来的骨头,褚峙想了想打算先煮一锅骨头汤。

老李捧着洗好的肉块回来的时候,褚峙正拿着砍刀用力的砍着骨头,“呦,看不出来啊,小褚力气还挺大的,来,你这太费劲了,而且就你这么砍这刀马上就不能用了。”

老李从褚峙手上接过砍刀,桌上正好是粗粗的腿骨,他用刀在腿骨的一侧磕出一个豁口,翻过面来用刀背狠狠地一砸,腿骨就变两截了,“瞧,这么砍不就不伤刀了嘛,给”

褚峙暗自感叹,自己从小到大小动物倒是宰杀了很多,大型动物却是少见,正好趁这次机会好好学习。

“不过你这力气倒真挺大的,从小就练的吧,可惜了说不定是个武宗的好苗子”。老李替他感到可惜。

褚峙反倒宽慰起他来了,“没事,反正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骨头切完了下入锅中,褚峙挑选起需要的辅料,除了野葱和花椒,他还在武宗带的那堆香料里找到了干的姜片。这可是一个好东西,只要有肉就少不了它。

之前在锅子里看到的时候都已经煮的有些烂了,认不出来,现在拿手上闻味道才确认。

这件事让褚峙很是开心,毕竟虽然他是穿越的,但是本身自己也不是一个专业的厨师,指望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去发现开发这些烹饪的材料,不说他有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有一些东西他前世都没有见过,这一世,说不定他见到了都会忽略。

比如武宗的那些香料,他可以确认之前是没有见过的,但确实可以有效的改善肉类的味道,只要适当的搭配使用就好了。而就连近在咫尺的武宗都还有这么多他没有发现过的材料,那这么广阔的世界,肯定有更多未知的美食在等着自己发现。

这也让他坚定了之后有机会一定要到处走走看看,开拓视野,重要的是可以有机会品尝到这个世界的美食。

老李正切着肉呢,突然就发现自己旁边这个爱鼓捣吃食的小伙突然就干劲十足了起来,也感慨小年轻到底有活力。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经过一天的忙碌,整个营地的地面已经夯实了好几遍,台子和棚子也搭起来了,营地的周围也打好了围墙,点上了火把,相比起昨天,居住环境有了很大的改善。

出去探索的两宗弟子也陆陆续续回来了,晚上会根据收集到的信息进行进一步的规划,确定灵地的方向和大致范围。

林吴迪和许浅浅他们也回来了,两人都有些疲惫,但还是开心的过来帮忙,一边干活一边还向褚峙诉说今天的遭遇。

有说遇到那群野猪时武宗和道宗是如何从最开始生疏的配合,到最后逐渐熟悉,很好的发挥了自身的优势。

还说了那头最大的野猪就是他们俩亲密无间的配合下,只受了一点小伤就拿下了,还给褚峙展示了林吴迪胳膊被野猪牙齿戳出来的伤口。伤口上敷了一些药,并且炼肉期的武师,只要不伤到筋骨,伤口都是很快就会愈合的。所以二人倒也不是很担心。

更令褚峙羡慕的是,他们两个都不用担心树林里的蚊虫叮咬。一个可以道气护体,另一个更是戳不进皮肤。

帮着褚峙忙活完了以后,他们才各自去洗漱,在林子里钻了一天,还经历过一场战斗,虽说修炼过不至于搞得太狼狈,但也是不复往日里那般清爽秀气。

不过也幸好他们来帮忙,许浅浅一上手,飞剑上下纷飞,肉片很快就切好了。

褚峙腾空了一个锅子,嘱咐李哥烧旺了火,便把肉片里偏肥的部分先下锅煎出油。灶台有些大,他还特意搬了个台子过来站在上面。大大的锅铲挥舞着,还挺像那么回事,肥油煸出了油,又继续放入准备好的花椒香料姜片,热肉一炸,香料的味道顿时四散开来,吸引了众人围了上来。

再把瘦肉部分放进去翻炒,这时候,褚峙想起了自己办公室旁晒着的豆子,要是能再有点豆酱就更好了。

旁边何宇文拿了一瓶子酒走了过来“这武宗的酒还是不错的,专门用来清洗伤口的”。

褚峙接过,一看瓶口已经打开了,便沿着锅边浇了两圈。酒香腾起闻的都有些醉人,随着锅铲的翻炒酒和油脂混合交织进行反应,又迸发出更复杂的香味,围过来的人更多了。

有认识的就和褚峙打招呼,“小褚,又做什么好吃的呢”褚峙朝他笑笑,手上却不见停,李哥这火烧的是不是太旺了,肥肉好像也太多了,这样想着,眼看锅内已经不见一丝水汽,里面的肉也发出淡淡的焦香味,便把已经切好的野葱加了进去。

“哇”围观的人发出惊呼,随着野葱的加入,一股浓郁的葱香味在锅里爆了开来,油脂包裹着野葱段,不断地发出滋滋声,“李哥,火小些,差不多了”褚峙招呼道。

李哥抽出火塞进另一个灶里,灶上炖着猪骨汤,此时随着火力的加强,乳白色的汤不断地翻滚着,猪骨炖了有大半个时辰,饶是野猪筋强骨壮,这时也只能酥软下来。褚峙又撒了一把葱花进去增添了一丝香味。

另一边何宇文迫不及待的掀开了锅子,蒸架上面整齐的码放着厚厚的饼子,熬煮了一会的糊糊正微微冒着小泡,散发着微微的小麦香。

开餐。

褚峙拿着一碗猪骨汤,找了个桌子坐下,碗里有两块大块的猪棒骨,棒骨前端的白色嫩骨头被煮的爆开,微微卷曲,白色的浓汤上面飘着金黄的油花和翠绿的葱碎,浓郁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喝了一小口,可惜现在天气热,喝这个有些腻,要是大冬天的喝这个不得爽死,这样想着褚峙又微微一愣,才刚吃上点好的,就这么不知足,自己真是太狂妄了。

不一会何宇文他们端着大碗小碗的走了过来,一大盘野葱炒肉放在了中间,几人面前又加了一碗糊糊和半个饼子。

夹一口,肉片夹着野葱段,肉类油脂的香味混杂着野葱独特的味道让人食指大动,野猪肉很有嚼劲,配上野葱脆爽的口感也是相得益彰。

“真好吃啊,有时候我都想把你请到我家去做工”何宇文夸赞道,“你说,许主管把你也叫上是不是就想让我们不用过得太苦啊哈哈”

“这话说得,今天要不是刚好边上就有这一片野葱加上吴迪他们带回来了野猪,那咱们这顿不还是吃的糊糊加饼子嘛”

闻言,众人默默地加快了进食的速度,是啊,这野猪可不是每天都能遇上的。

一边吃,一边还有人凑过来,打听这烧肉的小兄弟什么来头,毕竟做的太好吃了,以往历练即使有野猪肉,大多也就煮个肉汤大家分肉吃。

也有武宗的,想要让褚峙去武宗发展,毕竟武宗常年有大量的野兽肉供应,却没有好的处理方法,但是看到齐杰也坐在这里,便也识趣的没有提起。

今天褚峙在料理这些菜的时候也有一些武宗的研究员时不时得过来看看问问,褚峙也很乐于分享这方面的技巧,毕竟吴迪他们在武宗他又过不去,如果能让他们武宗的肉以后更好吃一些,他也很开心。

吃完后,褚峙叫住了要去制定计划的何宇文,“宇文哥,明天咱们是不是就可以往外边多走走,今天我们俩一直在场地内干活,你甚至都没出去过啊。”

“你懂啥,你想想,我们俩都是第一次来,那些危险的地方肯定得让有经验的人先过去处理,我们就先学习经验不行吗”何宇文语重心长的说。

今天何宇文倒也不是偷懒,在场地内也是一直忙来忙去,武师的实力也让他的工作量比别的研究员都大,可是他就是不出去外面树林里。反正他胆小的名声在外,好在牛皮甲改的更合身之后,他就穿在了里面,倒也不那么显眼。

不过褚峙这么一说,他今天也大致了解清楚了外面并没有过于凶险,咬了咬牙也打算还是要起到带头的作用。

“这样吧,明天你跟着我,我们稍微往前走走,但是可得细心着点,遇到危险了,你可得跑得快些,到时候我可说不准顾不顾得上你。”

“好的,你放心我这段时间锻炼下来跑的可快了”褚峙还是很开心的,一来他不像何宇文那般对野外这么抗拒,毕竟村里的孩子可以说是一直就近距离的接触着野外,二来,他也很想看看修炼者是如何战斗的,如果可以触类旁通的帮他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就更好了,因为他感觉自己似乎跟野兽一般,无法修炼但是身体素质却随着锻炼越来越好。

一丝弯弯的月牙挂在天上,像是天空眯上了眼睛,远处的山谷升起薄雾,像是一层轻纱遮住了探寻的目光,四周一片寂静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偶尔传来远处的鸟叫声。

‘啪’随手拍死一只停在大腿上的蚊子,褚峙挠了挠翻了个身又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