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安下了马车后,连忙转身去搀扶后一步下车来的余氏。
赵止行抱着东西,便转身送进大门去了。
没过两日,苏言卿和玄鱼带着孩子们抵达浔阳。
进得浔阳城后,他们便去往沈家落脚。
沈宁青和姑嫂俩在门口等,姑嫂两个脖子都盼长了。后来看见巷中缓缓驶来车驾和随行的士兵,又见马车里探出半个小脑袋来,兴奋地叫喊着:“我的干爹干娘!我的姨!”
顿时姑嫂俩乐得满脸笑意。
马车到门前停下,玄鱼放了孩子们下车来,阿梨第一个张着小短手跑上前去,抱抱沈宁青的腿,又转头抱住余氏,够着小身板要求干娘抱她。
玄鱼随之下来,见状道:“阿梨,你怎么答应的,不许烦着干娘。”
沈宁安笑嘻嘻道:“你干娘手还使不了力不能够抱你,就让姨抱抱你吧。”
沈宁安弯身就把小东西抱了起来,阿梨搂着沈宁安,一时那个亲热劲儿,在沈宁安怀里扭得咯咯笑。
苏言卿最后一个下马车,命士兵们分散开,将这条巷道清出来。随后沈宁青邀他进门。
玄鱼上前拉了拉余氏的手,兄弟三个都上前见过了礼,一行人便先进去再说。
沈宁青和苏言卿有话叙,姑嫂俩就带着玄鱼和孩子们先去后院安顿。
进屋里落座休息,玄鱼拉着姑嫂俩道:“眼下看见你们两个都好好的,我总算放心了。”随后又问,“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哪儿?”
沈宁安道:“我没有大问题,只是些小的瘀伤和擦伤,就是嫂嫂比我严重些,她还伤了手腕,后来还跳了江,十分危险,幸亏是我哥找到了她,否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余氏忙摆摆手,道:“都过去了,其实我也没多严重,宁安你就别吓小鱼了。”
玄鱼一眼就看见余氏两只缠着轻薄绷带的手腕了,忙拿过来看了看,道:“这还不严重?怎么会跳江呢?”
沈宁安便将整个事情的始末仔仔细细地跟玄鱼说了一遍,听得她眉头紧皱,十分后怕,道:“好在你们最后都没事。那伙匪贼早前便在别地逃窜,官府剿了他们的贼窝,但是他们一部分人跑掉了,二哥后来着人去追剿,可哪知竟逃窜至浔阳了。”
余氏惭愧道:“你好不容易与你爹娘团聚一次,这下因为这些事匆匆忙忙离开乾州了,我和宁安实在是过意不去。”
玄鱼道:“哪里的事,我们在乾州也住了近月余的日子了。原本也是打算回京之前,顺路来浔阳转转的。”
沈宁安笑道:“既然来了,等休息好以后,就好好玩一玩吧。”
阿梨跟着狼犬跑进跑出,哥哥们也很能适应新环境,不过就是阿梨黏糊得紧,许久没见了,亲热完了沈宁安,她还不死心地老想往余氏身上爬。
玄鱼便道:“阿梨,干娘有伤,你不能老缠着她抱你,知不知道?她得养些日子才能好。”
余氏摸摸阿梨的小脸,道:“虽不能用太大的力气,但是陪你玩还是可以的。”
阿梨便小大人一样问:“干娘哪里伤了呀,我看看。”
余氏本来不想让人见了担心的,可架不住阿梨非得要看,不让她看她就紧巴巴地纠缠。
后来余氏只好将手腕上的绷带解了,绷带缠得很松,展开就露出了手腕。
阿梨起初是好奇,可是真等她见着了以后,那蜿蜒粗糙的疤痕还结着血痂,顿时就被吓哭了。
余氏连忙又裹好,哄道:“阿梨不哭不哭,我遮住了,现在看不见了。”
阿梨眼泪婆娑,问:“干娘疼不疼啊?我给干娘吹吹。”然后她扒着余氏的腿,蹭着身子努力地吹几口气。
余氏神色温柔,揉揉她的头,道:“你吹过以后,干娘就不疼了。”
余氏除了手还没好以外,其余也与寻常无异了。玄鱼他们在沈家安顿下来,休息两日后,姑嫂俩就准备带着玄鱼和孩子们在浔阳城里到处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