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楚子玲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强烈的光线刺激着双眼,隐隐约约的,能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
霎时,一段大量且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上脑海,刺激着本就昏沉的脑袋。
楚子玲痛苦的捂着头,不自觉的发出呻吟,在短暂的眩晕过后,意识渐渐清醒。
她穿越了!
穿越到平行世界里,一个同名同姓的女孩儿身上。
一个懦弱无能的高三学渣;一个自暴自弃的可怜人儿。
随着意识的清醒,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只见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儿,趾高气昂的站在面前。
双手揣兜,嘴里还砸吧砸吧的嚼着口香糖,虽然身上穿着校服,却一点儿学生气息都没有。
脑海中的记忆告诉自己,他们正是与原主不合的同班同学。
“楚子玲,希望你下周能把东西拿来,否则……”
徐琪琪说着,活动了下手指,抖动着右腿,轻蔑的看着楚子玲。
在阳光下,还能看到唾沫星子,折射出的光彩。
徐琪琪身旁的几个小跟班 ,更是有样学样,抬着高傲的下巴,眼神里充满了兴奋和不屑。
随后,也不管楚子玲什么反应,就转身离开了。
看到他们如此自然默契的行为,便可知道,这样的事情,已经做得驾轻就熟了。
“站住!”
楚子玲一声呵斥,迅速上前,拦住几人的去路。
打了人,还想走?
门儿都没有!
徐琪琪和他的小跟班们,看到楚子玲突然出现在面前,瞬间瞳孔放大,一脸的不可思议。
居然敢拦住自己?
这是找打?
诧异过后,徐琪琪用一种打量傻子的眼光,看着楚子玲。
“怎么,皮痒……”
徐琪琪话音未落,便看到楚子玲大步向前,一手抓住自己的衣领,眼看着自己离开地面,还来不及感受到眩晕,便被砸到地上。
只听见“咚”的一声!
疼痛即刻来袭!
眼泪不争气的泛出眼眶。
被摔到地上的徐琪琪大脑一片空白,抬头呆呆的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楚子玲。
“同学,敲诈勒索可是犯法的哟,我希望没有下一次。”
说着,楚子玲弯下腰,轻轻的拍了拍徐琪琪的脸蛋,面带微笑,“否则,我见一次,就打你一次。”
说完这句话,楚子玲嫌弃的看了看粘上粉底的手。
“乖乖,都浮粉了。”
随后,拍拍手便潇洒离去,那挺直的背影,自信的步伐,全然不见往日里,懦弱颓废的样子。
只留下徐琪琪歇斯底里的呐喊声,还有两个手足无措的小跟班。
暗沉的天空,闷热的天气,给人一种压迫感。
楚子玲走在校园里,长叹一口气,心中无限感慨……
原主在学校被欺负,父母又离婚,在她的感知里,世界是灰暗的,于是便破罐子破摔,不再做任何反抗。
真是一个傻姑娘哦!
想到这,楚子玲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哪有脸说原主傻呢?
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傻?
被养父母收养,全方位培养,从琴棋书画,到刀枪剑戟,统统都要学。
从小学到高中,不断地跳级,各种竞赛奖项拿到手软,只为了让养父母开心。
十五岁成为全国高考状元,仅用四年时间,完成本硕连读,在各大科学杂志上,发表过论文 。随后进入养父母的研究院,进行科学研究。
牺牲所有时间,只为养父母满意的自己,却终究不过是一具活体实验的小白鼠。
罢了,罢了……
也算是成全了他们的养育之恩。
在这个新的时空,活出全新的自己。
深呼吸一口,迈着轻松的步伐 ,走出校园,感受着落雨击打着脸庞,露出轻松愉快的笑容。
空荡的校园里,只剩下被小跟班搀扶着的徐琪琪等人。
“老大,这小玲子今天怎么这么厉害?”
李晓雨回想起那个过肩摔,还心有余悸,幸好被摔的不是自己,否则……
“哼,不过是趁我不备,偷袭罢了!”
徐琪琪愤愤不平,一想到自己作为学校的女老大,就这么被打了,还被嘲笑浮粉?
太丢面子了!
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
校园门口,熟悉的车辆映入眼前,楚子玲打开车门坐上去,一路上司机和楚子玲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透过后视镜,楚子玲能够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模样,烟熏妆,杀马特,金黄色的大波浪,十足的不良少女造型。
耳朵上倒是干干净净,眼睫毛又弯又翘,让一双大眼睛看起来,十分灵动。
这明显是在模仿徐琪琪他们的装扮 ,楚子玲知道,这是原主内心的期盼。
期盼自己能像徐琪琪他们一样,活的硬气,自我,潇洒!
可是脸上明显的巴掌印,却像是讽刺一般,再怎么模仿都没用。唯有一颗自信坚强的心,才能让人由内而外的散发出硬气和潇洒。
从现在开始,我带你好好的活着,带你浏览这世间的美好!
原主生活的城市叫申城,南方沿海城市,经济发达,群众生活富裕。
而楚家,更是当地富豪,国内百强企业——楚江涛创立的楚氏集团,就坐落在这座城市。
高档别墅区——江景苑,便是楚氏集团旗下的产业。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楚子玲的家,便在这江河湖畔、碧草芬芳、风景优美、高档奢华的江景苑。
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楚江涛坐在沙发上,正阅读着手里的财经报。
“又被打了。”
楚江涛看到楚子玲脸上的巴掌印,并没有任何意外。
楚子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说,又被勒索了吗?
对于楚子玲的沉默,楚江涛并不在意,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和你妈离婚,那是我们大人的选择,不是你自暴自弃的理由。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为自己而活。”
楚江涛看着楚子玲,经常在学校被欺负,作为父亲,怎能不心痛?
可是十八岁的楚子玲,总是被打,既不反抗,也不告状。
好像是在用这种方式,和父母做无声的对抗。
“知道了。”楚子玲想了一下,补充了一句,“虽然今天我被打了,但我也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