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铭一连讲了三个多小时,顺带着说了一些其它古玩的相关东西。
他是很不想讲鉴宝图录第二页上面的无聊东西,实在到了不讲不行的时候!
古玩收购门槛增高,掌握古玩知识变成一件极有必要的事情。
楚铭咽下唾沫,濡着发干的喉咙。
“说得够多了,你们自己对照学习一下。”
李宝和尹素美一起对照补漏。
李红和楚小妹对照查看。
两人居然没有听睡着,一直认真听讲,记录的速度就慢了许多,有众多残缺不全的句子。
楚小妹和李红细心的逐句对照。
“又漏了!李红你怎么回事,一连漏了一大片!”
李红愁眉苦脸,“我说了我不是学习的料,你哥讲的东西好高深,我一头雾水,你听得怎么样?”
“我……马马虎虎吧。”
她也好有多地方不懂,不过听到尹素美和李宝互相询问众多疑点,想来有问题是正常的事情。
“啊呀!这句咱们两个全漏下了!补不上!”
“我去那边看看。”
李红过去找到上面的对应句子,转身过来复述,“下一句?下一句也漏了!之后还有很多,算了,咱们两个过去对照他们的。”
“只能这样了。”
楚小妹语气中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带你学习一门超级赚钱的手艺,你居然不上心!以后我赚了大钱,你别眼红!”
李红坚持下来实属难得,正到了兴致大减的时候,“要是你哥讲得种田知识,我一定非常感兴趣。古玩……好像离我太远了。”
“坐井观天,你种一辈子田吧。”
现在粮食多便宜。
她父母勤劳种了半辈子,生活条件好吗?
要不是她哥借由古玩赚钱,无法想像家会变成什么样!
光是种田难有积蓄,家庭太脆弱了,经不起风浪。
一旦有人生病,容易把一个美满的家庭托垮!
“时代在发展,有些东西在常人看不到的地方变化着,种田?呵呵,你滚一边种田去!我要认真学习了。”
李红扁着嘴,等了几秒,还是凑上前,“你别说了,我和你一起学。”
两个小脑袋聚到尹素美旁边,对照着尹素美秀丽的笔迹。
尹素美写的字漂亮,也是记录得最快最全的!
李宝通篇鬼画符,速度是快了,很多地方连李宝本人也分辨不清写的是什么,得对照尹素美的笔记辨别。
几人对照了一个多小时,才补完所有缺漏。
每人手里拿着厚厚一大叠纸。
李宝惊叹道;“楚铭,之前我对你的古玩水平抱有疑惑,现在我佩服的人就是你了!讲得太好了!虽然有很多地方不懂,但我想只要我仔细研究,一定会搞明白的!”
楚铭大为满意,新加入的李宝别的优点没看到,省心的优点出现了!
示意李红和小丫头,“你们学着点!遇到问题自己研究,研究不懂的话可以和别人交流,保持你们的探索精神,问出来的答案解决不了你们的问题,只会诞生出更多的问题!古玩一行知识如同天上繁星,学习在精不在多!不要盲目的陷入简单的询问上!”
李红和楚小妹似懂非懂的点头,打消了稍后向楚铭追问的想法。
楚铭:“你们几个趁热多学习一会,我出去走走。”
出门逛了一圈,尤其在村中小广场边的中心地带十字街逗留许久。
发现乡亲谈论的话题内容多是关于李宝的!
大家看法大致相同,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
回到楚家小院时,到了午饭的时间,楚铭特地没有留李宝吃饭。
“你回家吃饭。”
李宝:“……?”
昨天在楚铭家吃得好好的,为什么不行了?他打算最近一段时间天天在楚铭家吃睡的。
楚铭有他的考虑。
昨天是李宝饿得久了,不吃饭容易出问题。
经过一顿酒足饭饱,是时候正面现在的困境。
村里议论的流言很难短时间消弥,难道李宝要在他家一直待下去?
什么时候是一个尽头?
“你想入古玩一行,是要抛头露脸出去收购古玩!苟在我家里,拿什么挣钱?靠做梦吗?”
“外面的流言不好听……”
“我知道乡亲恶语中伤的滋味不好受,我尝试过!有流言就能止住你了?我收废品不被乡亲理解,你想收购古玩赚钱,别人不会以为你异想天开?流言会有中止的时候?”
李宝想到家里的情况:“我爸、我爸他说打断我的腿……”
“别听你爸的!你爸说得是气话!回去和你爸认个错,你爸就你一个儿子,舍不得下重手!”
“陈召……”
“你还好意思提陈召!和张彩英胡搞时想啥呢?现在知道怕了?陈召之前没有动你,现在也不会动你,见到陈召记得绕道走!如果陈召真和你拼命,记得跑快点。”
李宝思考半天,鼓起勇气又泄气,然后又鼓勇气,反反复复下不定决心。
楚铭:“想想张彩英,她嫌你没钱……”
李犹豫的神情立时变得坚定,“我这就回家!有什么!他们想说什么说什么!陈召要是找我算账,我不还手!小英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我要为了小英挣大钱!”
楚铭无语的拍了拍李宝肩膀,“回去吃顿午饭,你爸有段时间见不着你,正担心你呢。”
“嗯。”
李宝收起整理好的笔记,大步出了楚家小院,小巷子里望见李宝的村民满脸惊疑,然后变成满满的鄙夷的神情。
和旁边的人低声说,“快看,李宝!”
“靠!真是李宝!他还敢出来?”
“前天听说有人在山边罗锅桥看到他,抓鱼吃呢!”
“抓鱼?冬天水面结冰,怎么抓鱼?”
“用石头砸冰啊,进冰水里抓鱼。”
“太辛苦了吧。”
“嘿!辛苦比回村丢脸强!他还住在桥洞里,码稻草取暖,见着人不敢露头!你要是上山时看到哪个桥洞里冒烟,是李宝生火取暖呢。”
“哈哈,野人!现在怎么敢出来了?不怕陈召?”
“谁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胆子大得很,脸皮又厚,恬不知耻什么样,他什么样……”
两人说话声不高不低,故意说给李宝听,指着和尚骂秃驴。
李宝屏着呼息,挻着腰杆,尽量目不斜视,装作没看见。
为了张彩英,他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