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
牧乘风一动,叶家人顿时骚动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闹的是哪出啊?”叶正阳惊奇道。
“废物选废石,负负得正呗。”叶虹讥讽。
台上,叶老太太目中也染上了几分诧异。
叶志超满脸轻蔑的拦在牧乘风前面,“就你,也会看原石?”
“还行。”
牧乘风脸色古井无波。
“口气不小!”
叶志超眼中皆是冷嘲,道:“赌石这一行,你知道‘还行’这两个字,谁才有资格说么?”
“谁?”
“那得是眼光独到,经验丰富的大师傅。”叶志超竖起大拇指,满脸傲色,“就你,一个石城人尽皆知的废物,竟然敢说自己还行,口气不小,你以为赌石是买菜挑肉啊,这么容易!”
“就是,明明是废物一个,非得装个大尾巴狼,一开口就让人讨厌。”叶虹唾声骂道。
“你要是懂石头,我就把这块石头吃下去。”叶志超扬起手里的“一灯亮”,瞪着眼道。
牧乘风瞥了他手中的石头一眼,笑笑:“那你得有个好胃口了,这石头烂心,别把你吃吐了。”
叶志超一愣,而后大怒,“你特么敢咒我?!”
“好狗不挡道。”
牧乘风没理会他,擦肩的时候轻轻碰了他一下。
这力道让叶志超顿时感觉像是被一辆车给刮了,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等他定住身,牧乘风已经进入原石区,顿时气的咬牙切齿。
没有理会人群的吵扰,牧乘风扫视剩下所有的原石,眼底有金光在跳跃闪烁。
禁封咒一朝解除,牧乘风的能力便完全复原,原石周围萦绕的炁场,看的清晰了百倍不止。
炁,是一种能量。
万物皆有炁,原石也不例外。
《石经》上辨石的第一步,就是看它的炁场。
暗料原石被石皮包裹,阻隔了所有的探查,但它却包裹不住炁,因为炁就像是辐射一样,是一种纯粹的能量,无法被阻隔。
放眼望去,场上所有的石头都萦绕了一层淡淡的光,色泽强弱各异,但绝大部分都是黑灰色的,只有三块原石有色彩。
牧乘风记住位置,走到第一块原石处,拿起它。
这是一块碗口大小,黄褐色间杂着白色的原石,形成纵横交错的纹路,还有不少细密的裂纹。
仔细看遍全身后,牧乘风又将它放回,走向下一块。
炁场有了,但未成风水局,龙气稀缺。
这便是《石经》辨石的第二步,看局。
炁场强只能代表原石内部蕴含了一些高能量的东西,对于翡翠原石来说,基本就是玉。
因为玉是石中之精,炁能比普通石头要高不少。
但有玉还不够,还得要求玉的品质足够高,裂纹、棉、石癣、空泡、夹杂、水头长短、肉质老嫩等等,都已无法通过炁场看出,必须参考石皮上的纹路。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一座山一条河流有风水,一块石头上同样有。
风水抓的是土地之下的龙脉,原石抓的,就是石皮下面的“龙脉”了。
龙气既玉气,玉气足,玉的品质自然就高。
刚刚那一块原石,原石上的纹路散乱,组不成局,就好像一片荒凉的大沙地,连最起码的起伏都没有。
放弃。
接着牧乘风拿起第二块原石,这是一块黑灰色的石头,大小和之前那块差不多,石皮硬度很高,放在手里沉甸甸的。
仔细观看,原石的一头,上面出现许多高低起伏的疙瘩,成一个模糊的三角形,后面是一条黑色的石癣,前面则是一块凹陷,两边是六七条顺裂,方向基本一致。
牧乘风心中一动。
有局。
而且是典型的金蛤掘宝局,若是放在地理上,至少可以滋润两代人小富。
那三角形的疙瘩,就是一只蛤蟆,蛤蟆前面凹陷,是为向下掘土,顺延的裂纹则是水道,风水皆有,组局成功。
然而可惜的是,局却被破坏了。
就破在那条黑色的石癣上,它让蛤蟆长了一条尾巴,瞬间变成了不伦不类的蝌蚪,风水大变。
局破,龙死。
放弃。
不过这块石头虽然失望了,却让牧乘风印证了石经。
石上风水,果然大有辛秘。
而风水,恰是牧乘风最擅长的地方,这令牧乘风生出了一股消失已久的兴奋。
第三块原石是一块白色的石头,皮壳很粗糙,像是盐巴,握在手里刺刺的,特殊的地方不多,两条纵横交错的灰皮,离它一寸的地方是一条丑陋的大裂,左边是一个黄色的凹陷,里面还夹杂了一些未刷洗干净的泥,灰皮周围有些褐色的红斑,就像是铁锈渗进了石皮里。
牧乘风调整了一下方向,眼睛微微一亮。
飞燕还巢局!
更重要的是,局完整,未遭破坏,有龙。
那纵横交错的灰皮,形似一只展翅的燕子,凹陷为巢,红斑和大裂则为山水,高低起伏的石面配合的非常好,大致成一个圆形缓缓围拢至巢穴,聚纳之势非常标准。
放在地理上,虽不如上一块的金蛤掘宝局,但贵在局面完整,加上龙穴善纳,几乎不相上下。
就是它了!
牧乘风满意的走出原石区。
然而他这个举动,却引发了叶家的全体哗然,众人皆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
“废物之名果然名副其实,一不看灯,二不看场口,这是三岁娃娃都不会犯的错。”一位上了年纪的父辈族人无语的直摇头。
“丢人现眼。”一位头发花白的族老掩住了脸面,道:“幸好是家族斗石,要是在外面,叶家以后都不用在人前抬头了。”
“笑死我了,就这还敢自称‘还行’。”叶虹狂笑。
“臭不要脸的装逼犯,一出手果然是废气直冒。”叶正阳也是一脸无语。
他们是年轻一辈,更加肆无忌惮。
叶志超狞笑:“刚才那派头还以为他真的懂点石头呢,哼!”
就连叶玲儿脸色都挂不住了,煞白煞白的,心里十分后悔让牧乘风上台,早知道就自己随便拿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