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瑜一直都是个不学无术的蠢蛋，文化水平也就是能认识几个字的样子。
这还是因为家世的原因，从小被逼着学习的。
除此之外，琴棋书画，柳瑜都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他再怎么突然开窍，也不可能一下子满腹经纶，强行作出一首好诗。
赵翌对此很有把握。
他淡然道：“那就请柳驸马开始作诗吧，不过本世子可要提醒你，不要拿什么小孩子玩的打油诗来糊弄我们，这五千两银子可不是那么好挣的。如果你的诗词达不到名作应有的水平，本世子一毛钱都不会给你！”
“哈哈哈，没有问题，必须得是名作啊，本驸马又怎么可能诓骗你那几千两的银子……”
柳瑜大笑起来。
作为一个文科生，他肚子里的存货着实不少。
如果按五千两银子一首的价格拿去贩卖，绝对足以让他抄成一个百万富豪。
不过，这样宰猪的机会，估计也就这么一次了。
等到大家见识过他的才华之后，不可能还有人蠢到跟他赌什么诗词歌赋。
挠了一下脑袋，柳瑜又道：“既然小王爷要让我作诗，那就请先出个题吧。”
“出题……”
赵翌顿时乐了。
他原本并不打算限制柳瑜作诗的题目，因为他觉得柳瑜反正作不出来，有没有限制都是一样。
限定题目作诗，自然比任意题材要更难一些。
对于一般的文人来说，如果不限制诗词题目，他们还能拿出自己以前未公布的旧作凑数，或者已经准备好了的半成品。
但限制了题目，就只能靠现场发挥了。
现在柳瑜自己作死，赵翌自然求之不得。
他淡然道：“我也不挑什么题目了，既然今天大家都是奔着颜姑娘来的，那柳驸马就为颜姑娘赋诗一首吧。”
“好主意！”
围观的众人也立马赞同的呼喝了起来。
“柳驸马就为颜姑娘赋诗一首吧！”
“颜姑娘这下可不能再藏在后堂了，大功臣柳驸马亲自为她作诗，她总应该出来道个谢啊。”
“据说颜姑娘最欣赏饱学之士，柳驸马应该有机会成为颜姑娘的入幕之宾了吧？”
“柳驸马多才又多财，和颜姑娘说不好也是一对财子佳人呢。”
“这话就有点过了，柳驸马哪有那么大的胆量，他可是定夏公主的人……”
“喝杯花酒的胆量应该还是有的，定夏公主总不至于……”
眼看话题就要扯到定夏公主的身上，柳瑜连忙道：“好了好了，不就是作首诗嘛。这可是赵小王爷花了五千两银子，买下来送给颜姑娘的，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哼，赶紧作你的诗吧，说的好像这五千两就已经到手了似的。”
赵翌不满的催促了一声。
柳瑜挠了挠脑袋：“好吧，既然是为颜姑娘作诗，那就请颜姑娘移步出来，跟大家伙见上一面……我总不能对着空气夸赞一番吧？”
这道理没错。
周围的客人们又立刻起哄道：“颜姑娘赶紧出来吧，柳驸马要为你作诗了！”
大厅里一闹，后台的姑娘们就坐不住了。
场面已经到了这种热闹的程度，要是颜姑娘再不露面，群情激愤的嫖客们就能把丽春院的屋顶掀翻过去。
过不一会，舞台后的帷幔终于被人掀开，一道窈窕靓丽的身影从幕后缓缓行出。
台下众人顿时齐声呼喝：“哈，颜姑娘出来了！”
柳瑜原本对美人出场满怀期待，但仔细一看之下，却又感觉蛋疼了起来。
这个女人，居然恬不知耻的在脸上蒙了层轻纱。
蒙面也就罢了，关键是古人的衣裙本就宽松，完全不显身材。
这女人衣着华丽，更是把自己裹了个密不透风，半寸皮肤都舍不得露出来。
这哪里还是什么窑姐，柳瑜都怀疑自己见到圣女贞德了。
太可耻了。
虽然本驸马作诗是收了银子，但顺便欣赏一下美女总不过分吧？
你把自己包的跟木乃伊一个水平，我这诗还怎么作呢？
靠想象？
作诗都要有的放矢，连脸都看不见，总不能去赞美这娘们的一身衣服吧？
在场的众人也明白这个道理，纷纷抱怨道：“颜姑娘怎么还蒙着脸呢，这让柳驸马还怎么作诗啊。”
“是啊是啊，颜姑娘还是赶紧把面纱摘了吧。”
“摘掉面纱要多少银子！本老爷今天就是来看颜姑娘的，还非要一睹芳容不可！”
“这就是你们丽春院的待客之道？这个颜姑娘不会是冒充的吧？”
大厅里又闹腾了起来。
这样逛窑子的体验感极差，若是乌鸦哥在场，肯定是要掀桌子的。
众怒难犯，台上的颜姑娘只能微微施礼。
“诸位贵客还请稍安勿躁，奴家今日偶感风寒，实在不便除下面纱……”
台下众人不满道：“颜姑娘都不露脸，柳驸马还怎么给你作诗啊。”
“这……”
颜姑娘顿了一下，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道：“近日有友人为奴家作了一幅画，恰好还没有题词，不知道柳公子是否愿意……”
“可以，赶紧把你的画拿过来吧。”
柳瑜也没兴趣看什么美女了，他决定先把五千两银子拿到手再说。
见不着人脸，对着画题词也不错，这算是一个折中的办法。
很快，就有婢女把画作送了上来。
画卷在舞台上展开，台下顿时响起了一片赞叹之声。
这幅画作的水平自然不错，否则也不至于让颜姑娘收藏起来。
画面上的内容，是山峰上的一座凉亭，凉亭中是一个慵懒倚坐的美人。
亭后是悬崖峭壁，有花草，还有一棵松树，风景美极。
但坑爹的是，这副画上的美人，居然也他吗是蒙着面纱的！
你当自己是猫女呢？
柳瑜叹了口气：“这画上的美人……也是颜姑娘？”
“正是奴家。”
“好吧，蒙面女超人……颜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颜姑娘稍微楞了一下。
老娘就这么没有名气吗？你连老娘的名字都不知道？
“奴家叫做……颜如玉。”
颜如玉？
书中自有颜如玉？
你还真敢叫啊……
柳瑜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