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的只是一般人，沈飞也用不着那么着急，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赔几个钱罢了，沈家又不缺钱。
但要是死了几个翰林，这个屁事就有的扯了。
无论如何，死人的原因还是要查出来。
李威的手下现在正在检查包间，看看酒楼里的食物有没有问题。
柳瑜来的也算正好，李威的手下恰好就找出了结果。
“大人，这酒里有毒！”
六扇门里的捕快大多都熟悉一些毒药，他们能确定酒里有毒，这事情就基本没跑了。
李威连忙把旁边的伙计叫来问话：“这酒是哪来的？”
伙计老老实实道：“这是本店售卖的烈酒，三碗不过岗。”
柳瑜呵呵冷笑了起来。
这个结果似乎在他意料之内。
沈飞也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缓缓道：“本店售卖的三碗不过岗，肯定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他们喝的酒里投了毒。”
马文才也在一旁点头道：“没错，本官也喝过这个三碗不过岗，酒本身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不知道何时被人下毒了。”
李威又问道：“这包厢除了那几个翰林，还有没有外人进来过？”
伙计连忙道：“没有，绝对没有，那几位老爷都不喜欢外人打扰，除了小的给他们送过酒菜，也没见其他人进过他们的包间。”
李威点头道：“这么说来，毒药是早就被下在酒水里了？”
酒楼掌柜苦着脸道：“这不可能啊，咱们酒楼为了防止伙计偷偷喝酒，酒水平时都是锁在库房里的，还有专人看管，哪里会有给人下毒的机会。”
沈飞听了也是连连点头。
现在一些高档酒水动不动就上百两银子，相当于普通人干上好几年的工钱。酒楼对这些奢侈品的看管自然也十分严密，不会给伙计单独接触的机会。
李威皱着眉头道：“这么说来，凶手是没有下毒的机会了？”
酒楼掌柜连忙道：“在我们把酒水送到客人桌上之前，凶手肯定没有投毒的机会。”
李威道：“可这包间里也没有进过外人，总不能是那几位翰林自己给自己下毒了吧？”
“这个……”
酒楼掌柜还真想说是的，但又觉得这太荒谬了一些。
李威又道：“看来，就是这三碗不过岗本身有问题了。”
沈飞皱眉道：“这不可能，本店售卖了那么多的三碗不过岗都没有出现过问题，怎么可能就单单这么一坛有毒？”
李威道：“或许不止这一坛呢？如果酿酒的时候，或者是灌装的时候，工人不小心掉了什么东西进去，恰好产生了一批毒酒，或者是一坛，或者是几坛，几十坛……”
马文才在一旁连连点头：“有这个可能，有这个可能……”
李威淡然道：“为了防止再出现这种中毒的意外，本捕头要先把你们酒楼里的三碗不过岗都查封了。回头我们刑部会安再排人检验一番，看看其他酒水是不是有毒。”
柳瑜和沈飞无话可说，暂时停止出售这一批酒水确实比较安全一些，李威的决定并没有问题。
很显然，这次投毒事件就是冲着三碗不过岗来的，或许跟宁王府也脱不了干系，可惜柳瑜和沈飞暂时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应对手段。
他们不知道这次的投毒具体是什么情况，被投毒的酒水到底还有多少，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他们也不敢继续冒险出售剩下的酒水了。
不单是沈家的酒楼，其他采购了三碗不过岗的酒楼在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肯定也不敢继续售卖下去，至少也要经过一番酒水检验，排除了有毒的情况再说。
酒水仓库被贴上了封条，沈家酒楼也暂时停止了营业，官府办案从来都不需要在乎商家的经营问题。
六扇门和京都府都留下了人手看管，防止有人破坏封条，偷换物证。
沈飞也安排了人手在酒楼留守，防止有人栽赃嫁祸。
暂时让酒楼停业还是小事，沈家并不在乎这么一点盈利和收入。
酒楼里的伙计和掌柜都被带回了刑部，他们也都算是嫌疑人，存在监守自盗的可能，所以还要继续接受刑部的盘问和调查。
柳瑜陪着沈飞安排好酒楼的事情之后，也决定跑一趟六扇门，去把这件案子的调查权拿到手里。
但是跑到刑部之后，他就发现自己抓瞎了。
他在刑部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甚至连刑部衙门里的路都认不清，还怎么去找人谈案子调查权的事情？
也就是他身上还有个六扇门捕头的令牌，要不然连刑部的大院都进不去。
在刑部大院转悠了半天，柳瑜也没找到李威去了什么地方交差，也没找到六扇门处理这些案件的部门。
没办法，他只能随便拦了个小吏问路。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六扇门另有自己单独的衙门，并没有在刑部大院里。
除了公务和人员来往，六扇门平时的办公和刑部完全是分开的。
刑部大院里办公的都是大老爷，六扇门这种低层单位来往的全都是臭苦力，要不就是羁押的罪犯，哪有资格跟大老爷们凑在一个院子里呆着。
柳瑜身为一个六扇门的捕头，居然连自己的办公室在哪里都不知道，差点没把那小吏笑掉了大牙。
没办法，柳瑜只能离开了刑部，一路往六扇门赶去。
找了老半天，柳瑜总算是找到了六扇门衙门的地址。
原来六扇门就在刑部的大狱，共用着一套院子。
前院进去是大狱，后院进去就是六扇门捕快们的办公场所。
所谓的六扇门也不是正式的衙门名称，正式的名字叫做刑部捕房，只是一个分支机构，连块招牌都没有。
柳瑜找到地方之后，首先就问那看大门的，自己这个捕头到底归谁管，那些案件的调查又归谁指派。
有六扇门捕头的令牌在手，这些问题很快就搞清楚了。
六扇门的权利结构还算简单，他们这里只有一个总捕头，四个大捕头，以及若干个普通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