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木衫徒然睁开眼睛，福至心灵，一股玄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必须得要契约第一只鬼，才能结束这段时间慵懒的作风吗？还真是……麻烦呢。”
“好了，说说看吧，你流离阳世的执念。”出木衫平淡的坐起身子，一双死鱼眼盯着女鬼。
“好的，谢谢您。”早川仁点点头，感激的鞠了个躬：“我原来叫早川仁，是位于帝丹学院的学生，至于执念的话……”
出木衫点点头，沉声道：“如果你所说皆为实的话，那这个委托我接了，她们…该死！”
出木衫身上涌起一股庞大的压力，抬眉望向早川仁，一副瑟瑟发抖的小可怜模样。
“不用担心，刚刚突破了一下，气息没压制住。”
“你…你说的这是人话嘛…我死了几个月了，还是这么菜，你跟我说个话，随随便便就突破了。”早川仁双手攥拳放在眼睛上，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好了，别耍宝了，带路，先去学校踩点，熟悉一下地形。”出木衫毫不留情的打断她，然后穿戴整齐，准备出发。
“好耶！”早川仁举起手来，四处看了看，说道：“你这里有鬼可以穿的衣服吗？我这件穿了好几个月了，快臭死了。”
出木衫随手用黑光辅以精神力，做出一件早川仁身上一模一样的衣服。
“哇！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早川仁双眼冒出小星星，两只手拉住衣服边缘，一把脱下。
“屮！男女授受不亲，你要换也不要在我面前换啊！”出木衫捂住眼睛，背身惊道。
早川仁看着脸上微红的出木衫，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然后快速恢复平时的模样。
“好啦，别想看不看的，你好好看看，我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出木衫将信将疑的睁开眼，一个空洞的腹腔浮现在他的眼前。
一只又一只的白色蛆虫在早川仁的腹腔内乱爬。
腹腔内壁只有几根断掉的骨茬存在，几丝残留的鲜红肉丝随风漂浮，摇摇欲坠。
“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弱了，还有，这是怎么回事…”出木衫微微蹙眉，鬼魂的模样，是根据她死前的模样形成的。
也就是说，早川仁在坠楼时，意识尚存，残留一口气的时候，被搞成这副模样的。
早川仁勉强一笑：“没什么事，别多问好吗？”
瞧着那勉强勾勒的嘴角，以及小心翼翼的样子，出木衫心中毫无波澜，至少对那三人的愤怒更添了几分。
出木衫淡淡道：“必须说。”
“那…好吧。”
“其实，在我跳楼，掉到地上之后，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并没有立刻死去。”
“那个时候，我感觉身体一阵麻木，并没有很痛，我挣扎着想要起来，但身体并不听使唤，想来应该是脊椎断了吧。”
“然后……”
早川仁弱小的魂体突然开始闪烁，一股怨念开始极速升起。
身上漂亮的学生装大有人变成红色的迹象。
“如果不想说的，那就先放着吧，一切有我。”
极速增长的怨念一滞，旋即快速消失，体表的红色也迅速变淡。
不过早川仁的魂体，因为怨念的折腾，变淡了不少，原本就弱小的实力更是要转化成无意识的幽魂。
出木衫上前一步，将一只手插进早川仁的脑后，输送一些精神力，帮助她稳定魂体。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早川仁知道，对于人类修行者来说，精神力的修行一般是极为缓慢，而且难以回复，负担极大。
“为什么？可能是闲的吧。”出木衫眨巴眨巴嘴，眼睛向上，就想出这么个回答。
“谢谢…真的很谢谢你。”
出木衫感受到一股阴冷攀附在身上，愣了一下，犹豫后抱住了早川仁，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
……
“就是这里没错了吧。”出木衫翻过围墙，进入学校里。
躲在小树林，看着陆续走过的高中生，出木衫这幅躯体有些格格不入。
体表衣物像是有了生命般，蠕动着变为黑色，最后罩住出木衫，将他的躯壳，变为一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高中生。
这种人，把他丢进人群里，一时半会都可能找不出来。
早川仁见怪不怪，但她脑子蹦出一个奇怪的想法，朝出木衫询问道：“出木衫，所以说，你平时都不穿衣服的吗？”
“什么意思。”出木衫转过头。
“就是啊，那个黑色的东西不是你身体的一部嘛，那是不是，你现在是赤果果的……”
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出木衫，早川仁识趣的背过身，然后吹起了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