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刘鹏飞,玲珑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神情放松舒适。
阿尔法一直在一旁静静思索着,忍不住挑眉问道:“小姐这是要拿盛景当刀使?”
玲珑也挑了挑眉梢,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拿盛景当刀使?”
“你将资源给刘二少,让他出面分化袁氏的海运势力,不就是在借刀杀人吗?”阿尔法疑惑的蹙起眉心。
玲珑笑容深邃,“你为什么不觉得我是真的在帮刘鹏飞?”
阿尔法一愣,看着玲珑纯澈的眼眸和灿烂的笑意,竟无言以对。
得!他家大小姐做事,他们就从没想明白过,还是甭想了,太废脑细胞!
玲珑轻声一笑,“走吧,去rose river!”
…………
酒会过后,袁灏宸便让邢昭时刻关注玲珑的动向,事无巨细。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邢昭怎么都无法将现在的玲珑洛兰和当年那个傻乎乎的叶玲珑联系起来,时间竟能有如此魔力,将一个人彻头彻尾的改变。
他起初听说玲珑回来了,也有一瞬开心,他家大少总算回魂了啊!跟在袁灏宸身边这么多年,他过的是什么日子,邢昭太清楚了。当年玲珑的出逃好像将他的魂魄都带走了一般,虽然他并没有像唐文一样那么的行尸走肉,可也强不到哪儿去。整日里除了疯狂的工作,便是疯狂的查找任何有关玲珑的蛛丝马迹。
可这么多年依然杳无音讯,果真如萧烈说的,若不是玲珑主动现身,他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她了。
果不其然,玲珑带着洛兰家族以这样强势高调的姿态重回大众的视野,带回了袁灏宸的神魂,同样也带回了危机。
邢昭看着调查资料,陷入了沉思,以他敏锐的直觉,玲珑的回归对袁灏宸甚至整个袁家来讲都未必是一件好事。
邢昭看了眼袁灏宸,他这几天像魔怔了一般,又像是被打了鸡血,成日里极度的亢奋。命令邢昭像跟踪狂一样调查玲珑的行踪,连吃了什么饭,去哪儿逛了街都要知道。
“大少,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邢昭实在憋不住,还是问出了口。
袁灏宸懒懒的撩起眼皮,挑了挑眉梢,“什么为什么?”
“大少,我不信你感觉不出来,玲珑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叶了,我希望你理智一点,我能理解你找了她这么多年,突然找到了,肯定是会激动兴奋的,可是……你确定这不是一种执念吗?”
袁灏宸深吸一口气,慢慢垂下眼眸,沉吟道:“邢昭,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这么多年,从未如现在一般清醒过。我也明白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只是乍然失而复得后的失志,可我不是。”他慢慢转到落地窗的位置,看着外面浩瀚的城市街景,“以前,我也觉得我很可能只是执念,是失去后的不甘心,可这些年,我冷静下来想要放弃过,可每次一想到我再也不能拥有她了,便窒息的痛。”
“……”邢昭眼神复杂的看着袁灏宸,深深的拧紧了眉心,眼眸中带上了一抹心疼。
袁灏宸无奈的苦笑道:“曾经凌澜问过我,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她,这个问题我自问了很多次,现在总算明白了。”他慢慢抬起眼眸,看着邢昭,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清明,“不要担心我,我再次接近她不是为了不甘心更不是为了报复,若她想要报复我,我心甘情愿的受着,不论她想要什么,只要她要,只要我有!”
只要她要,只要我有!
一句话堵住了邢昭所有说不出口的话,轻轻叹息一声,这些年的失去给了袁灏宸沉重的一课,教会了他曾经从未看重过的东西。上天垂怜,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谁又能劝他放弃呢?
邢昭了然的笑笑,点了点头,“大少,我懂了,无论怎样,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
玲珑回家换了一身衣服,便带着阿尔法出门了。
詹姆斯一向不喜欢酒吧那样的环境,加之玲珑是去熟人的店里,相对安全些,只有阿尔法跟着她便足够了。
还没进门便能听到酒吧里洋溢着欢声笑语。
玲珑的唇边不自觉地带起了一抹笑意,这是曾经让她感觉温暖安心的地方。有凌澜,有林默,有小念,这些朋友给她平凡的青春带来了安逸的暖阳,每当她迷茫时都会想要来到这里,寻求一份安慰。
离开多年,她经常想起他们,每当想起曾经共同度过的日子,总能让玲珑露出会心的笑容。
…………
酒吧内,林默正在教春草调酒。
这几年,春草和他们也混熟了,薛宇顾不到她的时候,她经常跑来酒吧和林默作伴。
凌澜很喜欢这个质朴纯真的姑娘,浑身上下好似都散发着春日雏菊的味道,每当看到她,便能让人联想到漫山遍野的野花盛开,坚韧又茁壮,无论遭受怎样的风吹雨打,他们依然笑对阳光。
春草在京市待了几年,也开阔了不少眼界,可内心依然单纯可爱,穿着也没有学得过分华丽,还是那个质朴的小岛姑娘,即便遭遇过那样可怕的事,她的眼神依然纯澈干净,这也是让所有人都珍惜的一点。
“春草,要学调酒呢,首先就要了解各种酒的味道和质感,说深了你也不明白,我先教你点皮毛吧,几款好喝的女士酒比较适合你。”林默说着便倒了一盎司的君度递给春草,“来,先尝尝这款酒。”
春草听话的接过来,喝了一口,一张小脸都快皱到一起去了,伸着粉嫩的小舌头,吐槽道:“默爷,酒都是这么难喝的吗?”
正在一旁和小念拼拼图的凌澜抬起头来,斜睨着林默说道:“林默,你可别把她教坏了,教什么不好,偏教人家学喝酒!春草,甭搭理她,她就是闲的。”
春草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凌澜姐你别生气,是我想跟默爷学的,宇哥喜欢喝酒啊,我学会了没事可以调给他喝。”提起薛宇,春草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眼中的笑意也染上了温柔。
林默挑了挑眉梢,调侃道:“春草啊,天天把你宇哥挂嘴上,真上心啊!”
春草紧张的看了眼凌澜,又慌张的摆手道:“默爷别乱说啊!”
小念趴在拼图上,头都不抬的说道:“默爷,你要是实在闲得慌可以教我啊!男孩子学调酒才帅气吧!”
已经快要十岁的小念出落得格外清秀,五官也越发像欧阳枫,甚至更显俊朗。
凌澜每每看着他,都有种“我家少年初长成”的自豪感。
听到小念的话,林默立马狗腿道:“我家小念想学随时都没问题啊!我就算没空都得抽空给你啊!谁有你重要!哎,小念啊,你是不是又长高了?真是越来越帅了,这得迷死多少花季少女啊!”
凌澜听着林默毫无底线的捧臭脚,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春草看着凌澜的白眼,忍不住噗嗤一乐。
小念都无语的摇摇头,林默的吹捧他从小听到大,早就习惯了。
酒吧门上的风铃轻轻响起。
“欢迎光临!”林默习惯性的扬声喊道,转头看向门口,不由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