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景涟悄然退到房间外,她倚着门框对小壶递了一个眼色,小壶慢慢地走进房间。
此时,房间的窗帘被湘云树拉下,整个房间十分昏暗,一缕阳光被窗帘过滤,仍旧有少许的光照了进来。
床上的湘云树蜷缩成一堆,就像一只被遗弃的猫,看上去十分可怜。
她站在床前,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湘云树,此时,她浮想联翩,想着她和湘云树从小在一起的情景,这是她和他的青梅竹马时光,这时光是多么宝贵啊,试问世上有多少人有青梅竹马的回忆啊。
如果,她能使湘云树振作起来,她愿意伸出朋友之手,而且只能是朋友之手。
在她耳边响起了湘云树怯弱的声音。
“小壶,是你吗?你终于来看我了,你知道吗?你是多么的狠心啊,你说不理我就不理我了,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有这么多年的感情,自从你离开了,我很消沉,眼看,我就要落在一个女人的圈套之中了,难道你就这么袖手旁观吗?”
湘云树缓缓地坐在了床上,由于他太虚弱了,他重新倒在了床上,他继续坐起来,却又倒下……。
“云树哥,你别坐起来,你躺着说话吧。”
“不,我坐起来跟你说话,是因为我想看着你,然后把你的容颜烙在我的心里,我不会忘记你的,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盼景涟在门外把这一切看得真切,她气得七窍生烟,不过,她没有走进放进呵斥湘云树,毕竟,现在的湘云树不管从身体还是心里上来说,他是极度的虚弱。
“忘了我吧,云树哥,我配不上你,再说了,我现在要离开这里了?”
湘云树听说小壶要离开了,他的心就像猫抓般,十分难受。
“小壶,你为什么要离开,虽然你结婚了,但是我会一直等你,一直对你好,我愿意无声无息地替你付出。”
湘云树拼劲全力地靠在床头,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别走,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景涟姐会好好地照顾你的。”
“唉……。”湘云树嘴里发出一声长叹。
“小壶,我知道你离开这里全是因为我,你是想避开我,对不对,难道我就那么令你讨厌吗?”
湘云树的拳头不断地撞击自己的脑袋。
小壶见状,立即阻止湘云树捶打自己的头,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
“云树哥,别这样,我现在离开这里,是想去外面看看,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可是,外面也是一个花花世界,那里的诱惑也不少,你稍不留意就会被红尘吞没了。”
“不,我会好好的,我需要你振作起来,为我祝福,让我走好远方的路,好吗?”
湘云树点点头:“好的,我会为你牵挂的,你能给我一个拥抱吗?”
他盯着小壶看,把自己这一生的深情都给了小壶:“谢谢你来看我,你的一眼已经给了我振作的信心了。”
小壶看了一眼盼景涟,盼景涟向她点了点头,小壶这才张开双臂抱住了湘云树。
“云树哥,咱们彼此保重吧,我得离开了。”
湘云树不肯放开小壶:“我不要你离开,你就留在这里,我仍旧像往常一样,帮你种地,帮你收割庄稼,甚至帮你采野果子。”
盼景涟见湘云树对小壶依然情深意切,她急忙冲进房间把小壶拉开。
“湘云树,小壶这都要离开了,你还是把自己的三分薄田种好吧。”
“云树哥,你现在饿了吧,我去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南瓜粥,还有薄饼。”
“我饿了,我就吃这些。”
湘云树终于要吃饭了,让盼景涟喜出望外,她立即回答道:“好,我这就让小壶给你做饭去。”
小壶来到厨房,替湘云树做了饭菜,湘云树吃了饭之后,小壶便离开了。
盼景涟把小壶送到乌家门口:“小壶,谢谢你,要不是因为你,湘云树的小命就不保了,是你让我们的日子有了盼头,我们一家子会记住你的好的。”
“景涟姐,湘云树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了,我自然会帮,这是我的分内之事,现在到我家了,要不然你也到我家去坐坐。”
“不了,湘云树还等着我去照顾哩,对了,你一人在外面过日子,也不容易,这是我的全部积蓄,你带上吧。”
盼景涟拿出一叠钱递给小壶,小壶立刻回绝。
“不,我既然要出去生活,我什么都准备好了,不缺钱,你还是拿着这些钱跟山儿买些书吧。”
盼景涟被小壶感动得热泪盈眶:“小壶,你真是一个好女人,可惜祥丝居然不珍惜你。”
“景涟姐,我和祥丝的事,你千万别告诉湘云树,你就对湘云树说,我们过得很好。”
盼景涟再次感激地看了小壶一眼,便离开了。
小壶回到房间,坐在画架前发呆,虽然她十分会画画,可是,她一没文凭,二没技术,她到外面去怎么谋生,怎么站稳脚跟?而且,她是不会和哥哥乌德弓回到渃家,因为她在渃家的感觉,就像是住在别人家里一样。
此时,小壶的电话响了,小壶拿起手机看了,却是陌生电话,她立即挂断了电话。
现在一下诈骗电话挺多的,她可不愿意上当。
可是,自己的手机倔强地响个不停,小壶气得不得了,她接了电话:“喂,你是谁啊,尽打些骚扰电话,我告诉你,我可不会被你的电话诈骗了。”
她的话音刚落,却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小底的声音:“小壶,是我,我是小底,我现在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小底,你别骗我了,我能有什么好消息?”
“你的画很受欢迎,现在有很多人想购买你的画。”
“我的画不是免费送给别人吗?”
“小壶,你的画可以送给别人,也可以卖给别人啊,这样吧,你来这里,咱们成立一个工作室吧,我希望你的画能够让更多的人走出忧郁的困境里。”
小壶立刻来了精神:“小底,你的好消息太及时了,就像及时雨,我正要离开家乡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