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轻易看破的伪装,我却以为天衣无缝,试图掩藏。
茵茵说,你的难受在于你对他有依赖感之后,他很突然的消失,你失去了一个长期依赖的人之后的失望,你在他身上付出的情感如竹篮打水,你不甘心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确实对他抱有与别人不同的期待。换句话说,你是一个感情废物,你不能正确处理你对别人的感情,你不仅不会处理,你还是一个喜欢逃避感情的人。
就算今天离开的是她,我也会对她的离开假装冷漠,假装自己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但其实心里面很难受,不愿意表现。
茵茵的话让我如鲠在喉,每次都很想表现出内心的情绪,但还是徒劳。
我的耳边时不时的浮现他最后的那句“小羚羊,豆浆”,心里面很难受,也很想哭,就是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一丝一毫的悲伤情绪。
每天都在想,他怎么突然走了呢?是因为觉得喜欢我太难,觉得我感情太淡漠了,觉得我人特别不好?有时候会走到教室外靠在栏杆上想这些无厘头的问题。
最后想着,最好的结果是他突然有急事来不及跟我说,最坏的结果就是他累了,他不愿意再拉着我向前走了。明明心里知道这件事情不过两种结果,接受这个结果真的很难,在理性的思考后,感性情绪更加清晰。就如同买醉一样,没喝酒之前你强行用理智压制自己感性的一面,但是酒醉后情绪无可隐藏,让人情绪上头,丧失理智,崩溃大哭。
闵雾华,你走了好几天了。
茵茵看着我这副强装镇定的样子,担心我压抑自己的情绪,最后突然崩溃,伤到自己。每次都企图带我去参加一些放松让人开心的活动,而我一一拒绝。我告诉她,我比想象的更坚强,生命里的这一个过客不会让我站不起来。
那你为什么食欲不好,那你为什么上课走神,为什么这几天自己一个人在走廊的栏杆那里能待好几个小时?茵茵一连串的问句砸向我时,我好像辩解不了。原来我自以为伪装得很好的难受这么容易被人看穿。
我终于哭了,那几滴泪落下来的时候,茵茵着急的安慰我,她不是故意凶我的,她就是着急。
“我以为我伪装得很好,我以为我假装不难过就真的不难过了,可是茵茵,我真的很难受,他为什么突然就不见了,是觉得我不好了吗?一开始也是他说我很好,他自己靠近我的,为什么又放手了?”我的那几滴泪变成了大哭,在杂草掩映的角落,我在茵茵怀里放声大哭。茵茵只是拍拍我的后背说,哭出来就好了。
我和茵茵逃了晚自习,在那个角落聊了好久的天。她说依赖别人的话,如果那个人很好,可以一直陪着你,只要他在你便会觉得事事如意,如果那个人不好,走了一半就离开了,你会难受,害怕,然后恐惧依赖感,很难再对一个人敞开心扉。这些都是很正常的流程,我们顺应发展,不必强行压抑。
我反问茵茵,如果不是依赖,是喜欢呢?会害怕喜欢上下一个人吗?
茵茵说:“会的,但是如果有人愿意治愈你,你走出来之后也会觉得曾经经历的这一个故事,你会忘记当初的情绪反应,只会记得一条故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