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看向你的那一刻心里想的是说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我却不知道你心中所想。
我凝望你的那两秒钟,希望从你那里可以看见我想知道的有关于你的故事,为此我做了很多草稿演练。
我假装轻松的问他,“你为什么离开学校两个周啊?”与他并肩走在操场的跑道上,夕阳的光洋洋洒洒的落在我和他的身上。
“没什么,就家里面有点特殊事啊。”他也回我特别轻松的语气,仿佛这些天的别扭都不重要。
“你记不记得走的那一天你叫我等你吃午饭,你失约了,我现在想知道一个具体的原因,你可以说说吗?”
他没有立马回答,沉默着和我走了好久。
“我真的很烦这种有人来了又走,很烦有人没有理由的失约,我们之间只有这一次机会可以说清楚了,你不说的话我就走了,就当从没认识过吧。”
他突然伸手拽住我的衣袖,他好像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一般,松一口气,然后把憋了很久的事说完整。
“我回家是因为家里面爷爷去世了,他在离世之前一直念着我,我爸打电话给老班的时候,爷爷已经是回光返照了,家里面就让我赶紧回家见他最后一面。回家见到爷爷才两分钟,他就离开了,家里面办丧事一直都很忙,也很累。”
“我真的不是故意失约的,那天我在老班那里接到电话就赶回去了,我没有考虑到早上约好和你一起吃午饭,你会等我,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家里面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只是想你跟我讲清楚缘由,我只想要你给我清楚的解释。我原谅你的失约,我不是故意提这个事的,你不要再难过了,我抱抱你,好不好?。”
我反抱住他,拍拍他的后背,像茵茵安慰我那样拍拍他。
“爷爷是寿终正寝,他应该不希望你因为他的离开而难过,只要你一直记得他的好,他就没有离开,一直存在于你的生活中。”
每个人都会因为负面情绪的出现而突然变笨,纵使曾经天资过人,也不会想到矛盾的来源竟如此简单。
“我生气是因为你不辞而别,回来也不解释。你说了我就原谅你了,好了好了,不难受了。”
“我有一天晚上不是很忙,我想跟你打电话的,这边一直是占线状态,我就想回来再说吧,但是我回来的时候你那么不开心,我怕你不会愿意听了。”
“那你现在还难受吗?”我抬头盯着他的眼睛一直看。
“刚开始我确实很难受,不过不是因为爷爷的离开,是觉得人一旦老去都会面临死亡这个问题。有些人很突然,来不及见最后一面,有些人功德圆满,见到所有相见的人笑着离开。还好我爷爷就是笑着离开的。后面给你打电话没接到之后我就担心我好不容易跟你熟了又会回归陌生人,你会离开,这里是我们最后见的地方,今年是我们见面的最后一年,只要这样想我就觉得好难受。爷爷离开后,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只有你了。”
“好啦好啦,我大度的原谅你了。只要你解释我就相信,我就会原谅你。下次你一定要跟我说缘由,我会生气,但是我不会不和你说话。”抓着他的衣袖摇了两下。
“我们明天再一起吃饭吧。”
“好。”
他站在我的左边,与我并肩走回教室,站在楼梯拐角处和我挥手再见。
明明是一个月前最常见的动作,此刻在我这显得极不真切。
“茵茵,我和他之间说清楚了,缘由其实很简单,但是中间的这个月我们谁都不开心。”
我爬在栏杆上,看着天空上的流云消散,茵茵也陪我爬在栏杆上,不过她是偏头看向我。
“很正常啊,你们这就是小孩子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去得也莫名其妙,你们之间欠缺的是解释而不是其他东西。”
孩童时候的我们确实只要对方的解释就无条件的相信,情绪烟消云散,可成年人的信任需要很多很多事实来证明是解释而非其他,感情也很难释怀。
“只希望我跟他一直都是这样的状态,只要他解释我就相信,我们就和从前一般无二。”
希望一直是这样的。